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长的信:我的甲申年及瞻前顾后(9)


 

世界最长的信:我的甲申年及瞻前顾后(9)
 
(二十六)
克文,今天8月14日了。这封信写写停停,这些天好像懒得写了,我也顺其自然。
现在员工多,有25个左右,阿姨一个人办伙食也累,刚好一位员工的老婆来深圳找工作,我向老板提议,让她来帮忙办伙食,老板同意了。开始是阿姨主厨,新员工打下手,今晚说服阿姨退下来,让新员工上阵,阿姨打下手。虽然并没有减少阿姨的工资,但看阿姨那人也是好强之人,换她下来打下手,她会不开心的。她是长辈,是老板的母姨,平时对我也很尊重,我处理这事,尽量婉转。我说,让年轻的多干一点,你年纪大了,少干一点,你在一旁指导、帮忙就行。我并不会因为阿姨对我的尊重,就把阿姨当成个大好人,我也看出她对一些外省员工有点看不起,和一些同事相处得不是很好。她的伙食办得差,好多员工都吃不下,还以为她是偏向我们潮汕人的口味,其实,最吃不下的就是我。我说过:“平时好多人的菜一起煮,像煮猪菜似的,很不好吃。星期天我总会吃得很饱。”这里要说明一下,星期天的伙食不是阿姨办的,阿姨星期天要休息,是另一位女员工办的。
R老师对我也很尊重,我们关系不错。但我也不会因为他对我的尊重而看不到他的缺点。他似乎很乐意向老板报东报西,往好处说,是反映情况,往坏处说,就是打小报告,这两者有时也是难以分辨的。比如他有一次说一位女员工上班大喊大叫,全无半点纪律性,就有点夸张了。那位员工只是好开玩笑而已,他看不惯,不敢当面说人家,也不反映给我,就直接报告到潮阳老板那里去了。老板处理事情的办法也简单,喜欢把员工在网上发给他的信息,复制过来发给我。如果是电话转述,我就不知道他们的原话了。这些人向老板说三道四,虽然没说我坏话,但不反映给我,直接报告老板,就显得对我不够尊重,而且夸大其辞,个别员工在工作时的一点小毛病被放大,就显得我管理不力了。当然,我也不喜欢跟这些人计较,有什么问题,不管是员工直接反映给我,还是他们反映到老板那里去之后老板转给我,我都一视同仁,妥善处理。其实喜欢向老板反映情况的员工不只R老师一个,好多员工都这样,这也有老板方面的原因。老板每天总喜欢在电话中或网上,问这个有事吗,问那个有事吗,有时一天问一个员工几次。大家不可能像我一样回答他:“没事。没事就是好事,说明一切正常。”大家总得找点事来说吧,哪怕是鸡毛蒜皮的事,也会反映到老板那里去。真的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但换一个角度来看,又不能说老板这样做很不好,他是想通过这种方法,全面了解公司的情况。
以前老板总跟我说,要炒掉这个,要炒掉那个,员工要经常换。我总劝他要尽量留住人,形成企业的凝聚力,稳定队伍,不要轻易招工,也不要轻易炒掉员工。现在看来,C并不轻易炒掉人,他也想留住人家,但他是想在待遇不提高的情况下留住人。待遇不理想,人往高处走,想留住人也不容易。向C辞职的人,比被C炒掉的人要多。向C辞职走的,C喜欢说成是他炒掉的。我不欣赏说谎,但也理解他。最近一位跟了他八年的老员工走了,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我基本是站在C一边的。这位老员工对我也很尊重,我们也相处得不错。但她确实太烦人了,今天提这个要求,明天提那个要求,老板不理她了,她就找我:要公司租一套房子给她一个人住,要公司把她女儿搞进深圳读书并负责费用,要公司每月给她加500元工资,另加350元保险金。她每月工资2000元,在这家公司中算是蛮高的了,和她干同样工作的同事,每月才1300元。老板请一些员工去玩,没请她,她也要计较,还总是怀疑别人在老板面前说她坏话。C跟我说,他对她是一忍再忍。她动不动就提出辞职,到现在不知提出多少次了。在我刚来时,C已有意让她走了。我建议C把她留住,C采纳我的建议,让我和小O一起请她吃饭,挽留她。后来又让她回家度假一周,又派人专门陪她去深圳几个旅游点玩,费用都是公司出的。可她有点得寸进尺似的,搞得我也烦了。所以最近她提出一些要求,我们不同意,她又提出辞职,我们就顺水推舟让她走了。她见我们真的同意她走了,就跟我说按劳动法应该给她补助金。我说员工自己要辞职,还要求企业给予补助,没这个道理吧,如果是企业辞退员工,员工可要求补助。话虽这样说,我还是说服老板,看在她工作了八年的份上,给她一点补助。老板要我同小O商量补助金的数目,小O说一万元吧。我赞同小O的意见。老板起初说不用这么多吧,后来也同意了,并郑重其事地交代我亲手拿给她。
克文,今天8月15日了,星期天。最近收到很多报刊,《凤凰周刊》、《新闻周刊》、《人物周刊》、《南方都市报》,都是C订的。这里隔三差五就会托运一些东西到潮阳C那儿去,C的报刊也一起托运过去。我总要争取在报刊被拿走之前,尽量翻一遍。昨晚因看报刊而睡得很晚,今天也起得很晚。打开电脑,又上了一会网。最近我在一些论坛的帖子,有点热了,跟帖多,访问量也高,而且跟帖中支持率很高,看了心情不错,也回复了一些帖子。看帖和回帖,似乎比写这封长信要有趣得多。
现在是下午了。回头来说7月25日《凤凰周刊》有一辑谈论大陆统编教材的文章,列举了大陆教材积弊:内容陈旧,意识形态化,教材暴利滋生权力寻租,教材编写似行政过程,统编教材扼杀学生灵性。北京学者夏业良发出诤言:教育内容应当是可以被选择甚至可以被拒绝接受的,而绝不能成为自命真理和强制性灌输的私货。国民教育体系必须向全体国民负责,而不是向某一政党和某一届政府负责,国民教育体系并非服务于某一特定时期的权宜性功能系统,它应当是关系到造福民族未来千秋万代的基础性培育机制。它应当超越政党和具体利益集团的利益和思想范畴,应当是没有阶级性的普适原则体系。我认为他的言论并不新颖,但能在《凤凰周刊》中公开发表,勇气可嘉。
我在这封信第一章中说过,我教书时,总不喜欢照字读经,总喜欢提出自己的看法,比如我对“教学要求和目的”把资本主义国家的小说帖上政治标签、阶级络印的做法很反感,我在教给学生应付考试的所谓“标准答案”的同时,也说出自己不同于“标准答案”的看法。
看了《凤凰周刊》这一辑文章,我当然感触良多,也想谈谈我对中学语文的一点看法,后来却写成下面这样简单的文字,以“中学语文一进一出:《曼哈顿街头夜景》VS《包身工》”为题,发表于几个论坛上:
夏衍的报告文学《包身工》不再出现在中学语文课本中了,我认为这样做是对的,因为这篇文不合时宜了。
时时刻刻不忘意识形态灌输,是大陆学校的惯技,牵强附会在所不惜,像《包身工》这样的文章,当然是控诉“万恶的旧社会”、“忆苦思甜”的好教材,“通过了解包身工们在旧社会的悲惨生活,使同学们更加热爱我们今天没有剥削和压迫、自由而富足的幸福生活”。
那么,为什么说它不合时宜呢?
