柴福洪
(黄冈职业技术学院湖北黄冈438002)
[内容摘要]中国高教，已步入大众化阶段，对其科学分类与分类发展已迫在眉睫。高教分类是科学，但对中国高教最有效的分类方法是人才培养目标的分类。本文对我国高教分类提出“知识文化”与“技术文化”两大教育谱系的分类方法，凸显两类高教人才培养的目标。并同时提出高中教育与高考模式与高教分类配套改革方案。
[关键词]高教分类知识文化技术文化高校分类配套改革
我国古代高等教育中的官学，具有明显的“学在官府”“政教合一”特点，教育机构与政府机构合而为一，并且“以吏为师”，官学中的教师都是朝廷命官，办学地点在官府之中，统治者的政治化人格被作为社会楷模；“政教合一”即以政治教、以教治国，强调教育为政治服务，教育必须从“政”，即治国之道为内容。在“学在官府”“政教合一”的教育体系下，政既是教育的内容，又是教育的目的。因此，教学，仅为中国古代的高等学府的职能之一，它与政府行政职能有机结合，不仅是封建官僚的培养场所，同时也是封建统治思想的宣传工具和推行其统治政策的实施机关，起着统一思想和统一政治的作用，这种高教管理体制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在中国高教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对现在的高教仍然有一定的影响。
厦门大学高等教育科学研究所所长、刘海峰教授，分析一份重要的高等教育统计资料，1931年中国高等教育发展程度在世界各国中排名第27位，每万人口中有大学生1名，是第28位的印度的3倍。中国高等教育在世界上的位置落后主要是“文革”造成的恶果。
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同志指出：“我们要实现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要上去。发展科学技术，不抓教育不行。靠空讲不能实现现代化，必须有知识，有人才[1]”。邓小平同志发出这条指示，近30年过去了。勿庸讳言，我国在科技、人才和教育等方面都取得了巨大进步和成绩。但从总体上看[2]，“我国科学技术比较落后”、“缺少具有国际领先水平的创造性人才”的局面并未得到根本改观，这不仅已经“成为制约我国民族创新能力和竞争能力的主要因素”。
中国的高等教育在近30年，尤其是近十年，盖大楼的速度是高校发展史上的“世界第一”。全日制大学招生人数从1998年的108万扩张到2006年全国各类高等教育总规模超过2500万人[3]，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从1978年的1.4%达到22%，2020年的目标是40%，发展速度也是世界第一。按照国际惯例，超过15%时，高等教育为大众型，超过50%为普及型。
教高［2005］1号文件，教育部《关于进一步加强高等学校本科教学工作的若干意见》和教高［2006］16号文件，教育部《关于全面提高高等职业教育教学质量的若干意见》，这两文件，标志着我国高等教育由外向型发展阶段转向内涵发展阶段。
中国的高等教育要提高人才培养效益与效率，在高级人才大众化之后，首要的是，对高等教育进行分类。但中国目前的高教分类不明确，分类不到位，有的定位不准确。这样的发展，就有可能是错误发展。因此，中国高教育面临的第一问题是——分类。
一、高等教育的类别
潘懋元先生说：“高等学校的分类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又是关系到中国高等教育能否持续发展的关键[4]”。世界上关于研究高教分类始于20世纪70年代，至今不过30多年时间。
国外高等教育分类理论，目前有两本著作，两种主要方法。
两本著作是美国高等教育研究专家伯顿•克拉克在1983年出版的专著《高等教育系统——学术组织的跨国研究》和美国教育社会学家马丁•特罗和伯顿•克拉克主编的《高等教育新论——多学科的研究》。
两种方法，一是美国卡内基基金会对高等学校的分类。卡内基每隔一定时间就对其高等院校分类进行修订，先后推出了6个版本。卡内基教育促进基金会将全美高等教育机构分为6类(或层次)，分别为：1、博士学位授予院校；2、硕士学位授予院校；3、学士学位授予院校；4、副学士学位授予院校；5、专门机构(指层次不太分明，集中于某一领域的教育机构，如宗教学院、军事学院等)；6、族群学院及大学(指专为美国原住民提供高等教育及社区服务的机构)。
二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国际教育分类法》，已经推出了两个版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97年修订的《国际教育分类法》。高等教育包括第5级和第6级教育，第5级为大专、本科、研究生教育，第6级是博士研究生教育。在《国际教育分类法》的第5级教育中，分类法并没有对所包含的大专、本科、研究生三个层次的教育按层次进行进一步的分类，而是将其分为5A或5B两个类型。5B学习年限较短，一般为2—3年，5B为实用型、职业技术教育，相当于我国目前“高职高专教育”类型，但并不限于专科的层次。5A学习年限较长，一般为四年以上，5A又被进一步细化，分为5Al和5A2两种类型，5Al是按学科分设专业，为进一步研究做准备的教育；5A2是按大的技术领域(或行业、产业)分设专业，适应高科技要求的专门教育。如果说，5Al是培养学术性、研究性人才的教育，将其称为研究型教育的话，那么，5A2是培养高科技专门人才的教育，应该称为应用型的教育了。归纳上述第5级的教育，可分为：研究型、应用型、实用型三种类型的教育。再进入高等教育的上一个阶段，即第6级博士研究生的教育，其主体部分就是5Al型教育向上的延续，“专指可获得高级研究文凭(博士学位)的”、“旨在进行高级研究和有创新意义研究”的教育。
