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些美丽的邂逅---《诗经》的遥想与哀怨


  在我所接触的所有类型的书籍中,只有《诗经》和《圣经》两本书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在《圣经》方面来看,虽然它在世界文化领域里产生了无法估计的价值,但它作为一本有着明确目的的书籍,其只是将一种明确的价值产生在每一个读者的心间,进而带给阅读者一种全新的改变。对于《圣经》这样的书籍而言,我并没有表示过不满,只是和我喜欢的另一本书籍《诗经》比起来,我更喜欢后者的意境。《圣经》作为一本维系一个宗教和另一个世界的典籍文献,其应用领域是有限的,但《诗经》不同,《诗经》作为一种人文科学里的艺术品,其自然属性是归属于整个人类社会的,而这,也决定了《诗经》在世界图书领域中的重要地位。


 

  儿时对《诗经》的初步印象,来源于电视剧中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诗句,后来在不断长大的年月中,我开始有着更多的机会接触到这本诞生在两千多年前的意境文字。无论是叙说爱情或是当时的社会生活形态,我总能在《诗经》中找到很多让我感动的东西。即使《诗经》所产生的时代的社会环境和生活方式、情感、认识等和现代社会的特征有了巨大区别,但这不碍于我对那个时代的遥想。今天我翻开《诗经》的时候,仿若能感受到两千多年前的一种情怀或是一种哀愁。虽然大多情况下,我对那个时代的所有臆想也只是通过简单的幻想和猜测来实现,但在我的心目中,《诗经》所诞生的那个年代,一定是有着美丽歌喉和山清水秀的局面,这样的局面以至于在《诗经》给我的触觉中,已经形成了那样永不可更改的迹象。


 

  我真正完完整整地第一次阅读《诗经》里的篇章,是当时参加自学考试的时候,《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中的第一篇就是《诗经》,现在我还能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欣喜心情。在简短的字词下面,当时我仿若看见了一位怨妇在埋怨着自己被丈夫抛弃的情景;在阅读描写爱情的诗句上,我仿若也看见了一对相互爱恋的人在尝试着相互走近的样子。后来,随着阅读的诗句越发增多,加之个人的感情因素也在增加的情况下,我愈发觉得《诗经》是一种疗以创伤的解药,至少在曾经的某个时刻,它温暖过我的心,带给我关于一个时代的遥想。


 

  现在细细的想起来,《诗经》所产生的年代,我更宁愿觉得那是一个有着日出日落皆属于安静的时代,虽然历史的真相明确地写着《诗经》诞生的年代和我所遥想的环境有着很大的距离,但在我的心目中,那个环境应该是《诗经》下的国度,而不是过度下的《诗经》。


 

  正是在这种近似偏执的倔强中,《诗经》在我臆想中的想象已经越来越明朗;每一次翻出现在装帧版本的《诗经》的时候,我总担心如今后人重新装帧的《诗经》是否已经丧失了那种我臆想中的形态?《诗经》是美丽的,其绚灿之美犹如一种永远不可消逝的哀怨,仿若和这个世界发生接触的话,顿觉会化作烟云一样。长久以来关于这样的担忧,已经让《诗经》在我的内心里面开始成长出一个绚灿的国度,成为影响我很长一段成长时间里的重要因素。在现在的时刻里,《诗经》躺在我的床上,在我安眠的时候,我总是相信,我仿若距离臆想中的《诗经》国度,已经没有太大的距离。


 

  安意如的诗词品读赏析系列作品带给过我一种对《诗经》热爱的催化作用。由于儿时对电视剧里的初次接触,在不断的成长过程中对《诗经》的情愫于是便得到了极大的挥发,后来在阅读到安意如的作品的时候,我开始深切地感受到,《诗经》这一本书籍,其现在所代表的意义已经不再是一本传统的古书,在今日的悠悠时光里,《诗经》已经成了一种寄托,这种寄托仿若生活的全部盛装,在喜怒哀乐面前,在生离死别面前,这种寄托已经可以替代任何愁绪,直至感情开始淡化。


 

  但同时我对《诗经》的感情又感到一种绝望,无论多么强盛的思念在面对一种遥不可及的时光之后,所得到的必定是一种更加坚硬的现实打击。我清楚地知道,这些年来对《诗经》的执意偏执之爱,很大程度上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在不断的岁月流逝中,是自己一味倔强地拒绝这个世界的其他美好事物,而甘愿在一种只能遥望的时代下让自己哀伤。作为一部典籍而言,这正是《诗经》带来的关于现实和梦想的一种冲突。不过,我相信,这种冲突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现象,同时也是这种冲突,才得以村托出《诗经》这部典籍的巨大价值。


 

  无论是窈窕的淑女还是正在求偶的青年,在河的两端只要有思念就好,这也正如我对《诗经》的思念,只在时间的长河两端,纵使我们无法触及,但至少我还有思念的力量。(朱翊/文)

  

2009年11月8日夜于上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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