因为强加在它上面的教学目的,经不起这样的一个质问:拿现在的农民工与夏衍笔下的包身工就劳动强度、劳动时间、工作环境、生活环境、薪酬福利等各方面来进行比较,得出的结论会怎么样呢?现在,在恶劣的工作、生活环境中累死的民工已屡见不鲜,我就不说了。这里只引用8月4日《南方都市报》的报道,来说明广东一些工厂中工人的劳动生活状况:“每天工作13至14个小时。吃到的菜只有南瓜和胡萝卜,油水很少。有时候还在餐具里发现上一餐的剩饭。”“每天工作到夜里11点多,回到12至16个人一间的宿舍,宿舍里只有一个风扇。”“每周工作六天,底薪450元,但要扣除伙食、住宿费230元,加上加班费,每月能领到的钱是400至500元。”再举今年在报纸看到的两个例子:民工向雇主要工钱,被雇主打断了腿,千里迢迢沿路乞讨爬回家;一帮民工受不了非人的劳动强度和监工的打骂,不要工钱了,只想离开,却被资方派人追赶进了沙漠,九死一生。
丁玲的《曼哈顿街头夜景》却编入中学语文课本。
在《曼哈顿街头夜景》中,丁玲笔下的美国给人的印象只是一个瑟缩街角、伛偻着腰的老乞丐。人家繁荣的经济、发达的科技、民众的高素质,丁作家视而不见或将其处理成一片隐约而狰狞的背景。有论者认为,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独立寒秋、孤苦伶仃,是值得同情的,但这种同情从来只指向个人,与他所处的社会制度无涉;而在丁大作家的逻辑中,这两者紧密联结在一起,即把一位老人街头求乞“这笔债”算到美国资本主义制度的头上。
将个案、偶然事件政治化,不是丁作家独特的逻辑,而是大陆宣传工具的普遍逻辑。偶然出了个好官,就将其作为政治符号大树特树,而忘了他仅是个敬业、尽职、有良心的优秀工作者;出了个烈士,不是党员,就追认为党员,然后称颂其坚定的政治信仰。资本主义社会的乞丐和罪犯,就可以用来批判资本主义制度。但近几年来有所改变,不管大陆出了多少个贪官,都是个案,都是偶然事件,都与政治制度无关。
在这里我不太认同“这种同情从来只指向个人,与他所处的社会制度无涉”这个观点,我认为“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孤苦伶仃”与社会制度多少有点关系。我一直希望有一个福利社会,能够在这些老弱病残的求乞者自愿的情况下将他们统统收容起来,让他们无温饱之忧。
我们国家本来就有体现社会主义优越性的许多“收容救助站”,我们的收容救助站有财政拨款,有社会捐赠,用来收容救助需要帮助的人,当然包括乞丐。但我们的收容救助站真正干的是什么呀?警察将没有暂住证或工作证的人抓起来,关进有铁门铁窗与监狱差不多的收容站,遣回老家,通知家属交钱放人。人家刚从家乡来到城市,还没找到工作,到哪儿去办暂住证和工作证呀?农民苦呀,背井离乡到城市去,还没打到工,就被遣回,来回路费,加上“赎金”,对农民来说,可不是小数目,怪不得有人要借高利贷才能到收容站“赎人”。2003年6月26日《南方周末》载,在我们的首都,流动人口最害怕的一句话就是“送你去昌平筛沙子”,昌平是北京收容站所在地,筛沙子的目的是让你挣够路费遣你回家,而什么时候才能挣够,无从知道。据被收容过的人向记者介绍说,向警察、收容站工作人员下跪求饶是常事。你不服是不是?“关进某号房,往死里整”。在孙志刚之前,不知有过多少“孙志刚”,凤凰卫视“有报天天读”就读过一篇报道:《湖南一收容所骇人内幕:不交钱竟被活活打死》。6月26日《南方周末》载,安徽潜山县梅城镇冯彩云的儿子徐英东1999年在北京被收容后下落不明,4年来70多岁的老母亲多次上北京寻找儿子,希望交钱领人,一直未能找到,“奔波和伤心使老人变得迟缓了”。
“收容遣送制度”已被扫进历史,不必去说它了,就说乞丐吧,难道我们没有老弱病残的求乞者流落街头吗?我们广东省就有不少来自外省的乞丐,但在执政者眼里及他们手中的舆论工具上,中国的乞丐不是乞丐,不是走投无路的失业者,不是缺乏其它生存能力的老弱病残,而是骗取同情心的骗子,是想不劳而获的懒汉。有些地方正在实行或准备实行禁乞。据4月2日《南方都市报》第一版图片报道中称:羊城“禁乞”首日,共出动1800名城管人员进行“禁乞”。
《曼哈顿街头夜景》中还说:“曼哈顿是大亨们的天下,他们操纵着股票的升降。”针对此论,我们可以对将此文编入初中语文课本的有关人士发问道:他们想灌输给学生怎样的“股票观”?
股市有风险,也有黑暗,但最黑暗的绝不是在美国。
据7月24日《南方都市报》社论《上市公司整体失信,股市危机难见转机》一文称,中国全部上市公司信任度平均值为35.6%,最高值为51.85%。上市公司为何整体失信?不管是中介机构还是上市公司,政府都一直实行严格地进入管制,结果管制成为一种权力寻租活动,证券监管机构成了金融业腐败最严重的部门。政府的管制、官僚的审批还总会产生逆向淘汰机制。申请上市的企业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进行“公关”。那些真正具有赢利能力的遵纪守法的企业,不愿意从事这种公关活动,因而无法上市。
却说帖子“中学语文一进一出:《曼哈顿街头夜景》VS《包身工》”发在几个论坛上,很快被三个论坛的版主“收入精华”或“特别推荐”。在“天涯杂谈”上,在我自己跟帖之前,就已经有60多个跟帖和1800的访问量了,除一个跟帖说我这篇文是抄来的外,其余跟帖皆大表支持和赞赏。
那人为什么要说我这篇文是抄来的呢?是无意误会还是恶意诬蔑呢?我刚看到那个跟帖时很生气,但很快冷静下来。我在这篇文后面加上了这段话:“附记:此文后面评论《曼哈顿街头夜景》的大部分文字,摘自作者另一篇文章《2003年7月号〈杂文选刊〉摘评》。概括、提炼别人的观点,我总会说明出处;直接引用别人的文字,除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古诗、名言、熟语外,我总会加上引号。但引用自己以前发表过的文字和观点,有时没有做必要的说明,也可能会引起误会的。此文在网上发表后,就有人误会了,故附上这段文字。”还附上《2003年7月号〈杂文选刊〉摘评》一文的网址。“《曼哈顿街头夜景》VS《包身工》”所发的论坛,有给发帖人修改权的,我把附记直接加在文章后面,不能修改的,我则以跟帖的形式发上去。
摘引自己发表过的文章有时没有说明,会引起误会,要吸取教训。我把这封长信中的一些章节稍作整理,加上题目,就独立成篇发表了,今后也要说明为好。
克文,我有时也担心自己会不会偏激,但在我文章后面的跟帖中,支持者总是占绝大多数。我说过有些人并没有看完文章就跟帖漫骂作者,我也未能幸免,其实骂我的并不多。我不怕被反对,不怕被漫骂,只怕被诬蔑。看到支持率常常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很愉快的。
“《曼哈顿街头夜景》VS《包身工》”这个帖子在天涯社区上,至此刻访问量已达4000多,跟帖已达150条。在我的跟帖后面,网友仍然是支持我的观点或称赞我的文章,那个误会或诬蔑我的帖子及我对之所做出的回应却没有人理会,是大家不把抄袭当一回事呢,还是因为相信我而不屑置辩?我当然希望是后者。如果我真的抄袭,我也希望大家要当一回事对我加以抨击才好。我又把我的文章《关于“抄袭”这个陈旧而新鲜的话题》作为跟帖发上去,该文有理有据地阐明我对抄袭的态度。
昨天为这件事花费了不少时间。终于有个网友对这件事表示关注了。他说大家感兴趣的是你的文章,谈论的是你的观点,你怎么置大家于不顾却只在乎那个诬蔑你的帖子呢?他的话让我想起我的毛病。以前编企业报,好评如潮,偶尔有几个不同的声音,这本来是很正常的,我却很在乎,总要去回应别人的批评。当然,批评得有理的,我会很诚恳地接受。但一些不懂装懂的,以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的,我总要写文回击。我对大量的表扬不作一点回应,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好,但偏偏选择几个批评来回应,会让人以为我受到的只有批评,会让人认为我小家子气、不谦虚。回应批评,有时只是为了拿一些观点出来讨论,但也同样会引起误会。有些批评者总认为,你不对批评照单全收,就是不谦虚。现在我大概改掉回击批评这毛病,但抄袭与否,不是水平高低、观点对错的问题,在我看来是关乎人格的问题,诬蔑我抄袭就像诬蔑我偷东西,我能不在乎吗?
