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入诗文的独特魅力(连载二 原创)


    中国古典诗歌中有许多数字入诗的例子。如“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杜甫《绝句》)。这里的“两个黄鹂”、“一行白鹭”的实景对照着“千秋雪”、“万里船”的虚景,创造出淡雅超脱、旷远深沉的艺术境界。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柳宗元《江雪》)。在此诗中,“千”、“万”、与“孤”、“独”遥相呼应,物我交融,显现出一种带有哲学意味的空灵与潇洒的美。

  有一首写雪花的小诗:“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飞入芦花皆不见”(无名氏《咏雪》)。作者用连续的数字表现纷扬迷漫的雪片,洁白的雪无声地落在同样洁白的芦花丛中,顿时与芦花浑然一体,再也分不清哪是雪花哪是芦花!应该说,没有这些数字入诗,这跃然纸上、弥漫天地间的飞雪图是难以描述得如此鲜活生动的!有人曾经把辛弃疾《西江月》中的“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这两句诗改成“星斗疏缀天外,小雨轻浥山前”。这“有人”实在是自作聪明,弄巧成拙。因为“七八个”、“两三点”的数量词语,恰切地表现出月朗星疏和雨意阑珊的优美意境,给人一种既确切又清朗,既明快浅淡又含蓄隽永的审美感受。“有人”多此一举地换掉数量词语,岂不是把这独具的特色给抹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