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段当兵的历史 评论 9 views 价值中国 文化/社会 职场/人生 我有一段当兵的历史 我有一段当兵的历史 开原市国税局李荣安 也许是源于军人那象征身份的军装,也许仰慕他们身上那独特的气质,也许“军人”二字在我孩提时的心灵打下了深刻的烙印,也许…… 自己能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中的一员是我梦昧以求愿望。 1975年12月,正是大雪天,征兵工作开始了。我想机会到了,这次也许是自己命运的转折。据说这次兵是国防科委的,驻在北京,后几天又说是兰州的。这次接的有文化兵,有普通兵,文化兵得高中以上文化。我当时想,不管是哪的,哪怕是云天涯海角我也去,而且发誓穿一辈子绿军装。 1976年1月16日清晨,应征青年到医院体检,真是一切顺利,哪都合格,我那高兴劲就甭提了。体检结束后,吃的是大米饭、红烧肉,合格的,都吃得扛香,没合格的,就吃不下,有的甚至没吃就回去了,而我都没够吃。很显然,心情不一样,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3月4日,阳光明媚,风和日立,我们从公社出发,乘坐“辽宁Ⅱ”卡车,到开原二中操场集合。之后,编队分班,一个班十个人,我在五班。中午12点我们就上了火车,运我们的是拉货火车,人们习惯地管它叫“闷罐”。火车走的是北线,速度相当的慢。进入甘肃境内后,越走越远,越走越荒凉,尽是大沙漠,千里不见人家。快到兰州的时候,才知道我们不是去兰州而是去新疆,一路上,吃饭都是在各个兵站,新兵一下车,看吧!绿压压的一片,厕所不够用,就在路基上大小便,男左女右。火车在前进中如果谁要是大便实在憋不住,就把车门开开,由两个人拉着,屁股朝外进行。在兵站吃饭,班长管打菜,因为人太多,行动慢一点就有吃不着的危险,都是争先恐后地抢,有时秩序很乱。火车运行了八天七夜,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也不知道是什么车站,下车以后才知道这个站叫吐鲁番车站。之后我们又坐上了大卡车,经过六、七个小时,来到了部队,这时时指下午6:30。 第二天才知道这是气象处的一个训练队,我们要在这里要经过整整两个月的新兵训练。我们又重新编了班,我在二班,班长是75年度老兵,我任副班长。这两个月的训练是共同科目的训练,包括军事和政治两个方面,到老连队后还要业务训练。在这两个月的训练中,非常艰苦,也非常累,吃的也不好,每天一顿粗粮,是玉米面发糕,高粱米饭像砂粒一样硬,副食也不好,吃馒头和包子时,我能吃五、六个,有的人吃八、九个。 共同科目的训练结束后,我被分到气象室的电传站。工作任务就是为填图组提供气象资料。不站岗不用枪,就是穿军装的“工人”。刚到一个新的单位,总有个新鲜的感觉,因此干劲十足,积极性和热情也非常高。学习业务力争上游,勤学苦练,练发报质量和速度,总是在上游,但没有取得过第一。业务训练一个月后,跟老同志值班,又过一段时间,我们就独立值班了,两人一个班。我为了进步,学雷锋,做好事,大小劳动都走在前面,早晨比别人起得都早,打扫厕所、室内外卫生:扫地、拖地都抢在先,学习室和走廊让我擦得铮亮。后来,我起床后发现厕所已经有人打扫了,于是我就比他们更早一点起来。每顿吃饭后,我们都最后走出饭堂,打扫饭堂卫生。拖地的拖把不够用,我就到处捡破布,回到营房自己扎拖布,一扎就好几把。部队领导都对我好,年底评奖,保证有我,我是连队第一个入的党。打扫侧所都争先恐后,你早我比你还早,很怕抓不住做好事的机会。 76年9月2日,执行“9.3”任务,我们这个单位负责气象资料的收集和发送。“9.3”任务是平洞试验,就是把原子弹放在山洞里,然后再回填爆炸。我第一次亲眼看到原子弹的爆炸,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和兴奋。 1977年7月16日,和老兵们到天山采雪莲。雪莲生长在海拔1500多米的高山上,并且都在高山的背坡,它能治几种疾病。从凌晨2点钟开始爬,到上午10点钟才能到目的地,一到山上,看到那白白雪,就如到了仙境。采摘两个小时雪莲之后,12点开始下山,到营房也就是下午6点多钟了。 那时部队有菜地,又养猪,体力劳动也特别多,我都是拼命地干,挖地、种菜、运菜,我都是主力。为了解决猪饲料,部队号召干部战士打猪草,每个人都有任务,我和两个老乡总是在一块干,毕竟是农村出来的,有的是力气。因此,我们打的猪草总是比自己的任务尤其是比别人超出很多很多。往回运时,都是用手推车,那活可是真累呀,有时累得通身是汗,常常赢得领导的赞扬。 1978年1月5日中午饭后,教导员正式通知我,我被调气象总站任放映员,首先到政治部学习,之后才能正式上岗。 我们的任务是为场区的各部队放映电影,我们用的是解放103提包机。