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为何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文化废墟


中国为何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文化废墟
作者:王世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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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心中一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那就是中国在二十一世纪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文化废墟。对于一个有着五千年灿烂而又悠久文化的中华民族来说,十三亿人居然没有产生一位能够足以影响人类生活的思想家,这既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也是无法接受的耻辱。但我们今天不得不带着罪过的心理去面对这个耻辱,更可悲的是导致这种中国社会全体白痴化的各种外在环境因素还在被史无前例地强化着。
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中国在二十一世纪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文化废墟?我个人认为,概括起来说有三种因素,即文化自卑和西方文化中心观导致中国学术界处于无根的空虚状态,中国教育系统的工具化压制了学术界自主的创造性,传媒和出版系统的完全政治化使得有价值的学术思想得不到有效地传播。这三种因素构筑了一座铜墙铁壁牢牢地禁锢住了中国学术界的身心,使其成为一片毫无生气的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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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化自卑和西方文化中心观导致中国学术界失去了文化创新的根基


中国在近代遭受西方列国的侵略与破坏本质上是中西方两种文化及其衍生的文明差异所导致的。我们知道西方社会发展起来的资本主义文化本质上是物质主义,它产生的结果就是物质文明的繁荣,这也正是西方文化及其衍生的文明得以在世界范围内传播的真正原因。
从中国的知识分子首先接受的西方观念来看,他们先是推崇西方的科学技术,因为中国首先遭到的重创就是这些科学技术制造出来的器物所导致的。伴随着对着些科学技术的推崇,逐渐上升到制造这些器物背后的社会运行机制,即西方社会的制度和价值观。从这个接受的顺序来看,首先吸引中国知识分子的不是其文化的核心价值观和社会制度,而是那些象征着强力的工具性知识。先科学技术后社会制度和价值观的接受顺序从侧面表明了中国古典文化与西方文化相比,不是落后,而是平行的差异。
二十世纪绝大多数的中国知识分子并没有将中国古典文化与西方理性主义文化之间的价值和形态差异看作其遭受侵略的根本原因,而是将其主观地认定为属于中国古典文化全面落后。这种认识导致二十世纪的中国人对西方文化顶礼膜拜,由此产生了一种比西方本土人更加强烈的西方文化中心观,继而形成了严重的民族文化自卑心理。西方文化中心观一直让中国人仰视西方文化,不敢提出半点质疑乃至批判之词,这就导致了西方文化在中国的教条化和僵化,继而停滞不前;而文化自卑心理始终使得中国人不敢理智地去面对自己的古典文化,继而发掘其不同于西方理性主义文化的优越之处,只是一味地在西方文化中心观的主导下对其进行批判和诋毁,导致现代中国人彻底丧失了自己的精神家园,成为了无根的游魂。
文化自卑和西方文化中心观一直在强化着中国广大知识分子的无根状态,这使得他们既不能在西方文化自身内进行批判性地反思,继而推动西方文化在中国的发展;也不能本于中国古典文化去批判西方文化的缺陷和弊端,继而推动中国古典文化在中国现代社会中的返本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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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国教育系统的工具化导致了学术思想创造性的灭失


如果说文化自卑的心理是中国学术界缺乏文化自主创新的内在因素的话,那么中国教育系统的工具化就是导致思想创新灭失的外在原因。总的说来,中国教育系统的工具化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政治意识形态的工具化,一个是社会个体价值的工具化。这两个方面导致中国的教育机器培养出来的绝大多数都是为发展经济服务的生物工具,而不是具有独立人格的个人。
中国的执政党是中国共产党,而中国共产党信奉的是马克思主义思想。无疑,马克思主义固属于西方理性主义文化,它具有西方理性主义文化的一切特征。我们知道,理性的一个主要特征就是自我批判,在批判中实现理论增殖。马克思主义并没有终结资本主义文化,不仅资本主义文化在自我批判中不断地得到拓展,就是马克思主义自身也在西方学术界得到批判性地延伸。但不幸的是,当马克思主义传播到一个偏重直觉类比思维的东方社会以后,就被当着无上的真理供奉起来,没有人再敢对马克思主义做出丝毫的批判性反思和拓展。中国共产党为了统一国家意识和巩固自己的执政地位,不断地把马克思主义当着教条化的真理在各级教育中进行说教,使得广大学生和人文学术界的知识分子只能用旧有的马克思主义视野去观察和思考一切,这就导致了政治意识形态的工具化,继而压制了中国广大知识分子在人文领域里的学术思想创新。
在教条化的马克思主义桎梏了广大人文学者的学术思想创造性的同时,强国兴邦的世纪梦想推动了整个中国教育系统的功利化,一方面从小学、中学、大学乃至研究生教育不是为了塑造具有独立人格和完善人性的社会性的人,而是为培养增殖资本的生物工具;一方面各大科研院所的研究把更多的人财物力放在了实用性的技术研究之上,运用西方文化固有的逻辑思维去进行基础研究则被淡化。培养人才和科技研究的工具化直接导致了社会个体价值的工具化,继而拟制了广大学生和科研人员在推动科技变革的自然科学基本理论领域的创造性。
一方面是马克思主义的教条主义,一方面是科学主义的功利主义,这两个因素造成了中国整个教育系统的工具化,使得广大中国人被异化成为了政治和经济上的生物工具,而文化的自主创新则完全被灭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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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传媒和出版系统的政治化导致有价值的学术思想不能传播


