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生命(原创)


        古雅典思想家梭伦曾为一位死去的孩子而哭泣。一位旁观者不解其意而问他:"如果哭泣不能挽回什么,那么你又何必如是哭泣呢?"梭伦回答:"就是因为它不能挽回什么。"

        两千多年过去了,人们依然爱在无可挽回的悲怆事实面前哭泣,俨然重复着梭伦的意识,真可谓圣者的思想火花是亙久不灭的。我想,人类在经历了两千多年的世事沧桑之后,不耐其烦地选择着梭伦的做法,是因为人类太需要同情,具有悲剧意识的生命更需要倾听。生命已去,但他仿佛依然还有灵性,冥冥之中急切地渴望着不死,渴望着不朽,渴望着永恒。也许,哭泣者真的在为做错了某件事而感到遗憾,为在某件事上耍了回卑鄙伎俩而忏悔,为曾在争权夺利中将他人欲置于死地而后快而赎罪。也许是真的,人们的卑劣意识从哭泣时开始悄然而远去。如此哭泣,不应该说它已经挽回了生命中最昂贵的东西吗?它不已经变成了人类生命中的最高智慧吗?

        有的人不爱哭泣,以示强者风采;有的人不爱倾听哭泣,以示生命中唯我独尊。我非常仰慕那些悲剧性英雄,因为他们能够虔诚地倾听最低层人民的叹息声,与最基层的人民群众命脉相通。彭德怀元帅倾听人民群众的哭泣声,以刚烈的生命同极权政治抗争,虽死犹荣。刘少奇主席1961年回到阔别40余年的故乡,姐姐告诉他姐夫刚刚饿死。姐姐哭泣地说,弟弟你在中央做了大官,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们有点吃的?刘少奇听后流泪而泣。尔后刘少奇向中央汇报了农村工作存在的问题并亲自抓农村整改工作,以致祸及殃身,以一个共产党人对人民的真诚换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人类命运悲剧。

        当我有机会走进偏远山村简陋的农户家中时,心灵便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震撼。望着那本应该在书桌前读书而现在却在家中劳作不休的孩子,望着那捧着救济粮的枯瘦的手,情绪便情不自禁地陷进苦闷,仿佛生命在倾听一种无言的哭泣,在经历着一种良心的扪心自问。生命的意义在这里缘何被演绎成了挣扎的生存?这里的村民远离灯红酒绿,远离文山书海,远离各种权势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依然是他们的生活全部。

        多少个日夜已经过去了,那种苦涩的生命依然强烈地在我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忘之不能。我认为生命的最高境界依然是反璞归真,回到自然.但他绝不是简单的轮回,他是要在高速现代化进程中保留生命的淳真、自然,摈弃现代社会给他强加的虚伪、自私、冷漠、势利等顽疾。

        生命其实相当脆弱,他永远都需要同情、倾听和呵护。不管是都市人还是山村人,只要是一个渴望自由幸福的人,他生命的本质都是要摆脱贫困,挣脱陷阱诡计。真诚的生命犹如一朵美丽的鲜花,他需要浇灌和栽培;美丽的生命就是一个新生的婴儿,不管是对他的哭还是笑,我们都应该充满深情地俯身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