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州十国游

　　十三：奥地利小镇

　　瞿旋

　　离开法兰克福，先后走了奥地利、意大利、梵蒂冈、列支敦士登、瑞士、法国、卢森堡、比利时、荷兰、德国等国家，登上了阿尔卑斯山（瑞士阿尔卑斯山滑雪场），经过或者是游览了莱茵河、塞纳河、美茵河等多条河流，有的是相对的深游，有的是浅游，有的小国只是路过驻足，毕竟确实是到了十个国家。只不过严格地说，此行不能叫西欧十国游，旅行社的界定不准确，因为意大利应该属于南欧国家，德国、奥地利、瑞士、卢森堡、列支敦士登等属于中欧，法国、荷兰、比利时等国才属于西欧。不过这个也没必要认真计较。十国游进入收尾阶段，我们还将回到维也纳，乘飞机回北京。

　　回维也纳的途中，要在奥地利的一个小镇住宿。从法兰克福到这个小镇，要走630公里。加中途休息、午饭，要走一天的时间。好在途中还可以浏览德、奥的田园风光，德国和途经的其他国家一样，平地丘陵起伏延展，全部被覆盖上了一层茸茸柔柔的草毯。草毯绿、黄相间。黄处是收割完毕后的牧草田，留下了齐整的草根，一个个蛋糕卷式的牧草卷有规律地排放着，等待着主人将它们收进仓库。红瓦白墙的农舍点缀在这张巨大的草毯上，优雅闲适，颇有情趣。进入奥地利，与德国的田园景象大致一样，不过还是有些区别，德国给人的感觉大气、厚重一些，可能因为奥地利这一带多山的缘故，田野不能铺展得很开，却显得精致、平实、更有亲和力，更具有童话色彩。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多瑙河一直在车窗旁边时隐时现，山逐渐多了起来，林也逐渐深了起来，有些地方是盘山公路，有点在中国西南大山里穿行时的感觉，虽然远没有那么险峻。何况，因为这里的植被好，绿上了一层柔媚，便更冲淡了险峻感。

　　晚上九点左右，我们到了目的地。没想到这个小镇异常漂亮，我们曾经在车窗上看见过过无数次绿草茵茵，别墅点点的精美图画，只觉得隔了一层，不能亲身体验、接近，是个遗憾，想不到这个愿望在这里实现了。这个小镇就坐落在起伏的山坡和茵绿的草坪上，前边不远就是多瑙河。我们的酒店就像一幢别墅，坐落在小镇前边。我们就住在这美丽的图画中。从阳台和窗子看去，满眼的绿色，茵绿了空气，染着视觉，染着呼吸，染着心情。

　　绿色覆盖的山峦河谷舒缓起伏，零星点缀着庭院小舍，乳白色的云雾像飘忽轻柔的帷幕，一条条，一团团，如缕似絮，忽而飘来，遮住了一切；忽而散开，显出了田园景色。你想摄影的话，稍一迟疑，就会失去机会；但当你失望的时候，美丽的景观又会呈现出来。像是故意逗你玩。雾离你是如此近，你可以尽兴感受它的温柔、它的魅力。它用乳白柔和着山峦植被，柔和着人心，使你的情绪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抑郁的美丽之中。

　　这顿晚餐是自备的，我在路上就吃了在法兰克福买的快餐式的食物，到了酒店，团员有从国内带了方便面的，给我泡了一碗，倒也觉得很香。

　　旅游的本质就是对景色的消费，忽略了好的景观就是浪费，就是遗憾。在这里，哪能不出去走一走？尽管安顿好后，已经十点多了，我还是和一个团友走了出去。沿着酒店后边的街道向西走，出了小镇后，沿着一条小路向南走，看看能不能走到多瑙河边。

　　田野里除了我们没有一个人，一切朦胧依约，小路起伏伸延，通向不可测知的远方。我们一边说话，一边散步，有时还驻足看景，走了一会，十一点多了，看着没有尽头的小路，只好放弃了到河边的打算。回返了一段，折向一条向东的小路，估计能从小镇前边返回酒店。

　　这条小路的两侧，零星坐落着不多的农舍。不过说来奇怪，在向南边走的时候，一座房舍也没有，我心里有点浅淡的、不值得提起的害怕，但走到这里，渐渐莫名地感到氛围很不好，似坠入了一个阴冷神秘的场，有一种诡异的东西围在身边，潜入心间。在路边一幢农舍后边，明明知道是一棵小树的影子，但我觉得那影子是那么怪异，像有一个别的影子附着在上面，飘飘摇摇的。我和同伴说话的嗓音似乎都有些异常了。我攥着同伴的手，使劲控制着恐怖才走了过去。直到走到前边的一幢农舍跟前，看见了叫人感到亲切的灯光，才轻松起来。我知道，同伴肯定感知了我的反常。