不久前,华强电子网一位编辑上门向我约稿。据她说稿费不低,每千字200元以上。这位女编辑青春可爱,也是可以成为我答应为其写稿的一个原因的。我也想为自己供职的网站写一些有深度的行业评论。于是,前些日子就写了《电子垃圾,是一座“富矿”?》一稿。写得很难,在网上用“电子垃圾”四字,搜索到十几万字的资料,将这些资料粗读一遍,选一些出来精读。在精读那些资料的过程中,逐渐产生自己的观点。写得也很有耐心。每天约花掉两个小时,几乎花了一周时间,才将此稿精雕细琢出来。7000余字,分成六节,每节加上一个醒目的小标题。说是精雕细琢,看过的人可能会笑掉大牙。我对此稿,并没有多少自信。在华强电子网首发后,立即又发于自己所供职的网站和个人网站上,接着又发于天涯社区的IT视界及其它网站的相关论坛上,被三个论坛的版主“收入精华”。
在《电子垃圾》一文中,与我公司业务有关的两段话是:
——汕头市贵屿镇是广东省最大的电子垃圾、废旧电器集散地。在这里,十几万来自贫困地区的民工,每年处理逾百万吨来自美国、日本、韩国等地的电子垃圾。由于处理手段极为原始,在危害民工身体健康的同时,也造成了非常严重的环境污染。河岸沉积物的抽样化验显示,对生物体有严重危害的重金属钡的浓度10倍于土壤污染危险临界值,锡为152倍,铬1338倍,铅为危险污染标准的212倍,而水中的污染物超过饮用水标准数千倍。
——据笔者了解,广东几大电子市场上的一些元器件,就是拆机翻新的,是从洋垃圾中淘出来的“金”,许多来自汕头市贵屿镇。你也不能说卖方欺骗买方,买方也不是你想骗就骗得了的。卖方一般会如实告诉买方,这是拆机翻新的。有些元器件厂家已停产,你想找新的也不容易。
好多潮阳人在深圳开的经营电子元器件的公司,货源就在贵屿。
在这篇文中,比较有我个人风格的论述也就这几句:
——笔者一直认为,外国的一些对我国产品出口起限制作用的法规,迫使我国政府和企业,重视劳工福利,重视环境保护,并非坏事。有些问题,我们自身本来就应该重视的,该重视的我们不重视,却一味埋怨人家制造“壁垒”。
——也许制订相应的法规和措施并不难,关键在于实行,在于有没有与实行法规和措施相适应的体制环境。我国能否在完善的法律框架下,建立可以良性运转的废旧电器、电子垃圾回收体系,尽量减少以至避免电器、电子产品在造福人类的同时污染环境、危害人类健康,我们拭目以待。
几天后我又写了一篇《手机牌照何时寿终正寝?》,该文5000余字,写得很顺手,觉得自己有许多话要说,发挥得太多,有些话可能疏离了主题。下面所摘录的,有些是自己的观点,有些是提炼别人的观点并加以发挥:
——到目前为止,信产部共发放了49张手机牌照,但销售的手机品牌却有近百家之多。这么多厂商,牌照的资源从哪里来?没有手机生产牌照的厂商只有借助购买牌照才能进入手机生产领域,于是形成了有中国特色的“牌照经济”。部分有牌照却没有实力的厂商,其主业变成了收取“牌照使用费”。手机牌照成了会下金蛋的鸡。在官员手里取得牌照之后,不再需要任何投入,就可获取十分丰厚的“利润”。
——有位业内人士认为,“中国就是牌照经济,不光是手机牌照,其它一些牌照,比如运营商的3G牌照,都一样。”笔者认为,中国“牌照经济”并非什么新生事物,它的前身,就是1980年代就已盛行的“批文经济”。手执官方一纸批文,一转手就腰缠万贯。举个例子来说,某人有位姐夫是某地第一把手,某人从他姐夫手里拿到了一块旺地的批文,卖给房地产商,就暴发了。
——手机牌照造成现在中国手机业什么样的局面呢?有些手机企业甚至连最基本的品质控制流程都没有,还有部分厂商只是在国外公司的设计方案上,进行简单的“拧螺丝”。返修率高、维修周期长是贴牌手机的特点。此外,手机生产50%以上的利润来自研发和设计,因此,贴牌手机一半以上的利润给了国外企业,造成每年上百亿元的资金流向国外。
——笔者认为,取消手机牌照,粗略说来有以下四大好处:一、把本来就属于市场的权力还给市场,让厂家优胜劣汰,有利于资源的优化配置;二、企业可以根据市场的需求来决定自己的生产,而不必局限于牌照所规定的范围,有利于企业自身的发展;三、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提高整个行业的研发水平,促进手机市场健康有序的发展;四、给外资手机以平等的待遇,让外资手机给我国带来先进的技术和雄厚的资本,提高国内手机企业的国际竞争力。
——尽管对社会而言,取消手机牌照的好处多多,但对政府有关官员来说,取消手机牌照就意味着要放弃部分权力。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信产部一位高官是这样阐述手机牌照不能取消的理由的:按照市场原则,手机的市场准入应该完全放开,但是,中国目前处于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时期,宏观调控在市场手段之外还要辅助一定的行政手段。这让笔者不禁想起不久前的“市场经济”与“非市场经济”之争。因为美国不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在判定中国商品是否低于成本价在美国境内倾销时,不是用某类产品在中国国内的价格作参照,而是以第三国同类产品的价格为参照。那时政府不是宣称我国是“市场经济”吗?现在政府高官怎么又说“处于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时期”呢?
——有关管理部门不愿取消手机牌照,还有一个托词,就是德英法也曾对手机生产设定市场准入。事实确是如此,只是人家的市场准入不是由官僚审批而是竞标拍卖。而且这三个国家企图通过市场准入制度来保护本土企业的做法,结果也同样是失败的。说到用外国的做法来做托词,笔者不禁想到,这类托词何其多。据称,征收机场建设费,也是有国际惯例的。大学高收费,也是有所参照的,只是参照的对象,不是像我国一样的发展中国家,比如印度,也不是德国、英国、法国这些不收费或少收费的国家,而是美国和日本,而且也不是参照其学费与人均GDP之比,而是参照其收费多少。反正是怎样参照对他们有利,他们就怎样参照。如果找不到对自己有利的参照对象和国际惯例,他们就提出国情论。
——从手机牌照,笔者还想到了书号。控制书号的本意或许是为了控制出书数量、提高出书质量吧。但是事实上,一个书号一万元至一万五千元,只要你愿意买书号,质量再差的书也可以出版。
——凡国家垄断和需政府管制、官僚审批的项目,几乎没有不偏离原定轨道、不产生腐败的。国家垄断医院、教育,医院和教育高收费、乱收费。国家垄断土地,房价居高不下。而这些钱并不是收归国库,而是进入少数人的腰包。就说土地政策吧,是中国以牺牲穷人的福利为代价而产生新富人的诸多方式中的一个:官僚们以公共利益的名义把农民的土地收回,然后出售给开发商,给予农民的补偿金很少,上交国家的钱也很少。国家垄断彩票市场,出动大量警力打击“私彩”,结果,彩票沦为一些人骗钱敛财的工具。信任度平均值为35.6%的中国上市公司,不是也经过政府有关部门的“严格”审批吗?
——政府审批政府投资的项目,出现巨额亏损的案例还少吗?官僚们“自己”的投资都搞不好,还要来审批社会投资,脸皮也未免太厚了吧!市场本身却内在地具有甄别和筛选投资活动的功能,市场比官僚更清楚哪里需要投资。对企业家正当的投资和生产活动进行限制、审批,是不合乎市场逻辑的,除了制造贪官之外,很难说有什么好处。就算社会不可能完全按照市场逻辑运转,而需要政府的管制和调控,这种调控和管制,也应该是公平的。
——真正的市场经济向来是反对市场准入管制的,因为管制是正当市场竞争的天敌。而我国,曾经受管制的和还在继续受管制的,何止手机一个行业呢!不能不正视的是,在腐败现象层出不穷的体制中,种种市场准入管制几乎都带来“权力寻租”,损害社会公正,导致行业竞争秩序失范。
华强电子网发表我的稿,与我转载他们的稿一样,都在作者署名前面加上作者所供职的网站名称。不同的是,他们把作者单位名、署名放在稿件标题下面正中,比较显眼,我则是放在稿件后面。C看到华强电子网上我的稿之后,很高兴,他一直希望我多写一些有份量的稿,让其它网站转载,因为这对网站也是一种宣传。正因为他们发表我的稿与我转载他们的稿一样,我是不会向他们要稿费的。他们那边也似乎不打算给我稿费了。
 
(二十七)
今天8月18日。克文,几天来我的个人网站访问量有所上升,每天有100以上。其实只要我在网上发稿时,在稿件标题下面正中附上作者网址,如果那条稿访问量高,有些人是会进入我的个人网站看看的。半个月前我在“博客中国”注册了个专栏,访问量还算可以,有几篇稿已达到2500以上的访问量了,跟帖虽不多,但支持率很高。有些网站不欢迎发帖人附上网址。“博客中国”提倡“博客写作方式”,是欢迎发帖人在文章中加上相关链接的。最近在“博客中国”上发的两篇稿以注明文章来源的方式,链接了个人网站,这几天个人网站访问量上升,肯定与此有关。可是服务器不稳定,昨天和今天点击好多次都找不到服务器。我现在对个人网站访问量不怎么重视了,找不到服务器时也不急,也不想在推广和管理上花费较多时间。
我觉得一个人在某一阶段或某一场合的人气,有很大的偶然性。对于一个在网上发帖的人来说,他在网上的人气,就是他所发帖子的人气。同样一篇稿件,在这个地方发出来冷冷清清,在那个地方发出来红红火火,在这个地方支持率高,在那个地方支持率低;在同一个地方的不同时间发出来或顶出来,有时冷冷清清,有时红红火火,有时支持率高,有时支持率低。这些差异,其实就是人的差异。在不同的地方或时间,遇到的是不同的人。
这几天在一些论坛上,我似乎有点红起来的迹象。我的帖子,不管是旧稿还是新作,不管是小说还是杂文,访问量、跟帖量都有较大幅度的增长,支持率依然很高,被版主“收入精华”、“特别推荐”、“置顶”的都有。像“偶像”、“文化精英”、“社会良知”、“思想英雄”、“文豪”、“大贤在野”、“国家栋梁”、“正义之士”这样的赞美语,也不时落在我的身上。朋友,你看到这里别着急,别以为我沾沾自喜、被高帽砸得忘了东西南北。其实,我清醒得很。我感激这些网友的支持,我相信这些网友的真诚,他们与我素昧平生,没有必要恭维我。但我感激不等于我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就像我对待批评的态度一样,“我可以不同意你说的话,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我也知道我现在不可能红起来的。我曾在一则哲理小品中写道:“所谓‘四舍五入’,就是把四压为零,把五升为十,尽管它们相差甚微。倘若你在四时便得到承认,也许你就固步自封了。在你接近五而被压为零时,你有可能心灰意冷被淘汰掉,但也有可能通过不断积累获得更大的突破。在弹性限度内,压得越紧,反弹越大。”假如我还有理想,假如我的目标是十,我对现阶段的自我评价是三。我也老大不小了,这辈子也许不可能达到五了。我以前虽然在纸质媒体发表过许多东西,但这两年所写,在网上发表还常常被人以“话题过分敏感”为由删除了,这种状况想红起来,做梦!我的实用主义在这方面派不上用场,我现在写东西,总是在骨鲠在喉、不吐不快的状态下写的。
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候被捧得很高时,你要想到在另一个地方、在另一个时候,可能会被贬得很低;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候被请为上宾,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候可能被疯狗咬一口。
下面所录,是最近出现的、我上网至今碰到的、骂我骂得最凶的两个帖子:
——你发的帖子是吧,那说明晓风残月就是你了。他们都在论坛上告诉你他们怎么做了,你也回帖说谢谢什么的,这叫你不知道!靠,多么虚伪呀!到头来把责任推给帮自己的朋友,你好意思!你还像个正人君子样在说话,你不觉得丢人吗!还有,你这种水平也只能算是码字的,靠,总是以作家自居,还动不动就说自己入选什么《广东当代作家辞典》,你以为入选了这个你就牛逼了吗?你以为你就在广东有地位了吗?呀呸!广东人都不知道你是谁?还把这初中生水平的东西拿来参赛,要是评上奖了,说明天涯也就是中学生杂志的水平。你别拿这样的东西来侮辱天涯。天涯是我们大家的,我不想看到天涯被你侮辱。你这样的人还出诗集,这是对诗坛的污辱,是对“诗人”这个称号的污辱!
