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燃眉之急
    争执在进行着，斗争在继续，如同风雨同舟的潮流在人们的脸上凝聚着一种严峻，有的人开始向后转了，说话都有意谦让着老顽固任凭他夸夸其谈。也许权威性，许多人都在认真听着，还有的站起来给他倒水，把自己最好的位置让给了老顽固坐，其他人更是见风使舵，纷纷低下头开始交头结耳。
    总而言之，老顽固的话打中了他们的要害，他们希望公司不要接管大厦，这样他们就比外事处吃香。然而，门山刚和李汪洋是不同意老顽固意见的，他们也是想方设法与老顽固斗争到底。现在不仅是他们与老顽固的斗争，也是新兴产业要不要搞的斗争，是把公司职工引向何处的斗争。李汪洋没有马上制止老顽固的陈词滥调，而是求援地看了看门山刚，这时侯能够与老顽固抗拒的只有门山刚了。可是门山刚也没有声张，他与其他人一样静静倾听着。
    数小时过去了，会场上已经被老顽固控制了，所有人都在听着。这时，门山刚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走到老顽固跟前，怒发冲冠地打断他的话，不满地说：“请你长话短说吧，你没看天就要亮了吗？我们这些人坐在这里是研究公司大事的，不是听你瞎指挥的，你就说你同意还是不同意？这时侯了没有必要再说长道短。”
    “你怎能这样说话？我们是来研究接不接收这座商业大厦的，有些话不说行吗？你们不要看我人老说话罗嗦，有些事还需要说在前面好，我在商业工作了一辈子，哪里有沟哪里有坎我是一目了然，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将来出现什么问题别说我老顽固事先没有和你们打招呼，现在当务之急是接收后怎么办？你们知道商业改革的后果吗？弄不好是要负责任的，假如职工没有工作一个个都回家了到时你们怎么样安排？到那时你们再后悔是不是晚了？”老顽固还想发作，一看门山刚满面愤怒的样子，没敢吱声。
    他对眼前这位书记还是让步的，因为在工作上门山刚一直是支持他的，所以当门山刚站起来向他发难时他非常冷静，仍旧采取忍辱负重政策，这样才能建立自己的威信。可是他想错了，门山刚这次不是支持他，而是坚决反对他，其他人更是如此。门山刚的话煽动起人们对老顽固不满的情绪，人们这才注意到窗外已是东方发白曙光微露，会场上再一次出现了骚乱和波动，当他们看见门山刚和李汪洋严肃的脸时，忽然沉静下来了。
    这时，会场上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义愤填鹰，反差极其鲜明又是异常强烈，如果有人动手双方肯定会打得头破血流。所有人都在你看我，我看你，相互之间大眼瞪小眼，没有人再敢声嘶力竭，也没有人再敢多说一句话，他们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这就是李汪洋。在这种时侯最能说话的就是李汪洋，最能制止人们说话的还是李汪洋，可是李汪洋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仍旧静静地坐在那里倾听着，他知道在这个公司里他仍旧是外来人。
    李汪洋静静坐着，其他人坐不住了，他们面面相视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有互相看着各自的头脑，看他们的反应，心里却在焦急等待着。也许是说累了，老顽固用手帕擦拭嘴角的吐沫，他感到疲惫不堪，从来没有这样长时间讲话了现在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只有李汪洋精神抖薮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他一边思索对策一边注视人们反常的情绪，这个时侯没有人敢再说长道短，别看他们平时关系都很融洽，在这种场合谁都怕树叶掉下来砸碎自己的脑袋。
    寂静，寂静，一切异常的寂静。
    会场上的气氛压抑着人们的精神，他们想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了沉闷，他们不约而同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李汪洋。如果这时李汪洋说几句话马上有人会随声附和，可是他仍旧是沉静不语，这时侯如果他说一句话有人会把老顽固扔到外面去，为了避免这些不必要的麻烦，李汪洋仍旧采取忍耐政策。既听了众人的意见，又保全了老顽固的面子，毕竟是年龄最大功劳最大的人，眼下这是最好的方法。
    “我们不要再争了，争先恐后说长道短没有任何意义，眼下情况紧急过了这村没有这店你不要还有人要我建议举手表决。”
    过了好一会儿，门山刚终于威严而又不可抗拒地同时又是爱护地低沉着声音说着，他是想方设法让会场气氛好起来，想方设法让在场的人团结起来，谁都清楚在这个会场上没有必要再做什么争议了，一切语言都在失去效力。
    可是李汪洋不说话没有人举手，毕竟他是一把手，人们对他还有敬重，何况他的权威性还是有的，寂静，一切仍旧是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