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夹谷相会时
可是,此时的齐国却从鲁国稳定的政局中看出了对于齐国的危险。于是乎,公元前500年春,齐国的国君借与鲁国和解的机会——此前的齐国,因为收留了一直逃亡在外的鲁昭公而与鲁国结怨——派使臣告诉鲁定公双方最好举行一次友好会盟。经过与群臣商议,鲁定公与齐景公约定双方在夹谷(今山东莱芜)相会,举行友好会盟。
公元前500年夏,鲁定公准备毫无戒备地乘车前往夹谷会盟。因为自己的要以大司寇的身份兼办理会盟事务,对齐国心有戒备的孔子对鲁定公说:“我听说办理文事必须有武备,办理武事必须有文备。古代诸侯若出自己的疆界,一定要配备齐全文武官员和随从人马。您最好是安排左右司马与您一道前往夹谷。只有这样,我才放心。”
此时的鲁定公觉得细心地孔子说得对,就采纳了孔子的建议,带了左右司马随从。
话说鲁定公在夹谷与齐景公相会。那里,已经事先修建了会盟的土台,台上也已准备好席位,设有三级登台的台阶。
鲁定公与齐景公先以简略的礼节相见,拱手揖让登台。双方馈赠仪式过后,齐国的有司快步上前请求说:“请演奏四方各族的舞乐。”于是齐国的乐队以旗旗为先导,头戴羽冠,身披皮衣,手执矛、戟、剑等兵器,喧闹着蜂拥而上。
此时的孔子觉得非常不是滋味。于是乎,孔子快步上前,一步一个台阶,还差一个台阶时,举起袖子一挥,说道:“我们两国国君友好相会,为什么让夷狄的舞乐在这里现丑呢?请命令有司叫他们下去!”有司让乐队退下,他们不走,左右看看晏婴和景公的眼色。齐景公心里惭愧,挥手让乐队下去。
不一会,齐国有司快步上前说:“请演奏宫中的乐曲。”齐景公说:“好。”于是齐国的戏谑艺人和矮小的侏儒边舞边唱走上台。孔子再度快步走上前,一步一个台阶,还没有上最后一个台阶,又说:“百姓迷惑戏弄诸侯,论罪当斩!请命令有司去执行!”有司依法执行腰斩,这些人当即手足异处。
齐景公大为恐惧,深受触动,知道自己在道义上不如鲁国,回国后非常恐慌,告诉他的群臣说:“鲁国的大臣用君子的道理辅佐他的国君,而你们却用夷狄的办法教我,使我得罪了鲁国的国君,这该怎么办呢?”有司上前回答说:“君子有过错,就用实际行动向人家道歉认错;普通人有过错,就用花言巧语谢罪。君子如果痛心,就用具体行动赔不是。”于是齐景公就把侵占的郓、汶阳、龟阴土地归还给鲁国,以此向鲁国道歉。
孔子在鲁国从政很有作为,齐国有种恐惧感,害怕鲁国强大后自己受不了,有人就说:“孔子主持政治,鲁国一定会称霸.一旦称霸,我国离它最近,我们会先被吞并。何不先送给它一些土地呢?”也有人:“请先试着阻止它强大,如果阻止不成,再送给它土地,也不算迟吧?”于是乎,齐景公从齐国挑选了八十名漂亮的少女,都穿上华丽的衣服,并会跳《康乐》舞,还有身带花纹的马三十驷,一并送给鲁定公。齐国先把女乐和纹马采车安置在鲁城南边的高门外,季桓子身穿便服再三前去偷看,打算接受,就告诉鲁定公外出巡游,以此为名,整天在城南观赏齐国的美女、纹马,连国家的政事都懒得管了。
子路见此情形,建议孔子带领诸位弟子离开鲁国。可是,孔子说:“鲁国现在就要郊祭,如果能按礼法把家肉分给大夫,那么我们还可以留下来。”季桓子终于接受了齐国送的美女,一连三天不过问政务;郊祭结束,又没有把祭肉分给大夫们。于是乎,孔子带领颜回、子路、子贡、冉有等十余弟子离开了鲁国,开始了长达十四年之久的周游列国的颠沛流离生涯。是年孔子已5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