高等教育分类法作为分类模式，一方面必须保持相对的稳定，否则就没有实际应用价值；另一方面，它又必须与时俱进，开放包容，根据高等教育系统分化与重组的情况及高等教育实践的需要适时进行修改和完善，并建立起多元视角的分类模式。
我国高等教育的分类研究，以2003年3期《复旦教育论坛》发表潘懋元、吴玫《高等学校分类与定位问题》一文为标志，才真正开始。中国还没有一个权威的分类方法，目前使用的一些分类方法大致有八种：
1、按学科设置特点进行分类。按学科设置特点进行分类，又有两种分法。一种按学科设置数量的多少进行分类，分为：综合性、多科性(如××科技大学)、单科性(如：××音乐学院、××体育学院)；另一种按学科设置的类别进行分类，分为：综合类、理工类、文科类、医药类、农林类、师范类，再加上高职高专类。
2、按科研的规模和研究生的比例进行分类。按科研的规模和研究生的比例进行分类，分为：研究型、研究教学型、教学研究型、教学型、专业型。
3、按隶属关系或投资渠道进行分类。按隶属关系进行分类，可分为：部委属、省(直辖市)属，现在又增加了地区级的院校。
4、按发展目标和水平进行分类。按发展目标和水平进行分类，有“世界一流”、“国内一流”、“985工程”、“211工程”、重点、一般和高职高专等大学的分类方法。
5、按建校的时间进行分类。按建校的时间进行分类，有“老校”、“新建院校”、“合并院校”等提法，“老校”指解放前或1953年10月院系调整的院校；“新建院校”即是文革后建立或升格的院校，“合并院校”是90年代末期高校大合并成立的院校，这些提法已成为约定俗成，在报纸文章上经常见到。
6、按颁发文凭的系列进行分类。按颁发文凭的系列进行分类，分为普通高等院校或成人教育院校。可以颁发普通高等教育文凭的称为普通高等院校，只能颁发成人教育文凭的称为成人教育院校。
7、按“高教发展中的类别”分类。21世纪初全国高职院校大批设立之后，高职院校因为没有本科层次，对原已存在的本科高校统称为普通本科高校，称自己为高职高专院校。
8、按国家高职示范建设工程分类。2006年财政部和教育部联合发起，建设100所高职示范院校建设工程，到2008年8月，实际批准了108所（其中有8所是重点培育的高等职业院校），就把高职院校分成示范和非示范院校。
二、高教分类的新视角
社会学创始人涂尔干和莫斯认为：“所谓分类，是指人们把事物、事件以及有关世界的事实划分成类和种，使之各有归属，并确定它们的包含关系或排斥关系的过程[5]”。还认为分类的外延包括“符号分类”和“技术分类”。“符号分类”是人们对事物、事件和事实在观念上进行的划分，具有道德或宗教意蕴，实际上是一种逻辑分类(概念分类)，它受人们价值观的制约和影响。而“技术分类”是一种实用图式，实际上是一种“操作分类”，它希望的是尽可能地减少人们价值观的制约和影响，是一种力求“价值无涉”的分类，通过建立起能够实际操作的分类指标体系，揭示人们对事物、事件、事实的把握程度。
分类，可划分为逻辑分类和操作分类，用涂尔干和莫斯的说法就是“符号分类”和“技术分类”。前者属于理论层面，后者属于实践层面。
下面，我们先用“望远镜”，后用“显微镜”从一个新视角——文化层面，对高等教育提出新的操作分类。
从文化层面上讲，人类文化分为三种文化范畴：一是知识文化范畴，二是技术文化范畴，三是观念文化范畴。知识文化使人知道自己的生活环境中都有什么样的客观事物及这些客观事物都有什么样的客观特性。观念文化使人知道自己在生活中想干什么事和想要什么东西。技术文化使人知道怎样干成要干的事和怎样获得想要的东西[6]。
知识文化，产生于人们对客观事物及其现象的客观实在的认识，其文化功能和文化形态表现为对客观事物的客观实在的认知和记忆及认知和记忆的具体成果。技术文化，产生于人们如何利用客观事物的客观实在，以提高自己的主观行为效率的认识，其文化功能表现为提高人们的主观行为效率，其文化形态表现为人们的主观行为方式的经验积累和创新。观念文化，产生于人们在社会生活中对自己如何进行社会生活的认识，其文化功能表现为对人们的主观行为的原则指导，其文化形态表现为人们在社会生活中的思想观念和主观愿望。观念文化的核心是思维方式，对于获得文化具有重要意义的认识行为是人的思维。思维方式也是一种文化现象，属于技术文化的范畴[7]（从心理学的角度讲，人的行为起源于脑神经的交合作用，总合形成精神状态，亦即所谓意识。由意识表现之于动作时，便形成了行为，而意识本身则成为一种内在行为）。
显然，我国原有的普通本科高等教育大体相当于知识文化范畴；高等职业技术教育大体相当于技术文化范畴。也就是说，普通本科高等教育是以知识、学科为主体的教育体系；高等职业技术教育是以职业技术、行为为主体的教育体系。因此，就可以用“知识文化教育”和“技术文化教育”对我国高等教育进行分类了，
从中国高等教育的现实情况看，原有的本科高等教育不全是知识文化教育类型，其中的工程、医学等教育属技术文化教育范畴。如按这种认识或视角分类的话，我国高等职业技术教育就不仅仅只有专科层次的教育了。同时，中国的高职高专，与西方的教育分类也有矛盾。
“高等职业技术教育”，在国外，很难看到这样的表述。在西方，“职业教育”（vocationaleducation），是指培养一般熟练工人或半熟练工人的教育和培训；高一层次的“职业教育”，通常称之为“技术教育”（technicaleducation），以培养一般的技术人员为主要目标；再高层次的“职业教育”，是以培养高级工程师或高级专业技术人员为目标的“专业教育”（professionaleducation）。这三个不同的培养层次，分别与我国的“工人”、“技术员”与“工程师”相对应，与日本、台湾等地某职业领域中的“工”、“士”、“师”相对应。因此，我们所谈的高职教育，是高等教育的一个重要类型，是一种高等专业技术教育，是和“以学术目的为主”的普通高等教育并存于专科、本科和研究生各层次教育中，培养“士”、“师”级高级职业人才的教育与培训。
