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晓冬的思想遗书之一
我为什么要写思想遗书?
由于个人财力有限,策划义丐徐超当明星已经让我濒临绝境,与义丐捐款后受到广泛的赞誉截然相反,他要取利却得到了众多的非难和指责,以至于大多数媒体也冷眼旁观,以冰霜一样的冷酷将我们抛弃在这个寒冷萧瑟肃杀的冬天。
先是我所在的单位《中国企业报》不予支持,并在5月份派人跑到四川逼迫我写下“辞职报告”,回京后,冯并社长曾允许我复职,但一封称我带着义丐四处诈骗的匿名信递交到了中国企业联合会会长王忠禹的办公桌上,我的复职之路立刻被掐断了。
接下来曾经对此事热情关注的《京华时报》即使在我三番五次地打新闻热线之后,也对此事不予理睬,义丐在大街上摆摊为张楠诗人募集救命钱的时候曾经遇到《京华时报》的记者,他的解释是我“得罪”了他们的领导,也许是他们第一次报道将我推向被舆论齐声指责的境地之后,我在天涯上曾经发帖向他们乞讨关注的原因吧。
而在整个事件的进展过程中,起先联系而最终又放弃关注我们的媒体有重庆卫视、四川卫视、中央电视台《共同关注》栏目、江西卫视、浙江卫视、山东电视台齐鲁频道《开讲天下》、南京教育台《家春秋》、辽宁卫视《王刚讲故事》等等。
没有了媒体的关注,我们就像一颗见不到阳光的树苗,在阴暗的旮旯里苟延残喘。我知道,这是因为舆论不了解我的思想所导致,但在整个过程中,我却深刻地了解了世道人心——很多人不喜欢一个乞丐以当明星的方式骑到自己头上;很多人不认为一个乞丐做了件好事就应该当明星;很多人只认为好人应该做好事不图回报而图利就不是好人;甚至很多人认为我拜倒在义丐的脚下将其顶成“义之父”的时候认为我是拜倒在钱的脚下……
这一切让我越来越深切的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一个思想的囚徒,为了得到人们的理解和尊重,我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构建完成了十年来的思想体系,最终凝结成《智本论》一书,尽管还需要不断完善,但一个粗朴的理论大厦已经初具轮廓,而当我把这部书交到报社领导手上之后,我原本以为领导会认可、赞同甚至支持我策划义丐当明星的事情,因为我已经用《智本论》为自己的这一行为做出了理论上的解释,那些批评指责我的谣言都可以用此书来应对了。
但一切都事与愿违,领导们的脑袋对于《智本论》的吸引力远不如他们的口袋对于钞票的吸引力——“真理虽然稀缺,但总是供过于求。”我的书就像一根针仍进了大海里,没有激起半点声响,传来的只是一片死寂,事实上,我在《智本论》里也指明了媒体的出路,即用认识论来统驭传播学,变传统的被动地反映世界为能动地改变世界,以产业链的方式进行精神生产,实现对物质生产的反作用,而知识分子也将可以将知识转变为智慧为社会创造财富。
没有工作的老婆怀着身孕,没有退休金和医疗保障的父亲患着重病,而我又失去了工作——家庭、工作以及整个舆论的压力一起向我们席卷而来,这些压力都汇聚到一点——放弃义丐吧,好好上班去挣钱。
我在此再次重申,我是不会因为遇到困难而放弃义丐的,因为那是不义,会影响我的名声,会让我声名狼藉,谁不要名就是不要脸!况且,放弃义丐意味着我的思想屈从于利益的压迫,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我的目的是要让思想得利、让美德得利,因为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思想、智慧和美德将超越资本而成为财富的真正本原,我坚信,《智本论》将会为我赢来失去的一切。
现在,义丐徐超在辗转南京苏州等地为张楠诗人募集救命钱未果之后已经回到北京,而我们也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他将出任《智本论》一书的代言人,在此书尚未获得正式出版之际,我们决定进行市场预热,我们没有钱选择豪华的酒店写字楼邀请名流去开新闻发布会,我们的策划是穷人的方式,即捧着《智本论》上街谋生,有人如果愿意施舍义丐也会接受,我们将自己的命运扔在首都的街头,任由社会的风吹雨打去选择吧。
人处于绝境之中就会自然地想到死亡,以及死亡所引发的一系列身后事。近期由于睡眠严重不足,自今年起我已经先后两次在《中国企业报》的办公室出现心脏早搏的症状,第二次是打了120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加上去街头可能会遇到警察、城管等各种力量的干扰,心理压力会更为增大,为防止遭遇不测,我将把我的思想以遗书的形式写下来,以便人们更好的理解《智本论》的思想。
对于将要出世的孩子,我已经起好了名字并告诉了老婆,如果是女孩,就叫相天歌,希望她快乐无忧;如果是男孩,就叫相天问,希望他探索真理和智慧;对于父母,则忠孝难以两全,而且一个男人要是为了金钱和权力而苟活于世,这是最大的不孝,好在我的《智本论》可以为我尽孝,这本书的知识产权将是我留给家庭的遗产,不但可以解决他们物质上的困顿,而且还能带给他们精神上的荣光。
是以作为该系列思想遗书之序。
相晓冬2009年12月3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