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价值观重构之:
关于人的价值的思考:人的终极价值是温暖他人
思考生命,思考生命的价值,进而思考自己的生命有多大价值,大约是每一个不疯不傻不痴不呆的人或曰有思维能力的人都可能思索到的问题,而我也不能免俗,自然也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
记得小的时候,我刚刚懂事,但毕竟幼小而尚懵懂,就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他们都来到这个世界干什么的……甚至想这些问题想得头疼,因为年龄小而不懂,所以我只能去问奶奶,奶奶告诉我,每一个人来到世间都是有任务的,这个任务是从观音或阎王爷那里领来的,完成任务就走了,就去到阎王爷那里交差了,奶奶并且举例:有些人的任务是替父母或祖先报仇雪恨的,比如谁谁谁;有些人任务是将家族事业发展壮大,比如谁谁谁;有些人任务是带领大家破坏秩序或杀人,比如谁谁谁;有些人的任务是干成一件大事,比如咱们家边上的白河水库是谁谁谁领着修起来的……而你的任务就是要让老王家(也就是咱家)重新扬眉吐气而能成为人人看得起咱家……奶奶并说:因为每个人的任务虽然不同,但是都是不容易的,所以人就不愿意来到人间,于是当刚刚从娘胎里面爬出来的时间就大哭……
奶奶的绘声绘色说的头头是道,我当时不能全部领会奶奶话语的意思,但是也就懵懵懂懂地点头表示知道了奶奶的意思。
现在看来,当时确实似是而非地懂得了奶奶的话语。这种实际上是暂时的懂得了在那个时间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意义或曰肩上的责任,我于是就奋发学习,从来不敢偷懒,从小学到大学都是积极进取,偶尔有一两次落在全班三名之后就感觉可能完不成奶奶所说的我所承担的任务了,于是继续努力去赶上……由是发展下来,以至于到今天这种人生格局和发展状况。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大,我对奶奶所说的“人的价值的任务说”逐步有了怀疑,我感觉到奶奶说的并不对,至少是不完全对,因为在这么长的岁月里面我感到奶奶所说的忽视了一个根本的东西,就是奶奶把人的价值当成完成任务的一个主体,偏重于事、事情或任务,而奶奶的说法并没有认识到人的价值,也就是人在非任务、非事、非事情情层面的价值,我感到这可能才是人存在在世界上的核心价值,这种价值在我今天认为才是人本身的价值,或曰人的感情价值,而这个价值的核心就是“人(存在的)价值是温暖他人的价值”。一言概括就是:
人的终极价值是温暖他人
人的终极价值是温暖他人,所以,超人如佛和基督等以豁达达观看透一切归于虚无的心态让我们感受到其对苍生的博爱;圣人如老子、孔子等以思想和饱含对人类的爱和宽容来温暖我们的心灵,使我们每次与他们对话就感觉到一种心灵的放松而达观,感受到他们的胸怀和温暖;伟人如汉武帝、毛泽东等以他们的功业激励我们而让我们感觉积极上进而激励我们奋发图强;贤人以他们渊博的学识让我们徜徉在他们学养的怀抱里面给我们以见识和长进;家人亲人爱人情人朋友则通过温情、赡养和互相扶持、相互关心、互相祈福来让我们感到温暖和被爱,而这一切都是并非一定要通过物质和利益来传达,而即使给了其他人物质和利益的“温暖”,假设这种给予并非出自真心的温暖而是伪善的鳄鱼眼泪或者是相互的利用甚至是换来自己的趾高气扬,那么接受这些物质和利益的人也会同时感受到屈辱,并不能达到真正的心灵感激(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实际上,第一次在心里上发现这个价值(就是人的感情价值)的时候,是我在上大学一年级时间读的一本书,这本书的名字叫《培根论人生》,由这位外国的老先生总结他的人生经验和体会写作而成,至今很多他上面的论述我基本全部忘记了(我今天下决心重新购买这本书去再次读一遍),但是我对这本书就只记着一句话:子嗣的存在就是减轻了作为其父母的人对于死亡的恐惧和痛苦。这句话深深地震撼了我,因为我当时从来没有去将自己的存在于世的价值与父母、奶奶等生死、恐惧等关联起来,我当时真的是第一次认识到原来我作为我父亲、母亲、祖母的后代原来对于他们竟然具有这样一个作用,而在这之前我一直感觉我存在的价值就是为完成阎王爷或观音菩萨交给我的一个任务而来,于是至今我对这句话仍然记忆犹新。