教育部[2006]16号文件认为“高等职业技术教育是我国高等教育发展中的一个类型”。说明我国高等教育处于发展过程，目前，尚不完善，其完善的模式是知识文化与技术文化两个教育系列（或谱系）。
两个谱系（或教育系列）在社会人才培养的分工与定位，用“显微镜”透视如下表：
知识文化教育谱系与技术文化教育谱系培养社会人才定位表
知识文化教育谱系（基础教育和普通高等教育）
知识文化教育培养的
人才从事的工作
（人才定位）
技术文化教育培养的
人才从事的工作
（人才定位）技术文化教育谱系（初中高等职业技术教育和培训）
学制学历学位学历
学位学制
三年制
博研博士从事关于自然、宇宙、人类社会新知识的探索，随着工业化的发展也有致力于人工系统原理、规律应用性研究，包括社会高层管理工作。从事技术开发与研究性试验、试制、检测、操作，重大技术装备设计与改进的实施者，协助人工系统原理、规律应用性研究方案的实施，对复杂的最新高技术系统操作与维修、管理，从事高风险、高危险岗位重大技术责任工作，还包括技术管理和专有技术——“绝技”。技术研究生（能士）三年制
（匠士毕业工作两年后）
三年制
硕研硕士界定并解决问题，能经济、可行地将科学技术理论应用于生产的研发、设计的创新者、管理者，经常领导别人。
四年制
大学学士界定并解决问题，能经济、可行地将科学技术理论应用于生产的研发、设计的创新者、管理者，经常领导别人。解决工作中的实际技术问题，按工程师的设计要求能经济、可行地将技术应用于生产开发、设备改进、提高效率的创新者，经常技术性地领导别人。职业技术本科（技士）四年制（高中后）
从事技术性工作，在工业生产、建设和操作中起技术带头人的作用，根据工程计划进行工作，负责技术，改进设计，偶尔技术性地管理他人。职教专科（三年匠士、两年副匠士）两至三年制（高中后）
三年制
高中高中在他人指导下可从事有一定技术含量的劳动负责设备的常规检验和维护，其工作由工程师设计，承担实验、测算、绘图等任务，但不管理和指导他人有工作。中级职业资质一至三年职教
从事重复的操作性工作，需要灵巧的技能，但他几乎不指导他人的工作。初级职业资质两至三年职教
三年制
初中初中在他人管理或指导下从事单一技术劳动在他人指导下可从事有一定技术含量的劳动单一职业资质专业培训
六年制
小学小学在他人管理或指导下从事简单体力劳动在他人管理或指导下从事单一技术劳动无职业资质岗前培训
注：表中关于职业技术教育谱系的学位：两年制“副匠士”、三年制“匠士”、四年制“技士”、技术教育研究生“能士”。纯属个人设想，仅供参考。
在两类教育谱系分类状态下，对现有高等院校“种”的分类，仍然可以采用研究型、研究教学型、教学研究型、教学型、专业型的分类方法。但要明确一定的标准或目标。如“985工程院校”与“211工程院校”，前者是研究型学校，按“国际一流”建设，后者是研究教学型学校，按“国内一流”建设。非“211工程”的“一类（指招生）”和省属重点院校，大多应该是教学研究型学校；其他院校即为教学型、专业型的院校。高等职业技术院校，由于发展不足，暂时只能按学制为标准分类。
这样的分类，有利于高校的定位，相对固定，打消高校升格的冲动与躁动，让中国高教“安安静静”地从事自己应有的内涵建设。评估机构也按这一分类，制定相关评估标准，把评估指标落实到“年报统计”与“年报公布”上。
三、两类文化谱系下的人才培养目标定位
高教分类，最有效的分类方法是人才培养目标分类。上述提出“知识文化”与“技术文化”两大教育谱系的分类方法，主要是为了凸显两类高教人才培养的目标不同，也是为了遵守人的多元智能规律的需要。因此，这种分类方法，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不同高校培养的人才就业方向与就业层次的差别。
1、“985工程”院校（研究型，世界级精英教育），其建设的目标应该是世界一流高校，其培养的人才规格，应按国际一流人才标准设计，毕业生要有一定比例在发达国家就业，大部分毕业生应进入国家级研究机构和国家机关工作，以及一类高校任教。
2、“211工程”的院校（研究教学型，国家级精英教育），其建设的目标应该是全国一流高校，其培养的人才规格，应按世界通用人才标准设计，毕业生要有一定比例在世界其他国家就业，有一部分毕业生进入国家级研究机构、国家机关工作，以及省重点以上高校任教。
3、非“211工程”的部委高校和省属重点高校（教学研究型，国家级大众教育），其建设的目标应该是全国次一流高校，其培养的人才规格，同样应按国际人才标准设计，毕业生要有一定比例在本国的跨国公司就业，有一部分毕业生进入省部属研究机构和机关工作，以及高职高专类以上高校任教。
4、其他普通本科高校（教学型，全国行业级大众教育），其建设的目标应该是全国行业和全省一流高校，其培养的人才规格，应按国内“高级设计人才”标准设计，毕业生要有一定比例在国内大型企业就业，有一部分毕业生进入省市研究机构和县级以上机关工作，以及中等职业学校任教。
5、省级以上重点高职高专院校（高职示范，全国行业级大众教育），其建设的目标应该是全国行业和全省一流高职院校，其培养的人才规格，应按国家“高级专业人才”标准设计，毕业生大部分在国内大中型企业就业，绝大多数处于生产、劳动、管理、服务一线，有一部分毕业生进入县及以下机关工作，以及初、中职业学校任教。
6、非重点高职院校（非示范，含电大），其建设的目标应该是省（市）次一流高职院校，其培养的人才规格，应按国家高级专业人才标准设计，毕业生大部分在国内大中城市中小型企业和当地重点企业一线就业，有一部分毕业生进入乡镇以下机关工作。