政党本是西方理性主义文化使得社会高度意识形态化的产物,每一个政党都有自己信奉的意识形态,中国共产党自然不会例外。尤其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被异化成为了一种宗教信仰,它对其他非马克思主义学说就更具有排斥性。作为中国共产党执政的工具之一,中国社会的传媒和出版系统向社会所传播的思想必须与马克思主义保持高度的一致,否则就会被遏制。我们知道任何一种思想要想对社会产生影响,就需要得到有效地传播,而传播思想的主要社会机构就是各种形式的传媒和出版单位。当中国共产党掌控了所有的传媒和出版单位时,也就使得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获得了唯一的合法传播地位,而凡是其他非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思想都被拒之于门外。
马克思主义思想在中国对传播途径的完全垄断造成了两种不利于中国文化创新的结果:
第一,它压制了民间创新思想的传播,继而拟制了中国文化在民间的创新。
学术研究需要比较宽松的社会环境,就在官方控制的各级教育机构和科研院所陷入死气沉沉的状态的同时,文化创新在民间并没有停止,有着越来越多的民间学者因为不受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桎梏而在呼吸着自由的学术空气,但是他们创造出的不同于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文化理论难以在社会上进行畅通的传播,只能作为自娱自乐的智力游戏。
第二,它同样桎梏了官方控制的院校和科研机构的文化创新。
虽然真正的文化创新阵地还是在自由的民间,但那些官方控制的院校和科研机构中也不乏一些从事独立学术研究的人员。他们的研究成果一旦违背了或者不同于马克思主义思想,同样是不能拿出来出版或者发表的。这使得官方控制的院校和科研机构只能向社会上日复一日地散播那些已经僵化的马克思主义教条。
因此,中国传媒和出版机构的完全政治化阻断了新思想在中国的传播,继而扼杀了新思想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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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执中国古典文化批西方文化是中国文化复兴的必由之路


常言道: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新思想不让传播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我们彻底丧失了新思想的创造力。要想培育中国人的文化创造力,就必须彻底消除西方文化中心论在中国人心里造成的文化自卑感。这种文化自卑感使得广大的中国知识分子既不敢去正视中国古典文化的优越性,也不敢去审视西方理性主义文化存在的弊端和缺陷,只能处在一种文化自虐的空虚状态。
如今,西方理性主义文化塑造的现代工业文明已经给人类带来严重的精神危机和生存危机,其内在的缺陷和弊端也是暴露无遗。中国广大的知识分子必须潜下心来修习中国古典文化,把根基牢牢地扎在中国古典文化的精髓之中,用批判的锋利之剑指向已经腐朽的西方理性主义文化,继而消除已经在广大中国知识分子心中存在了百余年的文化自卑心理。
中国广大知识分子不仅要批判西方文化中心论,还要扭转中国古典文化被现代化的异化性改造的趋向。对中国古典文化的现代化改造本身也是西方文化中心论的产物,这条途径只能带来中国古典文化的扭曲与异化,最终会导致中国古典文化的消失,中医如此,儒家文化、佛家文化和道家文化也是如此。
中国古典文化在现代社会中必须走向复兴,而不是现代化。中国古典文化必须在审视现代化过程中针对西方文化带来的精神危机和生存危机进行批判,继而带领人类实现文明转型,走出一条人类自我拯救之路。我相信中国的思想家们将会在这个自我拯救的过程中不断地涌现出来,重铸中华民族领导人类文化发展方向的崇高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