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可笑的调查报告


荒诞可笑的调查报告

 

昨天上网才发现一封县文化局关于马盂山位置的回复调查报告,但看过让我觉得非常荒诞可笑!首先,其并没有如报告中所称的一样派人来做过调查,最后他所说宁城文管所所长李义支持他的言论经我考证也是谎言,另外,他所列出的那几条证明光头山是马盂山的证据反而正好全是证明喇嘛山才是马盂山的最有力证据。

 

 

第一:网络中能查到数百条关于辽代马盂山脉的详细位置:

《读史方舆纪要/卷十八》记载:

 

“马盂山在卫北。《志》云:山东西千里,南北五百里。北接故临潢境。高、松等州,皆在其南。土河之源出焉……”

“土河在卫南。自马盂山发源,东南流经此,又东北流,至朵颜卫境之木叶山,合于潢水,又南入于辽河……”

“饶乐河在卫北。源亦出马盂山,其下流东北入于潢河……”

 

“涞流河在临潢西北。源出马盂山,南流绕临潢三面,谓之曲江。至城北,又东入福余界,经故黄龙府,而东合按出虎水……”

 

这些皆能证明这里面所说的“马盂山”是指山脉。而《读史方舆纪要/卷十八》还记载:

 

“马盂山在临潢西,南接大宁卫境。山广袤千里,中一峰形类马盂。《辽志》:临潢府境有马盂、兔儿、野鹊诸山,皆高峻,回环甚远。”即马盂山脉即是今天七老图山的一部分与其支脉努鲁儿虎山,说什么努鲁儿虎山不是马盂山纯属无知,因为这些山脉名称只是近代才有的。

 

第二:“这里就是说,土河位置定了,其发源地定了,马盂山位置自然也就解决了。”这句话真可笑我知道他这样说是引用了一段辽史:“土河在卫南。自马盂山发源,东南流经此,又东北流,至朵颜卫境之木叶山,合于潢水,又南入于辽河”,辽代土河就是今天的老哈河不假,但看看中国地图,我们就不难发现,平泉县境内的老哈河只是个小而短的源头,而“相传有神人乘白马浮土河而东,有天女驾青牛,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叶山,二水合流,相遇为配偶,生八子。其后,族属渐盛,分为八部……”奇首可汗的传说中的土河地区,是指内蒙古赤峰老哈河那广大地区无疑。如果说,光头山是马盂山,那么原文中接下去所说的:“饶乐河在卫北。源亦出马盂山,其下流东北入于潢河。”“涞流河在临潢西北。源出马盂山,南流绕临潢三面,谓之曲江。至城北,又东入福余界,经故黄龙府,而东合按出虎水……”他又为什么不引用和解释一下?

 

第三:光头山的是辽河源头是建国后才通过考察发现的,直到现在也是依然存在争议的,而从辽代富谷馆的老哈河以上,有数十条支流,光头山的源头附近几十里也不会是些小小的溪流而已,辽代会公认那是土河源头吗?试想:现在的辽河国家森林公园有众多的原始森林,700多年前的辽代那里一定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也没有什么道路,所以那些原始森林才能够良好地保存到今。把当代的地名与理论强行套在辽代考证之上真是可笑至极!

 

第四:蒙合乌苏乡和柳溪乡两处相隔数十里的墓志铭所提到的马盂山,一定是指马盂山脉,因为辽代还没有“山脉”这种提法。大长公主墓地离喇嘛山直线距离只有十几里,而离光头山却有50里之遥!此外,历代贵族自然都要选择交通极偏僻且人迹罕至的地方埋葬,所以,两墓地埋在离交通方便的马盂山十几里处墓志铭上却写明马盂山也是很正常的。

 

第五:不论是盂、马盂(鸡冠壶),喇嘛山都是极其形似的,而光头山的形状与这两种器物根本不沾边。(见附图)

 

第六:辽代史料中,有许多关于马盂山峰的位置介绍,契丹國志卷之二十四:“編荊為籬,鍛鐵為軍器[一七]。東南行,五十里至牛山館。八十里至鹿兒峽館。過蝦蟆嶺,九十里至鐵漿館。過石子嶺,自此漸出山[一八]七十里至富谷館[一九],居民多造車者,云渤海人。正東望馬盂山,山多禽獸、林木,國主多於此打圍。……”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第七:今天的252省道,就是辽代驿道的大致走向,史料中有众多记载,而光头山离此驿道有近八十里之遥,而且,中间有群山阻挡,走在驿道上的欧阳修,是无论如何无法看到驿道东八十里根本无法看到的光头山的!欧阳修一代大文学家,估计还是知道如何在诗中用形容词和副词来表示方向的,如果说“马盂山西看落霞”是指看七八十里外山挡着的光头山,估计至少也应该把动词“看”写在前面写作“遥看群山远阻马盂山西之落霞”吧。(见附图)