——你的《甲申年》,我已在两个月前就给你很明确的否定,我不再赘述。不管你怎么把自己的孩子说得多漂亮,那也是下三流的文字垃圾。你想想,近三个月,你自己发稿的点击数和每天提顶的点击数最少是200,扣除这些,所剩读者有多少?一篇洋洋近三十万字的长篇,在访问量这样高的华声论坛,三个月,三十万字,点击量不到700,你不觉得惭愧吗?至于你以上发表的这一篇,也只能属于下流的东西。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还以为是发表在《人民文学》上的呢?你这样为一篇污秽的、下流的通俗小说拿到网上重发而沾沾自喜,你不觉得你十分浅薄吗?只要看看你把《作家辞典》上的辞条拿来张贴,生怕人家不知道,就可知你有多庸俗!你这样做,只能是安慰你自己那失落了半辈子和今天还在失落的心灵罢了,蒙谁呀!我早就被我省的作家辞典收进去了,但这有什么可像贴膏药那样到处贴呢?这只能说明你的无知和浅薄。那几个字,就能说明你在文学上的地位吗?你要懂得一个真理:成熟的谷子是弯曲的,只有秕谷才是昂头的。丛容怎么叫你继续发这些东西,那是他的事。我履行的是版主的职责。我这个版主是他邀请我来当的,不是我自己申请当的。我在老家时,政府部门邀我出任文联主席,我都不去呢!看一个人写出来的东西就可看出他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高洁的心灵,就能写出感人的、催人上进的、嫉恶如仇的作品,而生活在肮脏的、一片黑暗之中的人,他必然要写出低下的、颓废的、没落的、腐朽的、不堪入目的“垃圾”。我认为你污辱和亵渎了“作家”这个称号。你俗不可耐!我是不堪与你这样的人为伍的,因为我瞧不起你!以后不准你再提到我的名字,我怕你脏了我的名!
前一个帖子,我是把同一个人发的几个跟帖并在一起;后一个帖子,我改了几个错别字,把五段合并成一段。
朋友,你看了上面两个帖,先别发表议论,要骂我也请先沉住气,听我把事情原委说清楚。
先说两个帖子都提到的《作家辞典》吧。我并不把加入作协当成一回事的,把它当一回事是在自己还是个青年文学爱好者的时候,现在不把它当一回事并不是自己了不起了,而是自己把许多事情看破了,看淡了。我已经好久没有交会费了,只是不想写“退会申请书”而已,其它省份有人写了,被媒体炒作了一阵,我是不喜欢用这种方式出名的。我不把加入作协当一回事,有时却把作协“头衔”印在名片上,这不是矛盾吗?你别急,听我道来。有人总喜欢把我定位为理想主义者,其实人是多元的,好多时候,我是实用主义者,比如我把作协“头衔”印在名片上,表明自己是或者曾经是个文学爱好者,有时也就遇到一些正在或者曾经爱好文学的人,有了共同语言,容易一见如故。前年有一个广告公司的老板与我交换名片后,就同我谈起文学来,说得投机,便请我拿些“大作”给他看,看后称赞不已,热情邀请我到他公司当策划总监。如果我当时正失业着,或者想跳槽,这不正是歪打正着吗?对于所谓作家辞条,作协通知我写,我也想写则个人简介,调侃自己一下,就写了。其实很可能不会被选进去,像“蔑视权力部门恩赐的社会职务,希望能以独立候选人身份竞选人大代表,为中国民主进程出一点力。身高174cm,体重常在60kg以下,故体重达到65kg为其人生目标之一。实现这一目标,会显得人帅一些,身体壮一些。休笑他目标渺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革命’与‘民主’、‘自由’等已被归入敏感字眼,与脏字及某些领导人姓名同列一些网站过滤字符。这里是作为俗语说说”这样的语言在大陆作协那样的部门是会犯忌的。因此我所写那则辞条,只是题为“为《广东当代作家辞典》写‘李乙隆’辞条”,并非正式辞条。这则既如实介绍自己又充满自嘲的辞条,我自己觉得并没有什么炫耀的成分,有时附在一些文章后面,就像我们在传统刊物发表文章有时也会附上作者简介一样,也是一种与网友真诚交流的姿态,这本无可厚非吧,但在那些把加入作协、入选作家辞典当一回事的人看来,就以为是在炫耀。打个比方说,你跟老板一起到五星级酒店吃饭,你自己压根儿并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可是为了叙述另一件事不得不谈到这件事时,那些把老板、五星级酒店当一回事的人,就以为你是在炫耀了。
上面两个帖子都有一些话是他们想当然写出来赖到我身上的,比如“总是以作家自居”、“把自己的孩子说得多漂亮”、“动不动就说自己入选什么”、“为一篇污秽的、下流的通俗小说拿到网上重发而沾沾自喜”、“生怕人家不知道”等。
现在来说第一个帖子的起因。
一个月前选出自己的一首题为《早恋》的短诗,参加天涯社区举办的短信文学大赛,在初选中入围了,与其它入围作品一起被放在社区上,接受网友投票。网络人气奖可能就是由网友投票选出。我在个人网站的论坛上发帖,题为《请支持站长》,请网友们投我的票,是会让人家看到我的作品再决定要不要投票的。有两位精通技术的朋友,一位做到让人访问他所制作的网站就会自动投票,一位做到让人一打开他在某论坛上的帖子就会自动投票,而这些投票者自己却不知道。这显然就是作弊了。我开始不知道,看到得票数上升得很快,产生怀疑,一问,他们就跟帖在《请支持站长》后面说了。我叫他们停止了。
我对所谓“短信文学”还没有产生什么兴趣。参加这次比赛,本来就抱着一种玩的心态。如果说我有错,那就是抱着玩的心态来参加人家正儿八经举办的大赛。
我的入围作品在天涯发布后,我在后面跟帖说:“我是用公司给我的手机参赛的,用户名不是我。所以我必须声明,这首诗选自我的诗集《邂逅一种心情》。”还附上诗集的链接。后来又有了一些跟帖,有好评也有恶评,好评比恶评多一点。让我吃惊的是,在给予好评的跟帖者中,居然有两个说看过我的《邂逅一种心情》。这是我1996年出的诗集,当时只在潮汕一些书店、学校卖过。由于没有相应的渠道,没有销往全国,可在天涯社区,居然有两个看过我诗集的人看到我的入围作品并跟了帖,真是太巧了。
前天发现在我的入围作品后面又有跟帖,陈列“罪证”似地把我论坛上《请支持站长》的帖子和两个“作案者”的跟帖复制过来发上去。我跟帖坦然承认有这回事,并说了两个朋友的“责任”。很快的,上面那第一个骂我的帖子就出现了。
第二个帖子是昨天才出现的,跟在我的“性心理探索小说集”后面。
我计划将以前在纸质媒体发表过的几篇性心理探索小说编为“性态小说集”或“性心理探索小说集”,在华声论坛上连载,并在后面附上“结集出版,诚征合作”的说明。前天发了第一篇,被一个版主删了。我对版主、管理员删帖向来抱有体谅之心。
这个论坛的版主和管理员都非常认真。以前就有几位版主因为是否要将我的五本书的连载“收入精华”和“置顶”有过几次争论。现在,一位版主将我的小说删除了,管理员居然将其恢复,还跟帖说:“作为小说,在性方面有一些描写应属正常范围,只要不是淫秽黄色作品,请各位版主在审阅时不要草率删改,若有把握不准的,请先跟我联系,由我定夺,谢谢!”另两位在线版主也跟帖发表意见,一位说:“不过分渲染,倒还严肃……”另一位说:“文笔流畅,很有激情……”可能是因为管理员和这两位版主的做法让那位删帖的版主很不爽,他把气出到我身上了,于是就有上面那个帖子。
对了,别漏掉这个细节。在某版主发那个帖子之前,我怕他把管理员恢复我的帖子误会为我向管理员说了什么,便跟帖向他说明:“某某兄:你好!谢谢你的批评!见仁见智是正常的。以上和以下所发心理探索小说,皆在公开发行的刊物上发表过。比如昨天所发《伟的奇遇》和刚才所发的《破祠堂的那一夜》,就发表在天津作协主办的《通俗小说报》上。你删除后,丛容兄将其恢复,还要我继续连载下去,我只好从命而行了。希望再听到你的批评,真诚地与你为友。不管你的批评我有没有接受,都不会影响我们的互相尊重吧!”我这帖子也是对他删除我的小说之后给我的短信中所说明的删除原因的回复,他在短信中说我的这类小说不能发,因为现在正在进行“网络扫黄”运动。尽管我深知以“网络扫黄”来作为删除我的小说的理由有点不可思议,但删了就删了,我回复短信表示理解。但现在管理员丛容把帖子恢复了,我说这些小说是在正规刊物发表过的,目的是想告诉他这些小说不会违法的。他那个帖子便是对我这个帖子的回应吧。
下面是我对这两个帖子的回帖,我的回帖是在工作中想到一句发一句的。第二个骂我的帖子,尽管我请求管理员不要删除,但管理员看到后,还是删除了,删除了骂我的帖子,我后面的几个回帖就让人莫明其妙了,于是我请求管理员也将其删掉。现在我将我回复的帖子,各合并为一段话,分别如下:
——刚开始我确实是不知道的,后来他们告诉我,我才知道。如果我虚伪,我就把我论坛上《请支持站长》后面那两个告诉我“他们怎么做了”的跟帖删除了,我何苦留着证据!如果我虚伪,我看到你复制过来的帖子之后就把我论坛上那个帖子删了,你想找谁来证明你不是诬陷呢?你不用找证人了,也不用去我论坛上看证据还在不在,我郑重声明,你上面作为证据的那个帖子是从我的论坛上复制过来的,发帖人晓风残月就是我。在你之前有个跟帖说我是初中生水平,我为证明我正是初中生水平,将介绍我高中只读一学期的一篇个人简介链接过来,你怎么那么在乎“作家辞典”那几个字呢?朋友帮我,不管他们是不是帮了倒忙,即使我并不欣赏他们这样做,我还是要谢谢他们的。你说我把责任推给他们,这本来就是他们的责任呀。我发帖把他们的责任告诉他们,这又是不是虚伪呢?你说我污辱了“诗人”这个称号,我在诗集的作者简介就说过:“不是诗人,是个男人。”我在诗集的前言也说:“也许,这根本称不上是诗……”你还要我怎么着呢?翅膀长的鸟飞高,翅膀短的鸟飞低。现在好多人写绝大多数人看不懂的好诗,我不反对;但我写绝大数人看得懂的分行排列的句子,怎么就让你那么生气了呢?天涯也没有规定初中生水平的不能发帖,我就发帖了,怎么能说这是污辱了天涯呢?