高校培养人才的就业方向，就基本上设定了人才的培养规格和要求。高校分类的目的，不是为了行政管理的需要，根本目的是高校办学理念定位。办学理念，是培养什么人才的核心思想、观念的高度概括，是一所大学的灵魂所在。其核心内容有三层含义：第一层是“尊学”还是“崇术”；第二层是培养人才定位于高层、中层，还是基层。第三层是为谁培养人才、培养怎样的人才，即人才的政治、道德、修养、专业模型。第一层决定高等教育是精英型还是大众型的教育；第二层决定高等教育培养人才的分类；第三层决定同类高校人才的素养与质量。
高校分类发展，就是学校在科学定位的前提下，选用适合自己的办学模式，制订出通过努力能够实现的循序渐进的目标，不同层级、不同岗位设置不同的质量评价标准与评价体系。
高校定位必须分层。其中，学校定位，主要是办学模式的定位，学校文化的定位，人才培养目标的定位；院系定位，主要是学科与专业建设与人才培养模式定位；专业教研室定位，主要是就业方向定位、知识系统定位、能力与技术结构定位、课程模式与课程结构定位；专业教师定位，主要是专业能力方向定位，科研方向与重点课题定位，理论教学与专业能力、技能项目定位，教学方法定位及拓展方向定位等。
四、新分类法下的高中与高考配套改革
高考，是国人议论最多的话题。但有两点必须肯定：在中国，取消高考，不可能，其它任何方式都没有全国统一高考制度更节省和高效；高考是中国所有制度中，相对最公平的社会制度，还没有什么更好的制度取代它。同时，必须承认：因为高考制度的不可替代性，高考指挥棒，制约了基础教育，尤其是高中教育阶段（九年义务教育现在具备素质教育条件）的素质教育改革。
高中教育、高考模式与高教分类配套改革方案。
1、取消文理科分科教育模式。
2、前两年，面对所有高中生，全面开设语数外、理化生、文史地九门课程。
3、高二下学期末，即对全国高二考生进行现在意义上的高考，九门全考（语数外三科，加理化生合卷、文史地合卷，共五门），成绩与现在的高考一样，但高考成绩只对第二年录取起作用。目前，高中教育前两年就完成了高中课程教学任务，第三年都进入高考复习阶段，提前一年考试具有实践基础。
4、高二年级高考后，即开设《职业生涯设计》课，辅导学生对自己的人生进行设计。
5、高中三年级，开设适合大多数学生需要的复习课与学生自选特长课。尽可能满足学生自选课率，自选课满足率，是考核一所高中学校办学能力的重要指标。
6、高三毕业考试，分两类，一类是第一次高考成绩优秀者，参加第二次高考，两次高考成绩，以高分为准，参加全国“一类招生高校”录取。另一类，即第一次高考成绩不佳者，不再重复第一次高考，但要参加全国“非一类招生高等院校”分类、分科考试。“分类”，是指理化生或文史地六门特长科目考试；“分科”，是任选一至三门，其中可有一门是六门课之外的、但是考生最善长的独有特长课。独有特长课，可以是试卷考试，也可以是行为动作、产品制作、创造性展示、面试等内容。但独有特长课，最好像艺术和体育特长生一样，由高校自行组织考试，如高校选择自行组织独有特长课考试和面试，应鼓励。
7、学生两次高考成绩合并，作为录取条件，政府每年仍然是组织一次高考，同时进行。
8、非一类招生高校和专业型高校，按第一次高考成绩加第二次特长课成绩，仍然按现有招生模式录取。试行三五年之后，这类考生，逐次扩大“直招”面，“统招”与“直招”并存过渡，最终实现非一类招生高校和专业型高校全面直招。直招，即学生可申请多所学校考试和面试，加上文化成绩，由学校自行录取，不再进入省招录程序。
这种高中教育、高考模式与高教分类配套改革，通过一定时期的试行、调整，最终完善成新的模式。既可促使高中教育逐步适应学生全面发展的需要，又能发挥其特长与专长，高中教育会更加人性化，向人才个性化发展靠近。同时，并不取消高效的全国高考，又给了学生展示自己特长的机会，改单一智能高考为多元智能[8]高考，改全部“统考统招”为一类统招非一类直招，走社会人才选拔科学化之路。为中国21世纪人才分类培养与教育奠定坚实的基础，促进高等教育分类发展的完善与进步。
2008年9月23日
参考文献：
[1]《邓小平文选》，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2版，第40页。
[2]陈至立，“为了我国21世纪的教育振兴”，了望周刊，第47期，1998年11月23日。
[3]教育部，《二ΟΟ六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2007年6月7日教育部网站。
[4]潘懋元、陈厚丰，高等教育分类的方法论问题[J]，《高等教育研究》2006年3期。
[5]涂尔干、马塞尔•莫斯，原始分类[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2。
[6][7]王波，观念主义[M]，香港：天马图书出版社，2002年11月。
[8]霍华德•加德纳（HowardGardner），《智力的结构：多元智能理论》，1983。霍华德•加德纳现任美国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心理学，教育学教授，波士顿大学医学院精神病学教授。《纽约时报》称他为美国当今最有影响力的发展心理学家和教育学家。他指出，人类的智能是多元化而非单一的，主要是由语言智能、数学逻辑智能、空间智能、身体运动智能、音乐智能、人际智能、自我认知智能、自然认知智能八项组成，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的智能优势组合。
作者简介：柴福洪,男,（1957年5月--）,湖北蕲春人,黄冈职业技术学院高教研究所研究员、所长。研究方向：高职教育、公共经济。
E-mail:[email protected].电话：0713-8348688传真:0713-8345265
地址：湖北省黄冈市黄州区南湖桃园街109号邮编：438002
(黄冈职业技术学院湖北黄冈438002)