 

第八:辽代兴盛地在现在的西拉木伦河流域,契丹始祖奇首可汗墓地即2008年中国六大考古新发现之一“内蒙古巴林左旗辽代祖陵陵园遗址”。

 

第九:契丹人崇拜黑色,他们认为黑色的山才是神山,而喇嘛山正是一座黑色的山峰,另外,契丹人会在神山附近选择墓地,以便让祖先遥望神明,契丹皇家主墓地在朝阳,而另一处重要的墓地特意选在了马盂山附近,即河北平泉县蒙和乌苏乡的八王沟、内蒙宁城县头道营子乡的埋王子沟,在那里正可以清晰地遥望马盂形状的黑色神山------马盂山,即喇嘛山。(见附图)
 

 

第十:喇嘛山是现在北五十家子村民对这座山的称呼,此名称源于其山下对正这座山峰的始建于宋(辽)的喇嘛庙,而喇嘛教正是契丹人的信仰宗教。

 

作为文人学者,学术研究中应该保持一种尊重历史,实事求是的原则,平泉在建设中等城市过程中,更需要这种精神,而为一已之私,一地之利就指鹿为马、张冠李戴、移花接木之作风,一定经不起历史的检验,这也是一种让人怡笑大方的不耻行为。

 

 

 

 

 

辽 白瓷提梁鸡冠壶
 

 

 

 

喇嘛山(马盂山)

 

 

 

 

附:

平泉县文化旅游局

关于《马盂山位置》信访件的调查情况报告

 

刘书记:

您好!接到您转来的刘立峰《马盂山位置》的信访件后,相关人员进行了研究,并组织人员实地进行了考察、走访,现将有关情况报告如下:

第一,关于马盂山位置,理论界早有定论。在《中国历史地图册·辽代》中,明确标明今七老图山脉为辽代马盂山。而不是具体指哪一个山峰。

第二,在《辽史》、《契丹国志》等辽史主要资料中,均认为传说中的契丹始祖奇首可汗是自马盂山浮土河东去而达木叶山的,是没有任何疑问的。这里就是说,土河位置定了,其发源地定了,马盂山位置自然也就解决了。《宁城县志》、《承德府志》、《钦定热河志》等信史资料皆认为今天的老哈河就是辽代的土河,宁城、平泉民间亦无一不承认这一点。而老哈河的源头就是任何地理资料都认同的、民间俗称的光秃山或光秃岭,而光秃山或光秃岭就坐落在辽河源国家森林公园内,这里自然当是马盂山无疑(见《辽河正源考》)。

第三、在蒙合乌苏乡发现的辽大长公主墓墓志(冬十一月十七日甍于龙化州(今内蒙古哲里木盟奈曼族八仙筒一带)享年七十有六,于明年十二月十五日权窆于马盂山先王茔垣南之丘堂启先王之茔而合祔焉)、辽河源境内的柳溪乡马架子村发现的萧福延墓志(宣徽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咸雍六年(公元1071年)五月七日甍于长春州之近郊,终年五十有五,于其年十月三日葬于马盂山从先尚书茔。均提到其墓地为马盂山所在,在实物上佐证了马盂山的位置。宁城县辽史专家、文保所所长李义对此亦表认同。

而刘立峰所说的北五十家子村东约五公里的喇嘛山,确为这一带的名山,在周围数十里内最高,为河北、内蒙的界山,距辽中京45公里,距平泉县城38公里,与诸北宋使辽使者所言距中京六十里也相近。而辽河源周围地方与中京距离亦相近(六十里),所以仅凭这点不能作为确定马盂山位置之主要根据。另外喇嘛山属努鲁尔虎山山系,为大凌河与老哈河的分水岭,所以不能定为马盂山。他虽象倒扣的锅底,但我们认为马盂山应象辽代的典型器物马盂壶鸡冠壶。至于欧阳修马盂山西看落霞句,可以理解为其在马盂山西看,也可理解为看马盂山西边的落霞。因为诗人完全可以将相距很远的事项写进一首诗里。

宁城县退休干部赵存范将马盂山定位在甸子镇大黑石村的大尖山同样没有提出新的历史资料与考古成果,故也只能是一家之言。

 

 

20091021

平泉县文化旅游局 王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