——1、关于“每天的提顶的点击数最少是200”:除了回复帖子和发连载,我并没有每天提顶呀,你可以猜测,猜测那些访问量都是我点的也可以,你有这个自由,但不必说得如此肯定!现在有何版主一直关注着这个连载。我不管点击数多少,只要有一人在看,我就会坚持发下去的,除非你把它删了,你是版主,你有这个权力。关于“亵渎了‘作家’这个称号”:我在自我介绍也就是你所说的所谓“作家辞条”中已经说得明白:我“不是文人,是个男人”,不是文人怎么成了作家呢?不是作家怎么亵渎了“作家”这个称号了呢?你何苦这样抬举我呢!2、关于“谷子”和“秕谷”:我知道你是成熟而低着头的谷子,我是秕谷,秕谷怎么就不能昂着头呢?3、关于“作家辞典”:我只当一则自我简介而已;你早就被你省收进“作家辞典”,这与我的无知和浅薄有什么相干呢?4、关于“孩子”与“文字垃圾”:我从没说过我的孩子漂亮,即使我说过我的孩子漂亮,又与我的“文字垃圾”有什么关系呢?5、关于“《人民文学》”:既然你认为那是污秽的、下流东西,怎么又以为是发表在《人民文学》上呢?这不是污辱《人民文学》吗?6、关于“我履行的是版主的职责”:你履行版主的职责,没有人说不好呀,这与你当版主是自己申请的还是丛容邀请的,又有什么相干呢?怎么扯到政府部门邀你出任文联主席的事去了?7、关于“以后不准你再提到我的名字”:你吃错药了没有?我在紧张的工作之余,要写一些杂文和时评,抨击丑恶和腐败,呼吁正义和良知,哪有闲工夫去提到你那名字!我从不惹你什么,却总是你先惹我,几天前你还示好地发给我这个帖子:“李先生:你的《甲申年》被《华声文苑精品大汇编》选中,你可以去看看。搞得好漂亮呀!”
关于上面这段话所说的“一直都是他先惹我”,补充说明如下:
第一次他是善意的批评我的《甲申年》一开始就写到如厕,他说这绝对是败笔。我回帖对他深表谢意,但没有接受他的意见。后来他在一个跟帖中说:“我对你的《甲申年》提出一些中肯的批评。我多少也算是个小文人。可你似乎不高兴。你我都是在文学这条道路上行走了20余年的老作者了。文友是同道。何况我们都是省级作协的作家。文要宽容,人也要宽容,对于人家的批评要持虚心的态度。”我赶快回帖道:“某某兄肯定误会了。我从来没有对人家批评我的文章不高兴。何况你的批评完全是出自善意!我一直呼吁民主,怎么会不容纳不同意见呢!你不会因为别人没有听从你的意见或对你的批评提出不同看法就以为人家对你的批评不高兴吧。”
克文,我们不谈这些了,谈点别的吧。
不怕你笑话,我又要翻出自己一些“不光彩”的历史了。我高中只读一学期就回家放牛,没有跳出“农”门。那时候可能是因为还没有对腐败和不公有较深了解并深恶痛绝,总想进入体制内拿“铁饭碗”,被某领导所说“可惜你没有城市户口”一语所骗。在上一个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许多地方政府大肆“贩卖”城市户口,我也买了一个。花了6000多元,抛掉了土地。
后来到汕头工作,与户口是居民还是农民无关。
后来单位要求把户口迁进汕头市。当时的规定是,不管原来是农民户口还是居民户口,要把户口迁进汕头市,大专学历者交纳5000元,大专以下学历者交2万元,美其名曰“增容费”。我按要求向公安局户籍科递了申请报告、户口证明、未婚证、单位证明、户口所在地政审证明、体检合格证明、身份证复印件、大专学历复印件等一大堆资料之后,等了半年没有消息。后来单位有个领导帮我托了人,除交纳增容费外,还花了2000元人情费。有人帮忙,大专毕业证书居然不用验看原件。这让我觉得,我辛辛苦苦背了好多无用的书考来的一纸文凭,实用价值与我的城市户口差不多。
把户口迁进汕头时,还去潮阳粮食局办了粮卡,又花了500元“工本费”。粮卡本来是用于分配粮食的,但我办粮卡那时候,已经取消粮食分配了。但有些人还是劝我去办,他们说共产党的政策说变就变的,谁也拿不准的。
既然在户口这东西上花了钱,有时难免小家子气地拿城市户口也就是居民户口与农村户口也就是农民户口作比较,想知道花了这些钱究竟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
我在一篇文章写道:居民与农民相比,好处之一是,他们的子女可以在户口所在的城市读书,而进城的农民工子女要交一笔数目不菲的赞助费或借读费才能就读,或者只能去那些被政府有关部门赶来赶去、朝不保夕的贫民子弟学校读书。好处之二是,农民进城打工要“买”暂住证,城市居民在户口所在地不用暂住证。好处之三是,居民户口是进入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和国营企业工作最基本的条件,这个条件是用不着明文规定的,就像民营企业招工不用写明招工对象是“人”一样。
为什么说城市户口在我本人身上体现不出其优越性呢?“孩子可到户口所在的城市读书”这一项与我无关。按以前规定,孩子户口是跟母亲的,我妻子是汕头人。“不用‘买’暂住证”这一项也与我无关。在汕头工作时,我住在自己买来的房子里,从来没有人向我查过户口。在汕头买房,农民是可以转为居民的。
一位朋友告诉我,城市户口不用交纳农业税等各种款项。这一点之所以被我忽略,可能是因为我家乡被政府修水库和电站征用了土地,可能是因为属于贫困乡镇,可能是因为属于老苏区,反正是不用交纳农业税等各种款项的。因之,这一点好处也不能在我身上体现出来。
其实这一点是很重要的,我是不该忽略的。我也曾在文章中引用到关于农民上缴款项的专家说法,也许是因为没有切身体会,竟忘了。农民上缴的款项,大体上有下面这几项:一是交给市以上政府的,主要包括需上缴国库的农业税、特产税、农业开发基金;二是全市统一征收的一级电排费和血防统筹费等;三是镇政府征收的“五统”费,即教育附加费、计划生育费、民兵训练费、地方交通费和优抚费;四是镇集资以及其它由镇政府决定征收的款项;五是村级“提留”,包括公益金、公积金和村行政管理费;六是村共同生产费和村集资等;七是各种名目的摊派和集资;八是义务工负担。这是以前的情况,现在可能不是这样了。
城市户口经常被提到的一大好处就是,可购买社会保险。而我们这里好多企业都不给职工购买这些保险的,职工一般也不把这当一回事。现在政府有关部门对这事抓得很紧了,我原以为他们抓得紧是为职工的福利着想,看了7月27日《南方都市报》,才知道是因为“今年第一季度广东省有三个市的养老保险基金和失业保险基金收不抵支,全省将调高社保征缴率,由地税部门全责征收费用”。据说,我们现在所交的这些保险金,不是像一些商业保险那样用于投资经营,提高收益率,而是用于发放以前国营企业、集体企业等单位的退休工人的退休金,以及社会失业人士的失业补助金。上日在天涯社区看了一文,题为《警惕这又是一次大规模的圈钱运动》,却另有一番说法。该文说:“在国家信用没有建立起来之前,根据下岗工人的惨痛教训,有人断言,建立所谓社会保障,可能又是一次大规模的圈钱运动。若干年后,谁能够保证政府不会像现在让老工人下岗一样,将我们所交纳的社保费以另一个改革的名义一笔勾销呢?”据说,有些地方还动员农民工购买社会保险,假如这是真的,那么城市户口在这方面的优越性也消失了。但愿向这些可怜的农民工征收保险金,是真心为他们的未来着想,而不是为了改变“收不抵支”的现状,不是为了圈钱。以征收保险金的名义圈钱毕竟只是一种猜测,医保黑洞却是某些医院公开的秘密。据最近《南方都市报》社论称,某医院有恃无恐,公然编辑手册指导医生骗取医保金,参加医保的患者交的钱越来越多,得到的待遇却越来越少。