　　我们回到酒店，看见一楼的酒吧还没关门，要了两杯啤酒，躲到一处没有别的顾客的角落对酌。期间一只大狗很有意思，总是向团友脸跟前凑，团友有些害怕，我说不要紧。细看，大狗把一只塑料筒顶在了嘴上，像戴上了一只防毒面罩。它把塑料桶放在我们的桌下，就离开了。等我们快离开的时候，大狗又过来了，用爪子抓着塑料桶，反复看向里看。接着就把塑料桶顶在嘴上，姗姗离开了。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对酌，直到除了我们最后一位顾客离去，才离开。我突然想到那只狗，把桶送到我们身边，是想让我们把吃剩的东西放进去，既环保、它又能得到施舍。可惜我们不曾把东西放进去，想起那狗失望的、乖顺的影子，到现在还觉得遗憾。呵呵。

　　当晚，我做了一个怪诞的梦，许多神秘的影像出现在我的梦中，散播着恐怖的信息。我被数度惊醒，明白是梦以后才放心。不过我很奇怪怎么能做这样的梦。

　　翌晨，我和几个团友照例出去散步，走的是昨夜我们回来的路，到了昨夜给我奇怪感觉的地段，旁边竟然是一片墓地，别人并没觉得奇怪，我却感到毛骨悚然。我昨夜莫名的感觉，难道是这块墓地给我的？我说给大家听，她们都很诧异。昨晚和我一起出去的团友，马上想起了我昨夜的反常。变了脸色。

　　细细想来，我们一般都会碰到一些所谓第六感觉的东西，如神奇的梦境、特殊的预感等。或许敏感的人碰到这类情况多一些。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这说明，在三维世界之外，肯定还存在着四维、五维等另外的世界。所谓的阴间、灵魂究竟是什么现象，还有待于科学发达后解开这个谜。对此类现象，一些科学家妄自尊大的否认是一种浅薄。不过我认为，即使有这样的世界，也不是像宗教社会化了的设计那样，有规划好了的理想化的秩序，幽灵们大抵处于一种漫散的生存状态。哈哈。

　　不过我以为，人对于此事的敏感并非好事。按照一定的说法，这事常常在你阳气不足的时候发生，也就是你的阳气不足了，灵魂才会侵扰你。这和道德无关，一些杀气十足的恶人，相反会逼退这类东西。想到这里，我的感觉不好。我知道我表面上是一个阳刚之气十足甚至过足的人，其实骨子里潜伏着过于敏感、细腻、抑郁的因子，稍微把持不住自己，就会像出现了洞孔的大堤，被一些不祥的东西侵扰（其实也没有什么祥不祥的，哪个世界的存在不是合理的？）。2008年的5·12大地震更促成了这种转折。这次大地震给了我很大的打击，对世界、人生、哲学、文化、生命等的看法，出现了全面的动摇，我好像放弃了许多生命本体应该坚守的东西，对许多事情变得更加敏感、脆弱，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忧郁的影子之中。按一种说法，就是伤了元气。

　　不过我告诫自己，以后还是要揽回身上的阳刚之气，回到正常的状态中去。我始终觉得，人身上的气，是可以自己调剂的，你只要精神阳光、健康，阳气就会充沛起来。

　　前边我说过对两位与我吵架的团友的预感，还有一件事，一位团友给我的感触很深，在一个场合我似乎突然明白了团友的许多事情,犹如脑子突然开窍，张开了另一只眼，团友的经历、家庭以及兄妹几个，我一目了然，很顺畅地说了出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对方也很神奇，团友的朋友听说了，找我问询，我说是从团友脸上的纹路看出来的，其实是瞎说。团友的朋友要我猜测她的情况，当时我有感觉，但没说，我怕又说不准了。此行也怪了，竟让我在遥远的国外有了这样一些感觉。

　　不过我告诫自己，以后还是要揽回身上的阳刚之气，回到正常的生活状态中去。

　　当天上午，我们回到维也纳，又在维也纳游览了半天，当晚，乘坐20点15分的飞机，第二天11点40分，返回了北京。

　　不要误会，这最后一张照片可是回到国内，在北京香山的最顶端，面向北方照的。

　　这里有一个插曲，我们几个被意大利大使馆抽了面签，也就是只有等星期一上班的时候，去完成这个项目。我们回北京是星期六，这样只能在北京住两夜。我本来给中国文联影视公司的朋友打了电话，让他给预定了房间。但同行的团友又想乘着这个机会到奥体中心和香山玩，出于玩的方便，我只好又找到北京别的朋友定了房间。

　　奥体中心我没有太大的兴趣，我一直认为鸟巢是一个丑陋的失败的建筑，它的意义就是实验性。一个用条形钢材横七竖八交叉起来的建筑，在电视上看就给人以堵塞感，到了近前一看，这种感觉更强烈。实在是没有意思。水立方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材料用的具有革命性，但形状就是一个笨拙的方形，决策者们接受国外设计者不能在国外实现的设计，或许自以为是开放、有魄力，其实是一个浮浅的误区。

　　所以在那里我没留影，只在香山的山巅，向北方向照了这么一张相。在香山玩得不错。成了朋友的我们几个团友分别后，我回到家休息了一天，就踏上了去西藏的路途。

　　欧洲一行就这样结束了。

　　回家不久，想根据这段经历虚构一部长篇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只好放下了已经考虑成熟，并已开始写作了的作品，先写开了这一部。呵呵，这也是一个收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