部队为我们配备一台北京牌吉普车,一般都是隔日有任务。部队驻地点一般都是一百华里以上,有的二、三百里。在一个最远的地方,常驻着警卫团的一个班,只有8个战士。去那里,没有油漆路,全是戈壁滩自然行成的“搓板路”。正像鲁迅曾说过那样“天下本来没有路,人走多了,就行成了路。”那里的自然条件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恶劣。高温少雨,早晚温差极大,气候变化无常,地表温度五、六十度。真可谓:“早穿皮袄,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盆啃西瓜。”方圆几百里没有植物,没有生命。人们形容它:“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风吹石头跑。”那地方没有井水,更谈不上自来水。一切用水都要用水车到外地去拉,住的全是丈棚和地窖。我一带就是几部影片,去一趟,就放上一天一夜。 那时,我们部队近处没有理发店,所以就大家互相理,政治处副主任齐润禄理的很好,他经常给我理发。1979年3月的一天,政治处副主任在我宿舍给我理发时说:“荣安你想当官不?”我说想。“你明天到卫生队检查一下身体。”第二天我就到卫生队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身体。当时我想部队提干就这么单间?其实不然。实质上,这已是党委研究决定的了。过了几天后,政治处主任就通知我,我提为电影组组长(正排级,行政23级)。当时我高兴得不得了,这标志着我成为了国家干部,是我人生的重大转折,彻底摆脱了农村,告别了黄土地。在收入上也是一个飞跃,从每月10元的津贴到64.40元。我从当兵那天起就想提干,好像是野心。不过也有那么一句话叫做:“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兵。”领导通知我的当天,我就写信告诉爹妈和哥哥、姐姐。等再发军装的时候,我就是四个兜了,还发了皮鞋,也配备了干部所有的物品。 我第一次探家,是坐勤务连的拉煤车到火车站的。就享受干部待遇,买的是卧铺。坐上了卧铺,真是思绪万千:三年前来部队时坐的是“大闷罐”,车厢下还有个大窟窿,正好对着我的后背。三年后回家时坐卧铺,这多么大的反差啊。这一质的变化,象征着部队培养和自己的努力。经过三天三夜,到了北京,北京虽然离家还很远,但到了北京我就感觉到了家一样。这国家的首都,祖国的心脏,全国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中心,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能够到北京,是我一生的愿望,在小的时候那简直是天方夜潭的事情。 1983年春节过后,部队搞灯展。那时部队第一次搞正月十五灯展,过了初五我就和一个放映员着手准备,具体制作什么样的灯,我心里真没有数。但是我想做什么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做好。这个灯不能太普通,要有特色,独出新裁,而且既要有声、能动。于是,我就绞尽脑汁设计,后来想出个灯样——电视灯,灯样的内容是《猪八戒拱地》,灯样定了后我就和这个放映员开始制作,起早贪黑,废寝忘食,常常忙到深夜。灯展那天,受到了观众的一致好评,结果得了个二等奖。 过了一年,我被提为政治处保卫干事。在我当保卫干事的时的某一天,我接到参谋长转来新兵连报案:勤杂班窗户被撬,被盗4件大衣,7顶军冒。基地保卫处指示我部立即派进去一个人配合破案。这一天,我正发高烧,达39度,加之家属还在这正在打青链霉素。按常理说,当时我家属临时来队,不应该让我进场了,但实在是没办法,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她们娘俩在家,我又不放心,所以我就找部队的一个女兵给她们母女做伴。这样,我就带着病进了场区,到了以后立马投入了侦破战斗。我一天都没休息,在技术总队卫生队打了几针青霉素,经过仅仅10天的时间,就全部破案了,我部战士被盗的东西找到了,以后又破了一些串案,案值一千余元。 …… 1988年4月,部队裁减,我转业到地方工作,我穿一辈子军装的理想破灭了。斗转星移,一晃19年过去了。现在想起来,真得感谢部队的培养。部队确实是个大学校,部队的生活对我转业到地方和今后的工作生活都有很大的教益。工作能力、领导能力、文学休养、待人处事都是与部队的锻炼分不开的。我曾被铁岭市委评为优秀党员,我所领导的税务所被省委省政府授予文明单位;2004年“八一”前夕,铁岭电视台在《创业先锋》栏目中,以《大山里的税官》为题播放了我的事迹。每当我回忆起短暂的军旅生活,我都为自己有一段当兵的历史感到光荣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