一位网友告诉我,城市户口有最低生活保障,让我知道了城市户口的又一个好处。这对于我来说,是我唯一可能享受到却永远不想享受到的好处。
我在一篇文章中说:“与城市居民不同,中国农民享受不到政府的医疗、养老等福利”这一句话,我已看过、听过许多次了,说这句话的人,有同情农民的政府官员,有中共体制内同情农民的学者,有外国记者、港台记者,他们以此作为主张土地私有化的主要理由,其实,在中国,享受政府医疗、养老等福利的,只有吃财政饭的人,只有在中共当局体制内的人。现在想来,我之所以这样说,可能是因为把“国家干部”的退休工资和公费治疗误为“政府的医疗、养老等福利”。
尽管我深深惋惜我失去的土地和因为户口所花的钱,但我还是衷心希望我的父老乡亲真正拥有土地,还是衷心期望消除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的区别。
 
(二十八)
克文,我将上一章后面的内容加上标题“城市户口比农村户口好在哪里”,发于天涯等论坛上,收获几十条跟帖,大部分是支持的,也有提出问题理性探讨的。但也被吠了一下。有个跟帖者显然只在文中捕捉到“我买了个城市户口”这个信息,便以为我有了城市户口之后拿出来炫耀其优越感,愤恨地吠道:“你抢到了一根肉骨头,就TMD忘了祖宗,叽叽哇哇的,我呸!”我说过,网上什么侮辱漫骂、挖苦讽刺都可能听到,这是锻炼心理承受力的一种方式。许多人不喜欢实名上网,不敢在网上暴露真实身份,我经常听到的一个理由就是“网上太复杂”。可能有些人就是因为在网上隐蔽了身份而随意骂人,被骂也无所谓。在网上像我这样透明的人不多。如果与人交恶,人家在暗处,我在明处可能是不利的。然而,我不想因为“网上太复杂”而改变我坦荡的风格。
我习惯于与人为善,在网上也不例外,偶尔遇到一些因误解而无理漫骂的,我会给他留言去信消除误解。
C等朋友总是劝我在网上要隐蔽自己,不要被别人摸清了底。我以“骂我骂得最凶的两个帖子”为题把上一章部分内容发表在网上后,C也看到了,是在我的个人网站上看到的。他专门打电话来对我说,那个人会说出那些话来,是因为他对你太了解了,所以,做人还是隐秘一点好。我笑笑地哼哈几句就过去了。要了解我很容易,到我的网站上看我的自我介绍和几篇自传性文章,就似乎摸透了我的底。其实也不一定摸得透。
陈经理刚与我交往时,他除了对我的文笔颇为欣赏外,也有一点以为已经把我看穿了的自以为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生的变迁,他越来越觉得我看似透明,其实深不可测,总有一些潜力不被别人发现。从人格上看,我除了性隐私外,基本是透明的,但我即使想表现自己,也不会把自己的优势都表现出来,更不会把自己没有的东西“吹”出来,有些优势我自己也不知道,就像潜力,只有在某种条件下,才发挥出来的。陈经理也说,看我的文章,总会觉得我过得很失败。他希望我多把自己一些光彩的经历写出来。也许我可以把自己写成一位受同事尊重、受老板器重的处理事情颇有能力和魄力的公司领导人,但我总十分审慎地评价自己,我忧患意识较重,我认为一切都在不断变化着,现在自以为形势很好,有可能过些日子就不一样了。我的忧患意识并不会使我悲观、自卑,而是冷静、客观,让一切变化都在意料之中,宠辱不惊。用世俗的目光来看,我确实是活得不成功的,但我基本上按照心灵的指引,一步一步走下来,不管世风如何变化,我都尽量不让自己的心灵沾上污垢,这何尝不是一种成功!再用世俗的眼光来看,我从一个在穷山区放牛的少年,混出今日这般局面,也说不上很失败吧。我对陈经理说,有位美国总统写了一份个人履历,都是失败的纪录,但他正是走过这一个个失败,收获人生的辉煌。克文,不管我将来多么成功,你也很难在我的语言中看到我成功的自豪与骄傲。你永远不可能在我身上看到小人得志的趾高气扬。我越成功会越内敛、越低调。我现在不够内敛和低调,是因为我现在还不成功。
有人以为我对某些事情很在乎,其实我并不很在乎,我只是把它们当成自己人生这部“书”中的一个个细节。我常常超然地、有点玩世不恭地、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与人家较真。我把《骂我骂得最凶的两个帖子》认认真真地写出来、发出去,并认认真真地去看跟帖、与跟帖者议论,但这些认真并不等于我对那两个骂我的帖子很在乎。游戏要认真地玩才有趣味。不管在你看起来我做得多认真,在我心里这只是一个游戏,一次网上调查。
把《骂我骂得最凶的两个帖子》发到网上,我估计会被砸得一塌糊涂。不管人家怎样砸,我要的是一些数据。我统计支持率,你不要以为我对支持率很在乎,我在乎的是准确的数据,因为准确的数据反映着世态人心。小说、散文、诗歌,人家评论的往往是写作水平,一般只有批评和赞赏,没有反对和支持。能反映世态人心的,是我的杂文和时评后面的跟帖。我现在的杂文和时评,总是直面社会现实,评论世道时事。我抨击官吏的罪恶,支持率90%以上;我同情农工的疾苦,支持率也在90%以上;我为乞丐说话,支持率则在70%左右。
满眼山河空念远,何不怜取眼前人。我多次说过,我对老弱病残的乞丐深怀恻隐,但我并不标榜这种同情心,我也不想与别人讨论施舍好还是不好,反正各人服从自己的心灵各行其是就是了。但由于不少城市禁乞和准备实行禁乞,舆论上总是妖魔化乞丐,我便不得不写一批文章,对那些“乞丐行骗”、“乞丐致富”、“乞丐懒惰”、“施舍乞丐等于助纣为虐”、“禁乞有理”等观点,逐一地进行批驳。相对于我其它文章,这类文章支持率不高,但比起一些禁乞城市所谓民意调查的结果,却大相径庭。一些禁乞城市的政府在禁乞前就大造舆论,左右舆情,还搞什么民意调查,说禁乞的支持率达到95%以上。有网友说:“我虽然从来没有施舍过乞丐,但我反对政府禁乞。”我估计持这种态度的人不在少数。
却说《骂我骂得最凶的两个帖子》在几个论坛发表后,被跟得很热。跟帖情况大致如下:支持50%,反对30%,其他20%。下面是一些有代表性的跟帖,读来趣味盎然。
先挑几个支持的:
——修养并不是任由别人侮辱而不可以辩解反击。坚决支持楼主!
——楼主一直是好样的,对得起良心二字。
——你有权为自己辩护,我严重支持!
——有理有力有节,支持!虽然我不认识你,但看了你这个帖子,对你印象极佳。
——我欣赏楼主对待这种事情的理智和冷静,比天涯那些骂街的强得多。
——那两个帖子确实很凶。楼主只是反驳,没有开骂。但楼主的帖子较长,有些琐碎,有人说楼主不够大度,这种感觉是有一点。不过楼主很冷静、客观,条分缕析令人信服。
——李乙隆的文字总是这样耐看,哪怕是这样一篇无关宏旨的“闲谈”。有人说有些唠叨、琐碎,我用中学语文教师在学生作文中挑毛病的心理,重读这篇文章,也找不到可以删除的地方。开头的铺垫虽有些游离于主题之外,但也有作者的匠心。反驳人家漫骂的两段话尤为精彩,字里行间里隐隐透出一股正气和锐气。有些人质疑作者的修养,甚至说他不够大度,请问,当人家恶意诬蔑你、漫骂你时,你又是怎样修养和大度的?难道唾脸自干吗?也许你会说,沉默是最大的轻蔑。但是,别人不是这样想的,人家会以为你理屈词穷,以为你默认了人家强加给你的一切骂名。
——楼主光明磊落,令人敬佩。一个在网上一直以真实面目出现的人,对一些问题的看法和感受,与那些躲在几个ID背后的人,是不可能一样的。
——你将这样的帖子发在这里,是要有挨骂的心理准备的。不过,我支持你!
