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四川人


原来我是四川人

曾学锦

近来心静,翻读些书,一本《格老子四川人》觉得挺有意思。

本来回四川后,是很少读有关描写四川、成都人文方面的书的,觉得大都视角过于琐碎,“麻辣烫”似的。但在一次饭局中,听朋友提起《格》这本书,提到书中关于四川人与外省人方位感的不同,觉得该书会较有意思,应是抓住了四川人文方面大的脉搏,因而从书店买回,一口气读完,还真有点收获。

最早认识到四川人与外省人在方位感方面的不同,是从一个来自上海,如今已在成都生活、工作近十年,并立志不再回上海的朋友的口中得知的。他讲成都人与上海人有很大的不同。与上海人约会,只有告诉对方什么路,多少号,一般就搞定了。而成都人则不行,往往非得通上几次话不可。首先,你一定得告诉他一个大家都熟悉的地点,而说什么路则不行;其次,他要非得到了前面说定的地点,他又才来电话,问接下来怎么走,如此反复多次,对方才会找到约会地点。显然,成都人是没有方向感的。当时我也不解,难道真的是因为成都人“懒”?

在《格》这本书中,对此,有了回答。原来,四川人与外省人在方位感上,有着根本的不同。北方人讲方位,是以“朝南走、朝北走”,或“朝东走、朝西走”描述的,而四川人则是“朝前走、朝后走”或“朝左拐、朝右拐”来划分,显然,北方人是以公共的坐标为指南,而四川人则是以自我的中心为准顺。反映出文化的根本区别。

由此,也似乎带出了一个更深层次话题的解。一直以来,自己都有个念头,到底是什么因数导致了东西方文化的截然不同?东方提倡天人合一,与自然共存,西方则表现为战天斗地,改造自然。其实,这种区别,在中国文化的自身体系中,就有着不同。

在有着浓厚道家色彩的蜀文化中,更多的就是以人的自我为中心,人天的和谐同存,流传着的是“女娲补天”的典故;而在齐鲁文化中,传颂着的则是“后羿射日、精卫填海、愚公移山”的传奇。一个就是与天地的和谐共存,一个是改造自然。因而发展出一个是人和天地自然为中心的价值体系,另一个则是以社会秩序为核心的价值体系。

就像古语“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所阐明的,就其原因,这种区别还是各自所依赖的生存环境决定的。一个是以大山为依托,一个则是与大海为近邻。大山,给人以安全感,因为唯有了山,才有了我们祖上的开始,大山给了我们最原始的“洞穴”,因而,我们对其是遵从的。而海洋,则是所有陆地动物逃离的场所,大海对人类是一种不安全感,因而我们要去改造,要去战胜。这或许就是大陆文明和海洋文明的根本不同。中华民族属于山的民族,而不断考证的有关昆仑文化的传说,更说明了这个事实。

在《格》书中,还有更多的是对四川历史名人的介绍以及四川人性格特征的描绘。在中国的文化版图中,有着“出川与入川”的说法。川人不出川,无以成大器,国人不入川,无以得升华。 金庸老先生,年过8旬,终来四川一游,心中纠结的一大鳯愿终归达成。四川历史文化名明人辈出,就其因果,就在四川山水承接了中华山水格局之大统,四川沉淀了中华文化基因道家文化之精髓。因而,斗转星移,尽管四川历经多次劫难,四川早已是汇集了来自四方移民的场所,但不变的依然是同类的四川人。也难怪成都的文化基因中,有着那样强烈的中华文化的特点,充满无限生命力和包容,使成都属于那些所有来到成都的人的成都,也能使所有来到成都的人变为成都人。

印象很深的,还有《格》书中对四川一群“莽汉诗人”的描写,那真是一群“离经叛道”的家伙,“只知不停的下蛋”,写诗只为自己喜欢,不为发表;心在哪里,脚就走向哪里,捆身充满着四川人心中骨子里的“爽”。

由此,对自己人生中许多看似不可理喻的选择,终于也有了种释然。原来,自己就是一个四川人。没去成为“莽汉诗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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