[内容摘要]中国高教，已步入大众化阶段，对其科学分类与分类发展已迫在眉睫。高教分类是科学，但对中国高教最有效的分类方法是人才培养目标的分类。本文对我国高教分类提出“知识文化”与“技术文化”两大教育谱系的分类方法，凸显两类高教人才培养的目标。并同时提出高中教育与高考模式与高教分类配套改革方案。
[关键词]高教分类知识文化技术文化高校分类配套改革
我国古代高等教育中的官学，具有明显的“学在官府”“政教合一”特点，教育机构与政府机构合而为一，并且“以吏为师”，官学中的教师都是朝廷命官，办学地点在官府之中，统治者的政治化人格被作为社会楷模；“政教合一”即以政治教、以教治国，强调教育为政治服务，教育必须从“政”，即治国之道为内容。在“学在官府”“政教合一”的教育体系下，政既是教育的内容，又是教育的目的。因此，教学，仅为中国古代的高等学府的职能之一，它与政府行政职能有机结合，不仅是封建官僚的培养场所，同时也是封建统治思想的宣传工具和推行其统治政策的实施机关，起着统一思想和统一政治的作用，这种高教管理体制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在中国高教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对现在的高教仍然有一定的影响。
厦门大学高等教育科学研究所所长、刘海峰教授，分析一份重要的高等教育统计资料，1931年中国高等教育发展程度在世界各国中排名第27位，每万人口中有大学生1名，是第28位的印度的3倍。中国高等教育在世界上的位置落后主要是“文革”造成的恶果。
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同志指出：“我们要实现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要上去。发展科学技术，不抓教育不行。靠空讲不能实现现代化，必须有知识，有人才[1]”。邓小平同志发出这条指示，近30年过去了。勿庸讳言，我国在科技、人才和教育等方面都取得了巨大进步和成绩。但从总体上看[2]，“我国科学技术比较落后”、“缺少具有国际领先水平的创造性人才”的局面并未得到根本改观，这不仅已经“成为制约我国民族创新能力和竞争能力的主要因素”。
中国的高等教育在近30年，尤其是近十年，盖大楼的速度是高校发展史上的“世界第一”。全日制大学招生人数从1998年的108万扩张到2006年全国各类高等教育总规模超过2500万人[3]，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从1978年的1.4%达到22%，2020年的目标是40%，发展速度也是世界第一。按照国际惯例，超过15%时，高等教育为大众型，超过50%为普及型。
教高［2005］1号文件，教育部《关于进一步加强高等学校本科教学工作的若干意见》和教高［2006］16号文件，教育部《关于全面提高高等职业教育教学质量的若干意见》，这两文件，标志着我国高等教育由外向型发展阶段转向内涵发展阶段。
中国的高等教育要提高人才培养效益与效率，在高级人才大众化之后，首要的是，对高等教育进行分类。但中国目前的高教分类不明确，分类不到位，有的定位不准确。这样的发展，就有可能是错误发展。因此，中国高教育面临的第一问题是——分类。
一、高等教育的类别
潘懋元先生说：“高等学校的分类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又是关系到中国高等教育能否持续发展的关键[4]”。世界上关于研究高教分类始于20世纪70年代，至今不过30多年时间。
国外高等教育分类理论，目前有两本著作，两种主要方法。
两本著作是美国高等教育研究专家伯顿•克拉克在1983年出版的专著《高等教育系统——学术组织的跨国研究》和美国教育社会学家马丁•特罗和伯顿•克拉克主编的《高等教育新论——多学科的研究》。
两种方法，一是美国卡内基基金会对高等学校的分类。卡内基每隔一定时间就对其高等院校分类进行修订，先后推出了6个版本。卡内基教育促进基金会将全美高等教育机构分为6类(或层次)，分别为：1、博士学位授予院校；2、硕士学位授予院校；3、学士学位授予院校；4、副学士学位授予院校；5、专门机构(指层次不太分明，集中于某一领域的教育机构，如宗教学院、军事学院等)；6、族群学院及大学(指专为美国原住民提供高等教育及社区服务的机构)。
二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国际教育分类法》，已经推出了两个版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97年修订的《国际教育分类法》。高等教育包括第5级和第6级教育，第5级为大专、本科、研究生教育，第6级是博士研究生教育。在《国际教育分类法》的第5级教育中，分类法并没有对所包含的大专、本科、研究生三个层次的教育按层次进行进一步的分类，而是将其分为5A或5B两个类型。5B学习年限较短，一般为2—3年，5B为实用型、职业技术教育，相当于我国目前“高职高专教育”类型，但并不限于专科的层次。5A学习年限较长，一般为四年以上，5A又被进一步细化，分为5Al和5A2两种类型，5Al是按学科分设专业，为进一步研究做准备的教育；5A2是按大的技术领域(或行业、产业)分设专业，适应高科技要求的专门教育。如果说，5Al是培养学术性、研究性人才的教育，将其称为研究型教育的话，那么，5A2是培养高科技专门人才的教育，应该称为应用型的教育了。归纳上述第5级的教育，可分为：研究型、应用型、实用型三种类型的教育。再进入高等教育的上一个阶段，即第6级博士研究生的教育，其主体部分就是5Al型教育向上的延续，“专指可获得高级研究文凭(博士学位)的”、“旨在进行高级研究和有创新意义研究”的教育。