——你这篇文章的表达方式很独特,语气冷静,语言中肯,说理透彻,我很喜欢。
再选几个反对的:
——楼主不够大度。如果大度的话,就不会有这个帖子了。我也鄙视你!
——楼主不像男人。人家骂得有理。
——往往太把自己当一回事的人容不得别人的批评,更容不得别人的嘲讽。如果你不是某方面比较傲气,让别人不舒服,别人怎么说也是个读过书、懂得写几个字的人,怎么会哪样说你呢!我感到楼主在修养上还欠一筹,而自己又未能认识到。
——但我确实很喜欢楼主的文章,比很多人强多了。
——在网络上与现实中一样,你打出去的拳头有多重,对方还给你的就有多重。所以,还是先严格要求自己吧。别人的批评是很珍贵的,有时候,骄傲得飘飘然的你,根本就不会认识到你在有些人眼里是什么样的形象。人家骂你,成因首先在你,而非别人。
——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楼主是个非常无聊的人,用这种枯燥乏味的文字来浪费天涯的资源。
——楼主,你让我比较失望。这样数豆子似地去计较几句话,在天涯还没有见到你这样的男人。你一定是读书读坏了脑。你不是一个做事的人,你是一个死认文字的人。
下面是几个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的帖子:
——从容不迫的写来,叙谈性很强。只是让读者感觉作者很在意这类事,而且有点唠叨,就像是找个人来谈谈天,好把自己的委屈诉说一番。是吗?
——读书写字做学问,都要有一个好的心境。如果凡事睚眦必报,怎么能拥有一个清净儒雅的胸怀呢?不说事情对错,单从态度来看,不利于做学问啊!
——我今天才第一次看清楚李乙隆,一个很执着的文化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说实话,我读李的大作,今天是第一次用心来读。
——令人遗憾的是楼主的文章总是很长,这在网络上是个最致命的弱点。但是,长不等于不精炼,相反,我发现楼主语言简洁,文字如行云流水。问题是,读者有没有时间和耐心?
假如我和那两个骂我的人一起出现在人们面前,或者由第三方来讲述他们对我的漫骂以及我的回应,人家对我的支持率会高一些。现在由我自己“一面之辞”讲出来由人家评判,他们“不在场”,反对和支持都是冲我而来的。
有趣的是,我那些习惯于向我提不同意见的朋友,对我这样回应那两个骂我的帖子,皆表示支持和欣赏。如果他们反对,我会将其计入反对率;他们支持,我却不想将其计入支持率。
“但我确实很喜欢楼主的文章,比很多人强多了”被我列为“反对的帖子”,是因为它用一个“但”字承接上面表示反对的帖子,等于认同了上面的说法。
大家都说忠言逆耳,事实上,忠言未必逆耳,逆耳的未必就是忠言,尤其是在网上。在这些反对我的帖子中,最凶的当然是两个对我进行“性别歧视”的帖子。我公开的回复是:“我不像男人,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男人。在天涯上还没见到我这样的男人,是因为我个性鲜明,风格独特。我是个男人,是个悲天悯人的男人,是个有责任感和正义感的男人,是个除了性隐私之外坦白透明的男人,是个有原则性的男人,是个追求民主和自由的男人,是个喜欢倾听不同意见的男人,是个与人为善的男人,是个疾恶如仇的男人,是个不容侮辱的男人。”我还通过短信跟这两个发帖者交流。两个发帖者都是女人,那个说我不像男人的女人,很可能有受虐癖。她说她在某论坛当版主时,被好多男人人身攻击过,有人骂她是母狗,她不但不会不高兴,反而十分感激那些骂她的男人。她一方面说她的所谓“大度”,一方面对我一点也不宽容,说我是她见到的男人中最让她厌恶的男人。她当然没有见过我,她所说的是我在《骂我骂得最凶的两个帖子》中以及在与她的短暂交流中表现出来的形象。我对性心理有过研究,我觉得对这种贱女人,越彬彬有礼,她越看不起你,你如果骂她是一条母狗,她立即两腿发软,兴奋莫名。
那个说“这样数豆子似地去计较几句话,在天涯还没有见到你这样的男人”的女人,也是一派胡言。其实在天涯上为几句话骂街的人很多。“我欣赏楼主对待这种事情的理智和冷静,比天涯那些骂街的强得多。”你可以不欣赏我的“理智和冷静”,但你要相信这句话所反映出来的有关天涯的信息。说我不是一个做事的人,更是活见鬼!我每天做的工作很多,回复帖子、写文章大多是在业余时间进行的。
星期天,我把网站申请ICP的资料全部搞出来了,其中有一份《公司机构职能简述》,内容如下:
一、策划部:负责整个网站的框架、定位和发展规划;敏锐掌握相关信息,及时做出相应调整;负责内容部和技术部的日常管理。
1、内容部:负责行业资讯、技术数据、技术文章的搜集、采写、编辑及论坛的管理。
2、技术部:负责数据库建设和网页制作以及整个网站的维护。
二、业务部:负责网站的总体经营与各业务部门的协调和管理。
1、市场部:负责网站的宣传、推广和市场拓展。
2、产品部:负责产品引进和售后服务。
3、客户服务部:负责处理定单和用户咨询、投诉。
4、物流部:负责产品仓储和配送。
三、人事行政部:负责公司人事制度建设、人力资源管理及行政事务管理,协调企业的内、外部关系。
四、财务部:负责公司财务制度建设与财务运作、管理。
在这些部门中,我是策划部主要成员、内容部领导兼业务骨干,同时负责人事行政部工作。我还是负责整个公司日常管理的副总经理。
身体不好精力差,用于休息的时间不少。半夜醒来,总告诫自己减少以至停止写作。
我一直服用中药。来深圳后,已煎坏了一个价值100元的药壶,药壶外面的电热设置还可使用。
我觉得有些慢性病只宜用中药调治。近期在网上看到不少否定中医的文章,一点也不会影响我对中医的信任。我来深圳后,一直用一张中药方抓药,平均两天煎用一剂。
原计划下个月领了工资就寄点钱给大哥、二哥,今天二哥打电话给我,才知道他花了30万元在峡山买房。我虽然知道他一直赚钱很勤奋,但他有五个孩子,办小厂、搞运输都有过挫折,因之总以为他经济比我困难。他说过他有些钱,我还以为有吹牛的成分,没想到他真的有钱。不过他又开口向我借钱。我从没说过自己有钱,我两次做生意亏本,都告诉家乡亲友,就是怕人家以为我有钱。以前他也开过口向我借钱,还要我把房子抵押了贷款给他,我拒绝了。他有30万元买房子,怎么又想向我借钱做生意呢?我是不乐意借钱给他的。但想到他第二次开口借钱,不借也不好意思了。假如他是穷光蛋,我也要帮助他一家,现在他只是借。既然是借,就不会不还吧。只是我的存款确实很少。在深圳工作这么久,到现在为止,积余的钱比在深圳做生意亏掉的还差好几千元。他也只是说说,似乎并不急着用钱。他打这个电话主要还是告知我,他的女儿到汕头一所中专学校读书,打算双休日到我家去住,我立即打电话向妻子告知此事。
本来打算在业余时间将自己在报刊上所看到的使自己愤怒、悲哀的事情都记下来进行评论,现在才知道很难做到了,因为在C所订的报刊中这类事情太多了,因为身体需要静养。不知是当局逐渐放开了报刊管制还是报刊市场化改革让当局逐渐失控,反正现在大陆报刊越来越敢于抨击社会不公、揭露官场黑暗了。C所订的刊物有《凤凰周刊》、《新闻周刊》、《人物周刊》、最近又订了《东方周刊》。在这些刊物中,每期都有三分之一以上篇幅是有关官场丑闻、农工疾苦、社会不公的报道,我问C有没有看这些报道,他说有。不知他看了这些报道,为何一点也不愤怒。我与他除了谈工作,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他的社会观中有反民主的倾向,他对台湾的民主选举和香港的民主呼声十分反感,但在企业管理中,他似乎很注重倾听不同声音。
据8月25日《凤凰周刊》载,高考前三天的一个早晨,老师又一次让郑清名交纳他所拖欠的600多元学费,否则不让他参加高考。站在全班同学面前,郑清名羞愧难当,说了一句:“我没钱。”几个小时后,18岁的郑清名走向一辆迎面开来的列车。郑清名自杀的官方报告否认学校要他付学费,称是精神失常所致。报告总结说:“学校对郑的死亡处理是客观、公正、人道的。”但亲友、同学和几位老师的描述却截然不同。他们说学校一直追着郑清名要钱。本来,郑清名的外公郑自立一直按时为外孙支付学费,但到了去年冬天,在政府修路工程打工的郑自立领不到工资了,他78岁的妻子又得了肺病,治病花光了家里的一点积蓄,所以郑清名拖欠了学费。郑清名的死让人震惊,老师们说领导关心的是如何应付外界的调查。当警察通知学校时,学校领导最先是否认郑是该校学生。
近日,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率先披露,一位广西考生,已被北京某大学录取,但该校赴广西招生联络员却向考生家长公开索要10万元,否则就将考生档案退回。该考生的档案在招生过程中被该员三提两退,直到拿到家长的钱,学校才真正录取。校方却宣称这是个人行为,是孤例。此前,该联络员另收55万元招生黑钱,并没有因此被家长举报。可见,为了让孩子上一所重点大学,许多父母被非法勒索,也默默忍受。此前,好长一段时间,教育高收费屡受传媒抨击,而“7月考学生,8月考家长”这句十多年前就经常听到的俗语却只局限于民间。在此案之后,传媒又报道了几个“孤例”,招生黑幕终于从民间俗语走向传媒。
转眼间暑假结束,又有多少学生进入大学。中国从1989年起实行大学收费制度,当时每学年学费是200元,城镇居民平均年收入是1376元。200元学费加上生活费等其他开支,供养一个大学生约占人均收入一半。12年后,学费已涨到5000元至1万元,涨幅为25倍至50倍,而城镇居民人均收入只增长了4倍,大学学费的涨幅十倍于居民收入的增长。有人说,提出教育产业化的初衷是将其视作新的经济增长点。这些愚蠢而缺乏良知的决策者怎么就没有想到,当财富积聚到一定水平时,消费才能主导经济的增长,而学费暴涨后,老百姓就不敢花钱了?
