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胜利后,很多文化界知名人士联名向政府请愿为周作人说项,文人签字多,史学家签字少,象陈寅恪、陈垣等大家对请愿书根本不屑一顾。
耕堂老人一向鄙薄周作人的为人与文字,现在很多拥戴周作人的,便讥评孙梨是延安出来的革命作家,长期受赤色宣传,排斥性灵文学,认为就文学性而言,知堂比耕堂要高,知堂文字之妙实非芸斋主人所言也。孙梨老人以文如其人的传统标准评说周作人,指斥曾彻底落水的知堂言行不一、大节有亏,看重的是思想和为人,现在追捧周作人的,喜欢的是其言简意丰、萧淡深远的文字风味,爱重的是文字与意境,关注的重点、评价的标准不一样,就看你看重的是哪一点。
抗战8年期间,垣庵老人在北京坚持以著述表达对日寇的愤恨和汉奸的鞭挞,他曾经说过,文章之价值在于有思想有气节,至于文字之华美漂亮实属为文之末流,这当然是历史学家的观点,可中国人历来相信真正的好文章必源自于良善伟岸的人格,不相信一个人格龌龊分裂的人,能写出真正有益于世道人心的好文章。对曾经彻底落水的周作人,要按二十四史的写法,民国史的《贰臣传》里是绝对有其重要一笔的,现在却受到一浪高过一浪的顶礼膜拜,真是令人叹息无语。
做人重于作文的优良文风,现在却成了需要斟酌看待的道理,难怪黄裳先生针对第三条道路的话题要和张中行先生理论一番,在很多人眼里黄裳先生是左派作家,姑且不论这种标签有无道理,单看现在很多人对周作人的倾倒拜服,就觉得这种所谓的左是何等的宝贵和稀见。
知堂、耕堂和垣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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