高等教育分类法作为分类模式，一方面必须保持相对的稳定，否则就没有实际应用价值；另一方面，它又必须与时俱进，开放包容，根据高等教育系统分化与重组的情况及高等教育实践的需要适时进行修改和完善，并建立起多元视角的分类模式。
我国高等教育的分类研究，以2003年3期《复旦教育论坛》发表潘懋元、吴玫《高等学校分类与定位问题》一文为标志，才真正开始。中国还没有一个权威的分类方法，目前使用的一些分类方法大致有八种：
1、按学科设置特点进行分类。按学科设置特点进行分类，又有两种分法。一种按学科设置数量的多少进行分类，分为：综合性、多科性(如××科技大学)、单科性(如：××音乐学院、××体育学院)；另一种按学科设置的类别进行分类，分为：综合类、理工类、文科类、医药类、农林类、师范类，再加上高职高专类。
2、按科研的规模和研究生的比例进行分类。按科研的规模和研究生的比例进行分类，分为：研究型、研究教学型、教学研究型、教学型、专业型。
3、按隶属关系或投资渠道进行分类。按隶属关系进行分类，可分为：部委属、省(直辖市)属，现在又增加了地区级的院校。
4、按发展目标和水平进行分类。按发展目标和水平进行分类，有“世界一流”、“国内一流”、“985工程”、“211工程”、重点、一般和高职高专等大学的分类方法。
5、按建校的时间进行分类。按建校的时间进行分类，有“老校”、“新建院校”、“合并院校”等提法，“老校”指解放前或1953年10月院系调整的院校；“新建院校”即是文革后建立或升格的院校，“合并院校”是90年代末期高校大合并成立的院校，这些提法已成为约定俗成，在报纸文章上经常见到。
6、按颁发文凭的系列进行分类。按颁发文凭的系列进行分类，分为普通高等院校或成人教育院校。可以颁发普通高等教育文凭的称为普通高等院校，只能颁发成人教育文凭的称为成人教育院校。
7、按“高教发展中的类别”分类。21世纪初全国高职院校大批设立之后，高职院校因为没有本科层次，对原已存在的本科高校统称为普通本科高校，称自己为高职高专院校。
8、按国家高职示范建设工程分类。2006年财政部和教育部联合发起，建设100所高职示范院校建设工程，到2008年8月，实际批准了108所（其中有8所是重点培育的高等职业院校），就把高职院校分成示范和非示范院校。
二、高教分类的新视角
社会学创始人涂尔干和莫斯认为：“所谓分类，是指人们把事物、事件以及有关世界的事实划分成类和种，使之各有归属，并确定它们的包含关系或排斥关系的过程[5]”。还认为分类的外延包括“符号分类”和“技术分类”。“符号分类”是人们对事物、事件和事实在观念上进行的划分，具有道德或宗教意蕴，实际上是一种逻辑分类(概念分类)，它受人们价值观的制约和影响。而“技术分类”是一种实用图式，实际上是一种“操作分类”，它希望的是尽可能地减少人们价值观的制约和影响，是一种力求“价值无涉”的分类，通过建立起能够实际操作的分类指标体系，揭示人们对事物、事件、事实的把握程度。
分类，可划分为逻辑分类和操作分类，用涂尔干和莫斯的说法就是“符号分类”和“技术分类”。前者属于理论层面，后者属于实践层面。
下面，我们先用“望远镜”，后用“显微镜”从一个新视角——文化层面，对高等教育提出新的操作分类。
从文化层面上讲，人类文化分为三种文化范畴：一是知识文化范畴，二是技术文化范畴，三是观念文化范畴。知识文化使人知道自己的生活环境中都有什么样的客观事物及这些客观事物都有什么样的客观特性。观念文化使人知道自己在生活中想干什么事和想要什么东西。技术文化使人知道怎样干成要干的事和怎样获得想要的东西[6]。
知识文化，产生于人们对客观事物及其现象的客观实在的认识，其文化功能和文化形态表现为对客观事物的客观实在的认知和记忆及认知和记忆的具体成果。技术文化，产生于人们如何利用客观事物的客观实在，以提高自己的主观行为效率的认识，其文化功能表现为提高人们的主观行为效率，其文化形态表现为人们的主观行为方式的经验积累和创新。观念文化，产生于人们在社会生活中对自己如何进行社会生活的认识，其文化功能表现为对人们的主观行为的原则指导，其文化形态表现为人们在社会生活中的思想观念和主观愿望。观念文化的核心是思维方式，对于获得文化具有重要意义的认识行为是人的思维。思维方式也是一种文化现象，属于技术文化的范畴[7]（从心理学的角度讲，人的行为起源于脑神经的交合作用，总合形成精神状态，亦即所谓意识。由意识表现之于动作时，便形成了行为，而意识本身则成为一种内在行为）。
显然，我国原有的普通本科高等教育大体相当于知识文化范畴；高等职业技术教育大体相当于技术文化范畴。也就是说，普通本科高等教育是以知识、学科为主体的教育体系；高等职业技术教育是以职业技术、行为为主体的教育体系。因此，就可以用“知识文化教育”和“技术文化教育”对我国高等教育进行分类了，
从中国高等教育的现实情况看，原有的本科高等教育不全是知识文化教育类型，其中的工程、医学等教育属技术文化教育范畴。如按这种认识或视角分类的话，我国高等职业技术教育就不仅仅只有专科层次的教育了。同时，中国的高职高专，与西方的教育分类也有矛盾。
“高等职业技术教育”，在国外，很难看到这样的表述。在西方，“职业教育”（vocationaleducation），是指培养一般熟练工人或半熟练工人的教育和培训；高一层次的“职业教育”，通常称之为“技术教育”（technicaleducation），以培养一般的技术人员为主要目标；再高层次的“职业教育”，是以培养高级工程师或高级专业技术人员为目标的“专业教育”（professionaleducation）。这三个不同的培养层次，分别与我国的“工人”、“技术员”与“工程师”相对应，与日本、台湾等地某职业领域中的“工”、“士”、“师”相对应。因此，我们所谈的高职教育，是高等教育的一个重要类型，是一种高等专业技术教育，是和“以学术目的为主”的普通高等教育并存于专科、本科和研究生各层次教育中，培养“士”、“师”级高级职业人才的教育与培训。
