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马俪文的新片《桃花运》,我感觉,此片与之前我看的她的作品《我们俩》风格完全不一样:后者更像是一篇含蓄、内敛、细腻、感人的散文诗,一幅看似寥寥几笔,实则意味深长的水墨画;而前者就不然了,它更像是一段夸张搞笑的相声,或是一幅色彩浓艳的漫画。我不明白,作为名女人,作为女导演,马俪文怎么那么没有女人的自信,而让整部影片都弥漫着浓浓的女人的自卑自怨和自轻自贱呢?马俪文为何那么轻视、那么蔑视、那么鄙视她的那些女同胞呢?影片中五根故事线上的女人,不管其相貌如何、年龄如何、职业如何,一个个都俗不可耐的、没羞没臊的,难道女人们都是这样的素质和品位吗?这样的女人组合,未免太夸张了吧!
影片里最年轻、最漂亮的晓美姑娘,让一个轻狂的阔少爷比成了狗,她听着不但不觉得有任何的屈辱和愤怒,反而用傻笑来讨好那个无耻 的小子。晓美原来是有一份白领职业的,由于听说大老板宗天阔的儿子宗扬尚未婚配,于是,她就想来一出“美人计”。她在原单位请了长假,以应聘的方式进入了宗家的公司。怎奈她的美貌和风情,宗杨并不赏识,而她的阔少奶的梦又愈发地强烈;于是,她就学着爱情小说里常有的那种描写,假装脚崴了,想以此唤起宗少爷由怜香惜玉而生出的爱意来。怎奈这位宗少爷是个坐怀不乱的主,他不但没有从晓美的病联想到西施般的病态美,而且,他居然有了另外一个联想,他想起了他们家的母狗撵着公狗发情的时候,也崴了脚脖子。既然晓美在他眼里,就像是他家里的一条小母狗,晓美的豪门桃花运当然只能是一场白日梦了。
另一个女孩子,同样的年轻貌美,她叫林聪;除了美貌不输给小美之外,她还多了一样一般姑娘难有的优势,她那很早就到海外去打拼的老华侨父亲,留给她一笔巨额遗产。可是,这位财貌双全的绝佳女子,却没有一点自信,她特别相信这样一句话:上帝把女人造得漂亮,男人才会爱女人;而把女人造得愚蠢,女人才会爱男人。也就是说,在她看来,男人只需要美貌,而女人爱男人本身,就是很愚蠢的。看来,她并不憧憬桃花运,而只想闭着眼睛撞撞桃花运。由于不自信,她不能露富,她要像平常女孩那样,去试试男人究竟是爱她这个人还是更爱她的钱。这正是女人活得太累的心思之一,同样的富有加美貌,如果在男人,男人并不会多去想爱人和爱钱有多大的区别。看了林聪的故事,我们不禁要想了:她本身的识别能力呢?只有这样藏着掖着,才能挑出爱人来吗?看来,给她起名叫聪,就是为了反衬她的蠢吧!
第三个姑娘,比这两个姑娘大一些,快三十了,她叫章迎。也不知道是她本身就是这副呆样,还是她到了这鲜花的后期,人变得落寞木呆了,她看上去是一副木木呆呆、迟迟钝钝的样子。她好容易在化妆舞会上,碰到了一个要她的男人赵大,可这个男人对于她,更想着同居而不是结婚;她虽然有些犹豫,还是在婚前守住了自己的贞操。也许是编导觉得,这种婚前坚守贞操的保守型的女孩,现在已经无所谓是淑女,无所谓是美德,才把章迎变成了这副女书呆子的样子的吧?影片讲这个故事,是想告诉我们:现在持这种贞操观念的女孩子,也就是像章迎这样的傻姑娘了。章迎可真是傻,一个模样不错的小伙子送上了门,她楞是不想给;她的那两个大姐姐的故事告诉她了:你还小,你不懂,趁着有男人要你,赶快给吧!真到了我们这年龄,怕是有个像样的男人要都难了。
影片中的两个大姐姐,一个是四十多岁的叶圣婴;另一个是五十多岁的高雅娟。
叶老师的年龄已经不那么美妙了。尽管她经常想起她做姑娘的时候,孩子他爹死粘着她,穷追猛盯的,可是,那样的春风得意已经永远的属于回忆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还带个孩子,像模像样的男人,谁愿意要这残花败柳,还带个拖油瓶呢?她没有太高的要求,她说了:“只要男方能接受并爱我的儿子就行了”;至于她自己,她想得很少。没成想,就是这点最低的要求,也成了奢望了。一个身材相貌像葛优,但其它方面却与葛优想去甚远的男人,只是表现出了喜欢她儿子的样子,她就不顾一切地把她们娘俩唯一的一套房子,投给了这个不知底细的男人。结果,当另外两个和她的遭遇差不多的女人,找上门来给她挑明了那骗子男人的真相的时候,她的桃花梦还没醒呢!而另外两个被骗的女人之一,看起来比叶老师要年轻得多,开始警惕性挺高的,但半推半就地被这个骗子男人睡了一次之后,也就糊里糊涂地献了身子又献了房子。看来,作为女人的马导,对男人的床上功夫的杀伤力还是很看好的。
五个女人中最惨不忍睹的要算是五十五岁的高雅娟了。她离婚后,好容易把一家服装店打造得有模有样的;可是,这位在事业上很要强的女人,却已经走到了女人爱情最灰暗的老年时代了。没有男人想要她,她一个人过日子太艰难了:大年三十晚上,独自拥着被子,孤守着电视机看春晚。她太想要个伴了,太想要男人了!这时候,一个叫张苏的男人凑了上来;高雅娟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死死地抓住了张苏。张苏说需要15万块钱,高雅娟不但马上给凑上了这数目不小的钱数,而且还追着赶着砸着要借给人家。出于回报,张苏得了钱的同时,给了高雅娟一次猛烈的性爱;高雅娟觉得,为了这个,她死都值得了。其后,不管是一大帮人追着打着向张苏讨债,还是张苏因诈骗罪进了局子,高雅娟都无怨无悔地痴爱着这个骗子。还好,高雅娟有那十五万,其他的老女人应该和高雅娟的欲望是差不多的,可如果没有那十五万,又到哪里去找她们喜爱的张苏一样的男人呢?看来男骗子还有这样一个作用:他们在骗财的同时,能给老女人那些正经男人不屑给,或是给不了的东西。马导演的眼光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样,在她看来,在性欲方面,即使是饮鸩止渴也比干渴死强。
看完了此片,我觉得女人好可怜!我想起了著名电影人刘晓庆的那句名言来了:作女人难!马俪文的这部影片,就像是在为刘晓庆的这句话做注解似的,让我们看了之后,联想起这句话,心说:可不是吗?不过,我们还会在看了这部影片之后,加上一些新的对女人的感受来:作女人难,做中年女人更难,做老年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海涌影评:马俪文新解《桃花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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