今天看来,记着这句话时间应该说是我开始成熟的标志,在那一刻,我初步懂得了人的感情价值。但是应该说在其后至今的将近20年间,也就是到今天,我才算有资格说自己更加懂得了这句话的含义。
在我的生命历程中,我有一位可以为师为父的老师,他的名字叫朱白,是在文化革命期间的一个活跃人物(当然,但凡那个时代中阶级成分不属于地、富、反、坏、右的社会精英乃至群众都是那个时代所谓的弄潮儿,这是天命老毛带给中国的十年浩劫)吧,具体什么帮派,是二七?是崔孜(音)?我一概不知,那段裹挟全国人民参加的迷离疯狂古怪的历史已经不知道谁是正确的,据说他们的派后来是处于下风的而不得当权,于是朱白也就从政坛下来去到学校来教学,在中国似乎就是这样的常规处理办法—摘掉乌纱帽去当个教书匠。于是有幸我在高中的课堂上与朱白老师结缘而为师徒。由于当时我的成绩好、积极上进,特别是朱老师教的地理科我成绩优异,而且他又是我的班主任,所以他对我的情况、素质、家庭等都比较了解,朱老师十分看好我的前途,经常愿意和我交流沟通,有很多时间我就和他一起彻夜长谈,我们在一起交流关于对于功课、前途、家庭、国家、世界等的认识,在我成长的道路上(在那个阶段我的所知也有限的情况下),朱老师和我感情真的如同父子一样,甚至他要我转达我自己的父亲说要认我为他的孩子而能经常照顾我。然而当时我的个性自尊好强,而认识尚达不到理解他的境界,我同时怕别人说我是谁谁的干儿子,似乎感觉这样有一些辱没了我的祖宗脸面,于是就委婉但坚决拒绝了他认我的要求。大学四年逢年过节放假回家我还经常去拜望他,虽然没有认成我为干儿子,但每次去到老师的身边他都如待亲儿子一样与我促膝谈心、家常、国事地帮助我形成正确的世界观……我们的感情可以说是很深很深……就是这样一种浓郁的感情,后来在大学毕业后因为我四处奔波、折腾而总感觉自己没有实现心目中的理想,也总认为自己没有什么脸面去到亲如自父的老师面前去汇报,于是在大学毕业后近15年多的时间我都没有去看望老人家,直到我的儿子的出生前夕我才凑着其他事情去拜望我的老师……十多年不见了,岁月沧桑,而朱老师已经从40多岁的中年人步入老年,当我们见面的时间,我的恩师不禁老泪纵横:“孩子,我知道你是一个特别刚强而自尊的男人,不混到一个名堂你是不会来见我……孩子,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次次在心里想你、梦里想你,想见到你……今天你终于来看我了……你知道吗?虽然你没有来看我,但是我尽力通过一切渠道包括你的同学们来打听你的消息,哪怕一丝消息只要大家告诉我我都会慰藉在心里……”与我当时一起在场的振乾和朱老师两个人脸上都挂满了泪花,我虽然泪腺早已切除而没有掉下眼泪,但是我的心也在真的呜咽着……我此生也不曾料到我自己是如此坚强的一个男人,生活的折磨和可能见惯什么场面的心里使我几乎从来不在有人的地方落泪(我只落泪在我自己独处一人的时候,外人鲜有看到我流泪或嚎啕的机会)
那一刻后,我在想,我究竟对于朱老师算是一个什么作用的人?说是学生吧,我不象其他学生那样经常去看望老师;说是儿子吧,我从来没有在其面前尽过一天的孝道;说是知己吧,我和朱老师年龄相错,我们虽然心交神合而不能用知己来形容;说是忘年交吧,我们似乎也并非那么简单……那么,我对于朱老师有什么价值而让他如此感情待我以深恩深情?现在想来,就是在恩师的心目中我就是那个能够温暖他给他以希望,给他以他所寄托的那些抱负而能通过我能实现一部分而使他感觉心灵温暖的那个孩子吧……一种如子是生承载恩师心目中一定精神寄托的特别感情在温暖着我的老师,他知道他的孩子他的学生存在在中国这个舞台,无论到那里都是他的希望,都不会给他丢脸…而我自己也同时知道,这种感情是双向的,那就是,我心目对于恩师如父亲般的爱也实际上温暖我、鼓励我上进的动力所在,这种互相的温暖不因分离和是否经常聚在一起而能淡化……
朱老师是我此生最重要的老师、父亲和朋友,而现在回想起来,除了我自己的血缘亲人而外,我还有很多温暖我、我温暖的人,这种温暖未必就是一定要经常在一起喝酒、聚餐、打牌、送礼才可以获得,这种温暖甚至可以长期不见面而只要想到就能荡起一股暖流,他们是我此生经历过的所有帮助我、开导我、教育我、打击我、爱我、恨我等从各种不同渠道来成就我的人,他们是我人生的关爱者、鼓励者、支持者、见证者、修正者、批评者、完善者……而其中的一些即使当时我们打架、互相攻击甚至头破血流的人,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泯然一笑:哈,那时间挺逗的,怎么当时我们竟然为那么小的事情而你死我活地斗,哈哈