教育部[2006]16号文件认为“高等职业技术教育是我国高等教育发展中的一个类型”。说明我国高等教育处于发展过程，目前，尚不完善，其完善的模式是知识文化与技术文化两个教育系列（或谱系）。
两个谱系（或教育系列）在社会人才培养的分工与定位，用“显微镜”透视如下表：
知识文化教育谱系与技术文化教育谱系培养社会人才定位表
知识文化教育谱系（基础教育和普通高等教育）
知识文化教育培养的
人才从事的工作
（人才定位）
技术文化教育培养的
人才从事的工作
（人才定位）技术文化教育谱系（初中高等职业技术教育和培训）
学制学历学位学历
学位学制
三年制
博研博士从事关于自然、宇宙、人类社会新知识的探索，随着工业化的发展也有致力于人工系统原理、规律应用性研究，包括社会高层管理工作。从事技术开发与研究性试验、试制、检测、操作，重大技术装备设计与改进的实施者，协助人工系统原理、规律应用性研究方案的实施，对复杂的最新高技术系统操作与维修、管理，从事高风险、高危险岗位重大技术责任工作，还包括技术管理和专有技术——“绝技”。技术研究生（能士）三年制
（匠士毕业工作两年后）
三年制
硕研硕士界定并解决问题，能经济、可行地将科学技术理论应用于生产的研发、设计的创新者、管理者，经常领导别人。
四年制
大学学士界定并解决问题，能经济、可行地将科学技术理论应用于生产的研发、设计的创新者、管理者，经常领导别人。解决工作中的实际技术问题，按工程师的设计要求能经济、可行地将技术应用于生产开发、设备改进、提高效率的创新者，经常技术性地领导别人。职业技术本科（技士）四年制（高中后）
从事技术性工作，在工业生产、建设和操作中起技术带头人的作用，根据工程计划进行工作，负责技术，改进设计，偶尔技术性地管理他人。职教专科（三年匠士、两年副匠士）两至三年制（高中后）
三年制
高中高中在他人指导下可从事有一定技术含量的劳动负责设备的常规检验和维护，其工作由工程师设计，承担实验、测算、绘图等任务，但不管理和指导他人有工作。中级职业资质一至三年职教
从事重复的操作性工作，需要灵巧的技能，但他几乎不指导他人的工作。初级职业资质两至三年职教
三年制
初中初中在他人管理或指导下从事单一技术劳动在他人指导下可从事有一定技术含量的劳动单一职业资质专业培训
六年制
小学小学在他人管理或指导下从事简单体力劳动在他人管理或指导下从事单一技术劳动无职业资质岗前培训
注：表中关于职业技术教育谱系的学位：两年制“副匠士”、三年制“匠士”、四年制“技士”、技术教育研究生“能士”。纯属个人设想，仅供参考。
在两类教育谱系分类状态下，对现有高等院校“种”的分类，仍然可以采用研究型、研究教学型、教学研究型、教学型、专业型的分类方法。但要明确一定的标准或目标。如“985工程院校”与“211工程院校”，前者是研究型学校，按“国际一流”建设，后者是研究教学型学校，按“国内一流”建设。非“211工程”的“一类（指招生）”和省属重点院校，大多应该是教学研究型学校；其他院校即为教学型、专业型的院校。高等职业技术院校，由于发展不足，暂时只能按学制为标准分类。
这样的分类，有利于高校的定位，相对固定，打消高校升格的冲动与躁动，让中国高教“安安静静”地从事自己应有的内涵建设。评估机构也按这一分类，制定相关评估标准，把评估指标落实到“年报统计”与“年报公布”上。
三、两类文化谱系下的人才培养目标定位
高教分类，最有效的分类方法是人才培养目标分类。上述提出“知识文化”与“技术文化”两大教育谱系的分类方法，主要是为了凸显两类高教人才培养的目标不同，也是为了遵守人的多元智能规律的需要。因此，这种分类方法，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不同高校培养的人才就业方向与就业层次的差别。
1、“985工程”院校（研究型，世界级精英教育），其建设的目标应该是世界一流高校，其培养的人才规格，应按国际一流人才标准设计，毕业生要有一定比例在发达国家就业，大部分毕业生应进入国家级研究机构和国家机关工作，以及一类高校任教。
2、“211工程”的院校（研究教学型，国家级精英教育），其建设的目标应该是全国一流高校，其培养的人才规格，应按世界通用人才标准设计，毕业生要有一定比例在世界其他国家就业，有一部分毕业生进入国家级研究机构、国家机关工作，以及省重点以上高校任教。
3、非“211工程”的部委高校和省属重点高校（教学研究型，国家级大众教育），其建设的目标应该是全国次一流高校，其培养的人才规格，同样应按国际人才标准设计，毕业生要有一定比例在本国的跨国公司就业，有一部分毕业生进入省部属研究机构和机关工作，以及高职高专类以上高校任教。
4、其他普通本科高校（教学型，全国行业级大众教育），其建设的目标应该是全国行业和全省一流高校，其培养的人才规格，应按国内“高级设计人才”标准设计，毕业生要有一定比例在国内大型企业就业，有一部分毕业生进入省市研究机构和县级以上机关工作，以及中等职业学校任教。
5、省级以上重点高职高专院校（高职示范，全国行业级大众教育），其建设的目标应该是全国行业和全省一流高职院校，其培养的人才规格，应按国家“高级专业人才”标准设计，毕业生大部分在国内大中型企业就业，绝大多数处于生产、劳动、管理、服务一线，有一部分毕业生进入县及以下机关工作，以及初、中职业学校任教。
6、非重点高职院校（非示范，含电大），其建设的目标应该是省（市）次一流高职院校，其培养的人才规格，应按国家高级专业人才标准设计，毕业生大部分在国内大中城市中小型企业和当地重点企业一线就业，有一部分毕业生进入乡镇以下机关工作。
