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乐
傻乐是莫名其妙的乐,不该乐而乐,在应该痛、应该哭、应该喊的时候却乐呵呵的。
没有乐的理由却乐不可支,是为傻乐。傻乐者因傻而乐,因乐而傻。
傻乐可能是出于无奈,也可能是出于无知。在前一种情况下,乐者明知不应该乐而找乐,明知没有乐的原因而依然乐。是为装傻者的乐。
在后一种情况下,乐者根本不明白自己的现实处境,不明白为什么不应该乐,像猪圈里的猪乐呵呵地吃食,笼子里的鸟兴高采烈地唱歌。是为真傻者的乐。
在该痛该哭该喊的时代而不能哭不能喊,久而久之则不想喊不想哭以至于丧失了痛的感觉,这样的时代常常流行傻乐。
投机
投机是一种自觉的择错行为。明明知道某个行为为错却仍然去做,明明讨厌某个对象但仍与之合作,明明知道某种说法为假但仍然去说。为了什么?为了眼前的实利。
明知现实的不合理但仍然与之苟合、调情。这就是投机。
因此,投机是一个清醒者的犬儒行为。法西斯分子和红卫兵都不是投机分子,因为他们没有觉醒。投机者不是缺少分辨对错、真假、正邪的能力,而是没有捍卫真理、实施正义的勇气,也没有拒绝眼前利益的勇气。
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法西斯分子和投机分子都在毁坏我们生活的世界。
无聊
意义和价值缺失的感觉。无聊就是觉得一切都没意思,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也不知道不活着的意义,不知道一个行动的价值。
但无聊不一定表现为没有一切行为,它只表现为有意义的行动能力的瘫痪。对无聊的人而言,无论实施还是不实施某个行为都没有差别,都无所谓,都不能使生活变得有意义。所谓“懒得离婚”。
一个呆若木鸡的人和一个挠首弄姿的人可能都是一个无聊者。
比如有那么多人一边使劲表演,一边体验着无聊。
很多情况下,无聊也是一种觉醒后(幻觉破灭后)的经验。一个狂热地做梦的人,一个被神魅控制的人,即使在做着毁坏世界的工作,也不会觉得无聊(比如法西斯分子)。但觉醒后找到了新的生活意义,且能够通过自己的意志和行动实现这种意义的人,当然也不会无聊。
因此,我们无聊,或者因为我们觉醒后再也没有梦,再也没有生活的意义,或者因为我们虽然有自己的梦,却看不到好梦成真的可能性。我们找打了新的意义却无法实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