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20成员国澳大利亚联储在10月6日宣布加息25个基点,将基准利率提高到3.25%。这是去年9月雷曼兄弟破产以来,首次有主要经济体开始改变货币政策,从大幅降息转向加息。这自然引起了全球资本市场的重点关注。尽管接下来,10月8日,欧洲央行利息会议决定维持1%的基准利率不变;几个主要经济体,其中包括美国和中国的领导人都站出来说,会继续维持宽松的货币政策。但澳大利亚这加息的一小步,无疑也正式宣布全球已经进入经济危机后期,全球经济政策的调整即将开始。
其实这种经济政策的改变也没有什么意外的。从最新的经济数据来看,全球经济的火车头美国,新修整的二季度GDP增长速度已经只有-0.7%,对比一季度的下降6.4%已经是天壤之别。而且有分析家认为,第三季度美国的GDP将要增加3%-3.5%。同样作为世界经济增长主力军的中国,在上半年GDP增长7.1%的情况下,三季度GDP的增速可能会达到8.9%。这个数据就是放在非金融危机的年头里面,也不是一个很差的数据。这次加息的澳大利亚则是西方主要经济体中,今年唯一保持经济正增长的国家。加上澳大利亚经济和中国经济关联较大,中国经济的强劲也让他对经济增长的前景充满信心。经济形势的好转,必然会使得这些国家将关注的重点,从保增长逐步向控通胀转移。
这次应对金融危机,全球都吸取了1929年的教训,基本上都采取了宽松的货币政策来避免经济的通缩。事实也证明这些对策是正确的。这次金融危机蔓延的时间没有大家预想的那样长。但大家都明白,极其宽松的货币政策,无疑是双刃剑。既可以刺激经济复苏,同时也容易埋下恶性通货膨胀的隐患。事实上,各种大宗商品、食品价格、资本市场价格都已经不同程度的出现了上扬。即使中国的CPI、PPI还处于负增长,但这种负增长是建立在同比2008年的高增长的基数上的,同比2007年,已经出现了不小程度的上扬了,尤其在于房价而言,已经超过了最疯狂的2007年。
现在对于全球宽松的货币政策,大家必须有个理性的认知,那就是现在已经不是讨论是不是该退出的问题,而是要讨论是何时退出的问题。在9月的G20匹兹堡峰会上面,各国因为各自经济表现的不同,从而对此持不同的态度。但总体来说,在明年不同的时期,不同的经济体都会相应退出。这次澳大利亚只是带了个头而已。中国同样也面临这样的问题,尽管政府高层还是在强调不会改变宽松的货币政策。但在实际操作层面上,新增贷款的增速已经开始放缓。大家之所以感觉不明显,是因为大家习惯认为下半年新增贷款往年都是比上半年少,但今年下半年的新增贷款的比重已经开始低于往年的比例了。
经济永远有周期,它可不管是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谁都跑不掉。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也经历几次大的经济周期的变化。金融危机重创中国经济以来,按照经济周期的规律,逢低必反弹。中国经济复苏是个必然,宽松的货币政策调整也是个必然。想想看,按照今年中国新增贷款约9万多亿的规模来定义的话,早就不是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了,而是极其宽松的货币政策了。如果这种极限的货币政策长时间维持下去,不发生严重恶性通货膨胀才怪呢。中国的现在的宽松的货币政策退出的倒计时已经开始启动。
此刻保持企业的现金流,不扩大投资规模,尤显重要。防止由于银行对信贷的紧缩,政府的强硬的宏观调控,导致企业现金流的断裂,使投资项目变成半落子工程。在这点上,铁本事情中戴国芳的悲剧就值得中国企业借鉴。同时,要对通货膨胀保持足够的准备,对大宗商品的原材料可以逢低吸纳,增加存储。在新的经济周期即将到来之前,算盘打得早的企业,应该会发展的更好。作为投资主体的企业,一定要明白:顺经济周期者昌,逆经济周期者亡。
不谋万事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对于刚经历金融危机洗礼的中国企业而言,未雨绸缪,提前应对金融政策的改变已是当务之急。如果当政府提出要实施适度从紧的货币政策的时候,再来改变,那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