如果继续进行公共投资,搞基础建设,经济将保持高速增长,但它将导致更多的银行坏账。中国不能一直依靠银行坏账的积累来维持经济的高速增长。中国加入WTO后5年过渡期很快就要进入尾声。届时外资银行对我国银行体系造成的冲击,在于新的储蓄款一旦被外资银行分流,国有商业银行不再拥有稀释其不良资产的手段,有可能诱发金融危机。
据估计,多达1/3的公共投资资金因腐败而浪费掉。腐败侵占的资金,本来是可以用作医疗、教育和其他社会福利的,因此可以这样说,腐败的最大受害者是穷人。
有贪官落马,记者到他工作过的地方采访。一位官员理直气壮告诉记者:“我明确拒绝你的采访。这是我们党内部的事,不该让你们党外的人来了解。”这位官员的话让我困惑。我广为发帖求教:中共官员被审查只是他们党内部的事,我们党外的人不该了解吗?跟帖中除了骂娘,没有实质性的回答。今天偶然翻到此帖,我自己跟帖了一个答案:“他们党在中国大陆是一党独大的执政党,关乎国计民生,公众和媒体的关注,在情理之中。如果那些小党派内部出现丑闻,媒体不一定会去关注。其实,即使是无关国计民生的小党派出了丑事,有记者去采访,我想,他们也不会说出这等蛮横的话来吧,按常理,他们首先会感谢媒体对他们党的关注。”
有个叫马德的市委书记,因卖官出了名。落马后,他说:“我当上市委书记,也是出了大价钱的。”于是扯出了前省委副书记、十五届中央候补委员韩某。韩某卖官给马德时,是省委组织部长。本来,为自己的卖官行径辩解,说自己的官也是花大钱买来的,投资是为了收益,从做生意的角度来看,似乎可以减轻罪责,但官场毕竟不是生意场。大凡贪官落马,宁可背负“没有用好党和人民给予的权力”这个罪名,也不会说自己的官是买来的,因为这样会更没面子,会多了一个罪名。从政治的高度来看,马德这样一咬,也有违于“稳定压倒一切”的大计。马德下属的官大多是向马德买来的,马德的官是向韩某买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发问,韩某的官又是怎样弄来的呢?经韩某之手卖出的官难道仅马德一个吗?
马德是官场上的另类。如果落马的贪官都像马德一样咬出“卖主”,那早就乱了套。
顺便一提的是,我之所以称韩某为韩某,不是避讳,而是她的大名被许多网站设置为“敏感字符”。写上她的大名,这些文字就发不出来。她的名字之所以“敏感”,不是因为卖官。买官卖官,在咱们大陆,早已是官场公开的秘密,何来“敏感”?她的名字之所以“敏感”,是因为开豪华宝马车的女人苏某,与一家卖大葱的农民发生冲突,在漫骂农妇之后上车,发动汽车,大家都以为她要倒车,而那车发疯似地连撞13人,农妇的头被压扁了。苏某说她不是故意的。由于在此案的处理上,司法不公随处可见,加之当事人苏某座驾牌号是极为醒目的“黑AL6666”,公众认定苏某必有高官背景,网上盛传苏是韩的儿媳。韩向媒体否认苏是她的儿媳。紧接着,关于此案的文字在许多网站上被删除得很干净,有关人名均“敏感”起来了。
在农村向城市低价卖粮、城市向农村高价卖工业品的时代,农民无可奈何地成为城乡“剪刀差”的牺牲品。在“经济腾飞”的年代,农民又一次被牺牲了。农民土地出让金收益分配的格局是,地方政府占25%左右,企业占45%左右,村级组织占25%左右,剩下的就是农民的。企业获取的那份暴利中,有官员的“个人份额”。
有个中心城市的工商局领导,可以在警察的配合下,带领一批在监狱中服刑的犯人,到处抢劫企业,在其辖区内横行多年。而企业不断举报、上访,居然动不得他一根毫毛,直到惊动中央高层,才引起“高度重视”。
昨天在博客中国上看到一篇原载《中国青年报》、悼念李思怡的文章,我将其转帖到天涯社区上,在天涯杂谈上被删,在天涯时空上被封。我看到其他人也转发了有关李思怡的文章,很快也不见了。我所喜爱的充满正义和良知的天涯社区,似乎早已发生了变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此刻,在天涯杂谈第一页上,访问量最高的帖子是《女孩,请把第一胎留给丈夫》,访问量和跟帖数分别是10765和246。
在《中国青年报》悼念李思怡的文章中,又一次让我泪不可抑的文字是:“人们发现,门上有她的小手抓过的痕迹,她的指甲有不同程度损伤,所有的柜子都有被翻找过的痕迹。她可能晚上受到惊吓曾经躲进衣柜。从粪便被小心地放在卫生纸里的状态看,这个小女孩一直在求生,并慢慢死去。她是被活活饿死的,饿死在‘太平盛世’的年代!”
我不忍再对李思怡在饿死之前那些日子的苦苦挣扎做任何想象,我不忍摘录记者对李思怡那个小小尸身的描写,请让我把眼睛转向下面这段话,并将心灵难以承受的悲哀转化为咬牙切齿的愤恨吧:
“……晚上22时左右,城郊派出所出动两辆警车押送李桂芳和另一名吸毒人员去成都戒毒所。李桂芳拉住车门不肯上车,哀求王新让她先回家安顿孩子。上车后,她仍不断地请求路过青白江时让她回一下家,把孩子安顿好了再跟他们走。她还请求王新给她姐姐打个电话,请她帮助照顾一下孩子。但是,尽管李桂芳不断重复她的请求,就是没人理睬。从金堂县到成都,青白江是必经之路。李桂芳对这条路很熟。当她发现车已经过了青白江时,开始用头连续猛撞车门。在这种情况下,王新终于同意打电话。李桂芳告诉了王新她姐姐家里的电话号码,王新让同车的卢晓辉给李桂芳姐姐打电话,卢晓辉打通了电话,但是没人接。王新又让卢晓辉打通了团结村派出所的值班电话,接电话的是穆羽……团结村派出所知道李桂芳被强制戒毒,也知道李桂芳家里的情况,而团结村派出所距离李桂芳姐姐家不足200米,距离李桂芳家也仅仅一个街区,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在戒毒所办理完各种手续之后已是6月5日凌晨。在王新离开戒毒所之前,李桂芳再次哀求王新落实孩子的事情。王新等人返回金堂县,再次路过青白江时,还是不肯停下车。”
我又写了一个分行排列的帖子:
李思怡/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想起你/我的心痛一点没有减轻/其实用不着去想/你的名字总会在某个时候掠过我的灵魂/让我在女儿的幸福中泪流满面/我一次一次地举手向天/我恳求上苍/如果人有来世/就让你做我的女儿吧/我要将这个世界欠你的一切/都还给你/尽管这个世界/越来越像穷人的地狱/但只要有我在/你的童年就会有面包牛奶玩具和笑声/为了你/我会小心翼翼做人/遇到警察和恶棍/我会远远地躲开/即使我无辜被捕/为了你/我会拼将一死/就算我不能脱身前来救你/也要死在你前面/让我的灵魂来陪伴你度过人生最后时光
这个帖子在天涯杂谈发表后,很快有了十多个跟帖,但不久便沉下去了。我将它顶起来,不到一分钟,又不见了,翻了好几页才找得到,不知是不是管理员把它压下去的。有个跟帖这样说:“这个帖子还没有打情骂俏无病呻吟的帖子人气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我不哭,不能叫眼泪把视线模糊了,我要睁大眼睛,看清这个世界。”我在网上发稿,常常会有类似这样的跟帖:“这个帖子怎么没有矫情造作的帖子人气旺?”在大众化的论坛上,你不可能希望我的帖子会被热捧,访问量上千、跟帖几十就不错了。跟帖虽不多,但支持率很高,这比跟帖虽多,但都是帖友们在扯淡对骂或为女楼主争风吃醋要好得多。我也会去点击那些热帖,以此了解世态人心。我知道哪类东西会被热捧,但我永远为自己的心灵写作,不为别人的眼球写作。当然,我也希望我的心灵写作也能吸引眼球,但我绝不为了人家的眼球而放弃自己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