温暖人,是人生的终极价值;被别人温暖,是自己感受到别人存在的价值。从圣贤的成就我们也可以看出这一终极价值的意义。我崇尚老庄,研读周易;我踪善旌贤,信奉儒教,甚至标榜自己是儒教弟子,以成为君子而臻圣人为自己的最高理想;我心灵向善,崇佛而不拒绝吸收基督文明……圣贤给我们以知识和道理的点拨,未必给予我们现实的物质利益,而让我们感受到人文的关怀,而这种关怀竟然是可以跨越7000年的时空;当人间一切人感知到超人和圣贤温暖人心的时候,在所有这一切的背后,我在想,是什么力量而让世间所有人都在心目中从各自不同国家、民族而想皈依到这些各种教义和其圣贤的思路上去而有所信仰?那就是这些不同国家、不同教派的圣贤思想实际上是“温暖”了来自不同国家、民族的心灵,而实际上这些各种教派的圣贤并非真的给了你什么具体的物质支持或利益支持,他们只是在不同的地方仅仅温暖了人的心灵……
温暖了人的心灵----这就已经足够了,还有什么比温暖一个人的心灵更重要那?于是我理解了,那些西藏、东藏的牧民(在我们很多人看来他们都是很可怜的贫穷人),他们为什么会将其一年放牧千上百只牛羊所得到的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元人民币眼睛眨都不眨去成沓子捐献给活佛的寺院了,因为是宗教和活佛传达的经义温暖了他们的心灵而使他们诚心皈依……而对比他们,对比那个生活在艰苦高寒的青藏高原而心灵纯洁的人们,那些因为势利、权利、地位、金钱、物质等挣扎争斗争夺正酣的文明人确实应该感到羞愧:我们很多文明人因为这些而丧失了纯真,丧失了以自身的价值去温暖别人而只追求以势利、权利、地位、金钱、物质等外化的东西来达到温暖人或被温暖……
而我们现在是个怎样的社会那?是一个丈夫如果不能挣到足够的钱,那么妻子孩子就看不起这个男人;妻子如果挣不到钱丈夫就会因为自己挣的钱多颐气指使;甚至一些家庭男人女人不管怎么办法是贪污、是犯罪、是偷、是抢、是卖淫、是当鸭只要能拿回家钱就心满意足,这就是很多中国现代家庭的写真,我们身边、电视里面还少这样夫妻和孩子吗?最知名的应该就是原来贵州省刘正威的妻子儿子吧,其他更多而不可胜数;而在家庭外,谁能让自己当官发财谁就是好人,而不管他是什么品质、什么作派;谁阻碍了自己当官发财(哪怕是对自己长远负责)也就要横眉冷对……
当一切都放在势利的天平上称量时间,我们很多人感受到的只有金钱和权利这些冰冷物件在手的“温热”,哪里还有感觉到个人真正人生终极价值---温暖他人的价值的社会氛围?
我不是清教徒,也不是空想社会学派的信奉者,我不反对金钱,也不反对权利和秩序,所以我不反对一个人的价值通过他正当劳动创造赚取的金钱来给其亲人、朋友带来温暖和满足、自豪和放松,这是正确的;但是当整个社会都在重视人的事、利价值的时间而忽略亲情、淡漠爱情、抛弃纯真友情而只有互相利用、彼此倾轧、彼此因为财富和权力的争斗而陷入你死我活的竞争的时间,回想一下人本身的终极价值也许我们的社会可以更加和谐一些。
发现人的终极价值,弘扬人的终极价值----去做一个温暖他人的人,那么你就能获得被别人温暖---而这不是或不需要一定要通过金钱、权利、地位所能给予或实现的,那些贫穷者照样可以拥有这些;也正是因为这种是虚拟而不可描摹的实物,所以它也就不象实物一样因为岁月而腐朽、变质……
当然,如果你现在是一个富人、贵人而能有如此温暖别人的心态,自然你可以用自己的资源或影响力去温暖更多的人,而能温暖更多的人时间,你距离成为一个圣贤人物也就不远了。。。
中国在经历了对金钱的压抑而于是极度渴望,在开放政策释放私欲而能极度攫取之后,我们正在进行民族价值观的重构和新建,我们依然没有形成人文的标准和模式,但是我们已经隐约看到人性光辉在闪现,我们因为地震而催生民族心灵对生命价值的重新认识,我们因看到更多的因为物欲而毁掉的一个个优秀干部的锒铛入狱而深思,我们看到一个个大小人物因为金钱和势利迷惑了眼睛而反思甚至发问这个民族到底得了什么精神疾病?所有这一切都预示着:一个弘扬人的终极价值的时代即将到来,让我们一起去迎接这个时代吧
最后的质问:你今生温暖了谁?你今生被谁温暖着?我愿这个世界人人都成为圣贤,都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去给别人更多的温暖,那么这个地球就会是不造成气候灾难的温暖地球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