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的故事


  我乌黑油亮的头发已经齐腰了,许多人都曾经夸过它,就象夸我的健康一样,每次我听到了心里都没美美的。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每天用在它上面的时间有多长,并且很多次它都影响到我做家务。最近,几个同事都向我提出了建议,说你还是换换发型吧,换个形象。甚至一个同事说:“你的长发留的没有意义。”我没有深想她话中的含义,只是每天看到发梢上分开的发叉,感觉在发的末端的确有些营养跟不上了。

  正巧今天下班,在单位的门口听到收头发的喊声,我好信问了一声:“多少钱收?”那收发的女人说:“要看你的头发怎么样来定价。”我说:“我这就带着呢,你看看。”她把我的头发打量了一下,说:“五十元。”我说:“怎么交货?”她说:“我可以给你剪。”“在哪儿剪?”“你说吧!”女人把球踢给了我。

  我拿出电话拨给母亲,在电话中我说:“妈,收头发的要给我五十元要我的头发,您说剪不剪?”母亲在电话那头说:“剪就剪了吧。”我对那女人说:“你就跟我走吧。”

  我和她并肩往我母亲家骑,她问我:“剪头发为什么问你母亲呢?”我乐了,“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剪掉长发,和母亲说一声,听听他老人家是什么意见不好么?”女人点点头。

  到了母亲家,我坐在父母对面的凳子上,让他们二老看着我的一头青丝在女人的剪下刷刷地掉下来。母亲一动不动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看着,父亲起初也坐在我的对面,左看看,右看看,后来就起身,在我的周围来回走着看,还不时给剪发的女人提出自己的建议,说哪里应该再短一些,哪里应该剪齐,女人都按他说的一一照办。

  最后,当我的头上轻轻如也,父亲从屋里拿出数码照相机,说:“头发剪短了,照一张像留个纪念吧。”我的鼻子忽的一酸,但让我很快控制了。

  我和母亲并肩坐在一起,母亲往我的身边靠了靠,还用胳臂将我揽住。就这样,一张剪发后的合影留下来了。

  剪发女人拿出五十元钱,交到我的手上。我接过来,转手又送到母亲的手里。母亲说:“你装起来。”我说:“这是我孝敬您的,您收起来吧。”母亲的嘴角露出微微的一笑,接纳了。

  收头发的女人说:“您的女儿很孝敬,从她一开始给您打电话问剪发的事,我就想,这孩子对老人孝敬。挺好,真孝敬。”父母连着声地说:“孝敬!孝敬!”我也连着声地说:“咳!不行不行!”

  虽说时代变了,不像以往。但是剪去自己多年留起来的长发,和年迈的父母商量商量,未尝不可。让父母心中有一点点的安慰:我的女儿心中还是有我们的。在父母跟前剪去长发,让他们看着,或许那一刻他们会回想起我在很小的时候,风华正茂的他们一起为幼小的我剪发的愉快的记忆。我是长大了,可在他们的眼里,我总还是孩子,是他们的孩子。让二老亲历我的剪发过程,或许多多少少又给他们垂暮的晚年多一些回忆。又有谁知道,回忆有时对人来说,尤其是对走向夕阳的人来说,尤其是亲人的回忆,该给他们带来多少支撑生命的美好啊!

  我愿意孝敬两位老人,孝敬他们是我每天快乐的源泉。请问,您怎样孝敬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