高校培养人才的就业方向，就基本上设定了人才的培养规格和要求。高校分类的目的，不是为了行政管理的需要，根本目的是高校办学理念定位。办学理念，是培养什么人才的核心思想、观念的高度概括，是一所大学的灵魂所在。其核心内容有三层含义：第一层是“尊学”还是“崇术”；第二层是培养人才定位于高层、中层，还是基层。第三层是为谁培养人才、培养怎样的人才，即人才的政治、道德、修养、专业模型。第一层决定高等教育是精英型还是大众型的教育；第二层决定高等教育培养人才的分类；第三层决定同类高校人才的素养与质量。
高校分类发展，就是学校在科学定位的前提下，选用适合自己的办学模式，制订出通过努力能够实现的循序渐进的目标，不同层级、不同岗位设置不同的质量评价标准与评价体系。
高校定位必须分层。其中，学校定位，主要是办学模式的定位，学校文化的定位，人才培养目标的定位；院系定位，主要是学科与专业建设与人才培养模式定位；专业教研室定位，主要是就业方向定位、知识系统定位、能力与技术结构定位、课程模式与课程结构定位；专业教师定位，主要是专业能力方向定位，科研方向与重点课题定位，理论教学与专业能力、技能项目定位，教学方法定位及拓展方向定位等。
四、新分类法下的高中与高考配套改革
高考，是国人议论最多的话题。但有两点必须肯定：在中国，取消高考，不可能，其它任何方式都没有全国统一高考制度更节省和高效；高考是中国所有制度中，相对最公平的社会制度，还没有什么更好的制度取代它。同时，必须承认：因为高考制度的不可替代性，高考指挥棒，制约了基础教育，尤其是高中教育阶段（九年义务教育现在具备素质教育条件）的素质教育改革。
高中教育、高考模式与高教分类配套改革方案。
1、取消文理科分科教育模式。
2、前两年，面对所有高中生，全面开设语数外、理化生、文史地九门课程。
3、高二下学期末，即对全国高二考生进行现在意义上的高考，九门全考（语数外三科，加理化生合卷、文史地合卷，共五门），成绩与现在的高考一样，但高考成绩只对第二年录取起作用。目前，高中教育前两年就完成了高中课程教学任务，第三年都进入高考复习阶段，提前一年考试具有实践基础。
4、高二年级高考后，即开设《职业生涯设计》课，辅导学生对自己的人生进行设计。
5、高中三年级，开设适合大多数学生需要的复习课与学生自选特长课。尽可能满足学生自选课率，自选课满足率，是考核一所高中学校办学能力的重要指标。
6、高三毕业考试，分两类，一类是第一次高考成绩优秀者，参加第二次高考，两次高考成绩，以高分为准，参加全国“一类招生高校”录取。另一类，即第一次高考成绩不佳者，不再重复第一次高考，但要参加全国“非一类招生高等院校”分类、分科考试。“分类”，是指理化生或文史地六门特长科目考试；“分科”，是任选一至三门，其中可有一门是六门课之外的、但是考生最善长的独有特长课。独有特长课，可以是试卷考试，也可以是行为动作、产品制作、创造性展示、面试等内容。但独有特长课，最好像艺术和体育特长生一样，由高校自行组织考试，如高校选择自行组织独有特长课考试和面试，应鼓励。
7、学生两次高考成绩合并，作为录取条件，政府每年仍然是组织一次高考，同时进行。
8、非一类招生高校和专业型高校，按第一次高考成绩加第二次特长课成绩，仍然按现有招生模式录取。试行三五年之后，这类考生，逐次扩大“直招”面，“统招”与“直招”并存过渡，最终实现非一类招生高校和专业型高校全面直招。直招，即学生可申请多所学校考试和面试，加上文化成绩，由学校自行录取，不再进入省招录程序。
这种高中教育、高考模式与高教分类配套改革，通过一定时期的试行、调整，最终完善成新的模式。既可促使高中教育逐步适应学生全面发展的需要，又能发挥其特长与专长，高中教育会更加人性化，向人才个性化发展靠近。同时，并不取消高效的全国高考，又给了学生展示自己特长的机会，改单一智能高考为多元智能[8]高考，改全部“统考统招”为一类统招非一类直招，走社会人才选拔科学化之路。为中国21世纪人才分类培养与教育奠定坚实的基础，促进高等教育分类发展的完善与进步。
2008年9月23日
参考文献：
[1]《邓小平文选》，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2版，第40页。
[2]陈至立，“为了我国21世纪的教育振兴”，了望周刊，第47期，1998年11月23日。
[3]教育部，《二ΟΟ六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2007年6月7日教育部网站。
[4]潘懋元、陈厚丰，高等教育分类的方法论问题[J]，《高等教育研究》2006年3期。
[5]涂尔干、马塞尔•莫斯，原始分类[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2。
[6][7]王波，观念主义[M]，香港：天马图书出版社，2002年11月。
[8]霍华德•加德纳（HowardGardner），《智力的结构：多元智能理论》，1983。霍华德•加德纳现任美国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心理学，教育学教授，波士顿大学医学院精神病学教授。《纽约时报》称他为美国当今最有影响力的发展心理学家和教育学家。他指出，人类的智能是多元化而非单一的，主要是由语言智能、数学逻辑智能、空间智能、身体运动智能、音乐智能、人际智能、自我认知智能、自然认知智能八项组成，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的智能优势组合。
作者简介：柴福洪,男,（1957年5月--）,湖北蕲春人,黄冈职业技术学院高教研究所研究员、所长。研究方向：高职教育、公共经济。
E-mail:[email protected].电话：0713-8348688传真:0713-8345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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