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兽首超越了自身价值
廖德凯
廖德凯
英国的佳士得拍卖行将于2月23日在法国巴黎拍卖两件1860年被英法联军从北京圆明园盗走的古物——鼠首和兔首，引起了国内的强烈反应。这两个兽首估价1600万-2000万英镑(合2亿多元人民币)。一个由数十名中国律师组成的“追索团”要求停止拍卖、归还文物。佳士得则表示将不会改变拍卖。
而最新的消息则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与文物相关的国际公约专家普朗什表示，最好的解决问题的途径是通过外交协商，如果仍无法解决，相关国家可以通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政府间协调委员会。双方可以做条件交换，或者对收藏者进行赔偿，也可能是无偿送回。（2月14日《美术报》）
无论是律师团的追索，还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专家的表示，或者是前面外交部的表态及民间对回购的期待，所有的终极目的，都在于两个字：回归。然而，兽首的“回归”真的是这些文物最大的意义所在吗？“回归”是否就是其价值所在？我不这样认为。恰恰相反，我认为兽首目前最大的价值，正在于其“流浪”的状态，在这种“流浪”的状态下给我们留下的历史价值和精神、认知层面的情感价值才是其真正的价值和意义所在。
毫无疑问，从文物价值来说，圆明园流出的兽首作为历史文化的物质载体和实物见证，是民族的象征，国家的标记，具有重要的历史、艺术和科学价值和现实的经济价值。但是，兽首文物除了其历史、艺术和科学三大价值外，更承载着国人为那段历史所伤害的情感意义，这种情感价值和其历史价值，成为兽首留给我们最深刻的记忆。
那么，这样一个承载了如此多的民族情感和伤痕记忆的文物，一个有着很大收藏价值的文物，是否其“回归”就是最完美的结局呢？这不能一概而论。就兽首而言，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无偿追回的可能性极小，也就是说，这需要我们付出相当的经济努力才能达到目的。从经济的角度来说，并不值得，一百多万件的流失文物，用的那些钱可以在国内做多少实事啊！从情感来说，付出的经济努力无异于再次被“劫”——人家的拍卖会正等候着来自中国的爱国买家哩！这就是一个专门盯住中国人腰包开的拍卖会。
这些兽首真有这么大的经济价值吗？当然不是，从第一个兽首的500美元到今天的一个亿，已经说明了问题，这只是中国人的情感价值。一旦这些兽首“回归”，结束了它们的流浪状态，事实上，它们的价值已就大大削弱了。历史总是被人记住的少，被人遗忘的多，而一百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如今牢牢地铭刻在我们心中，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些被劫文物的“提醒”作用。每一次这些文物的新闻，都会传递出一百年前的历史信息，都会激发起我们对过去历史的回顾与思索，让我们警醒。这个时候，这些文物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越了它的个体价值本身。
以我们总是容易遗忘的本性，当这些兽首们结束流浪，回到故土，那么，我们所谓的“伤痕”也就修复了，那段历史将渐行渐远。而以前朝皇帝“宗亲会”为原告的“追索团”，让人看到的不是爱国，而是对专制岁月的怀念。如果我们不想回到过去的专制岁月，不想重现百年前的屈辱，那么，就让兽首们继续“流浪”吧，它们的风尘会让历史变得更加清晰，它们的流浪会让它们的价值超越时空。
而最新的消息则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与文物相关的国际公约专家普朗什表示，最好的解决问题的途径是通过外交协商，如果仍无法解决，相关国家可以通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政府间协调委员会。双方可以做条件交换，或者对收藏者进行赔偿，也可能是无偿送回。（2月14日《美术报》）
无论是律师团的追索，还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专家的表示，或者是前面外交部的表态及民间对回购的期待，所有的终极目的，都在于两个字：回归。然而，兽首的“回归”真的是这些文物最大的意义所在吗？“回归”是否就是其价值所在？我不这样认为。恰恰相反，我认为兽首目前最大的价值，正在于其“流浪”的状态，在这种“流浪”的状态下给我们留下的历史价值和精神、认知层面的情感价值才是其真正的价值和意义所在。
毫无疑问，从文物价值来说，圆明园流出的兽首作为历史文化的物质载体和实物见证，是民族的象征，国家的标记，具有重要的历史、艺术和科学价值和现实的经济价值。但是，兽首文物除了其历史、艺术和科学三大价值外，更承载着国人为那段历史所伤害的情感意义，这种情感价值和其历史价值，成为兽首留给我们最深刻的记忆。
那么，这样一个承载了如此多的民族情感和伤痕记忆的文物，一个有着很大收藏价值的文物，是否其“回归”就是最完美的结局呢？这不能一概而论。就兽首而言，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无偿追回的可能性极小，也就是说，这需要我们付出相当的经济努力才能达到目的。从经济的角度来说，并不值得，一百多万件的流失文物，用的那些钱可以在国内做多少实事啊！从情感来说，付出的经济努力无异于再次被“劫”——人家的拍卖会正等候着来自中国的爱国买家哩！这就是一个专门盯住中国人腰包开的拍卖会。
这些兽首真有这么大的经济价值吗？当然不是，从第一个兽首的500美元到今天的一个亿，已经说明了问题，这只是中国人的情感价值。一旦这些兽首“回归”，结束了它们的流浪状态，事实上，它们的价值已就大大削弱了。历史总是被人记住的少，被人遗忘的多，而一百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如今牢牢地铭刻在我们心中，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些被劫文物的“提醒”作用。每一次这些文物的新闻，都会传递出一百年前的历史信息，都会激发起我们对过去历史的回顾与思索，让我们警醒。这个时候，这些文物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越了它的个体价值本身。
以我们总是容易遗忘的本性，当这些兽首们结束流浪，回到故土，那么，我们所谓的“伤痕”也就修复了，那段历史将渐行渐远。而以前朝皇帝“宗亲会”为原告的“追索团”，让人看到的不是爱国，而是对专制岁月的怀念。如果我们不想回到过去的专制岁月，不想重现百年前的屈辱，那么，就让兽首们继续“流浪”吧，它们的风尘会让历史变得更加清晰，它们的流浪会让它们的价值超越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