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渡赤水之战,是中央红军长征以来最惊心动魄、最精彩的军事行动,是红军战争史上的奇观,是以少胜多、变被动为主动的光辉典范,也是毛泽东高超军事指挥艺术的生动体现,成为毛泽东军事生涯中的“得意之笔”。
还在遵义会议期间,蒋介石对中央红军的围追堵截又作了新的部署,调集40万兵力,企图将中央红军围歼于乌江西北地区。局势变得更加严峻。在这种情况下,中革军委决定,部队从1935年1月19日开始逐次向北转移,向川黔交界处的赤水、土城地区集中,然后在宜宾、沪州之间北渡长江,进入川西北,同红四方面军会合,创立新的根据地。
1月27日,红军分三路全部推进到赤水河以东地区。毛泽东在向土城镇行军途中,看到道路两边是山谷地带,如果追兵孤军深入,红军可以在土城以东的青杠坡利用有利地形,集中优势兵力,围歼川军郭勋祺师。
周恩来、朱德等同意了毛泽东的提议,以红3、红5军团为作战主力。28日凌晨战斗打响。然而,经过几个小时的激战,却无法取得预期的胜利。相反,局势越来越不利,红军的阵地险些被敌军攻陷。原来是情报有误,从抓获俘虏的番号中发现,敌军不是4个团6千多人,而是6个团1万多人。当晚,毛泽东提议召集中央政治局几个领导人开会。会议根据各路国民党军队正奔集而来进行围堵的新情况,决定迅速撤出战斗,渡赤水河西进。1月29日,中央红军一渡赤水,进入川南古蔺、叙永地区。拉开了四渡赤水之战的战幕。
蒋介石见中央红军到了川南古蔺、叙永地区,立刻命令川军倾全力加强长江南北沿岸的防务,严防红军渡江北上,与四方面军会合。形势表明,中央红军原定在泸州、宜宾间北渡长江的计划已经难以实现。毛泽东和军委领导人决定中央红军迅速南下,进到长宁以南、扎西(今威信)以北地区,转入短期休整,待机破敌。2月8日,毛泽东随中央军委纵队进驻扎西镇,出席在这里举行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毛泽东在会上总结了土城战斗失利的三条教训:一是敌情没有摸准,二是对川军模范师的战斗力估计太低了,三是分散了兵力。他说,要吸取这一仗的教训,今后力戒之!在扎西期间,根据毛泽东的提议,中央政治局会议决定由张闻天负总责,接替博古主持中共中央工作,这标志着“左”倾冒险主义在党和红军中失去了统治地位。
蒋介石发现红军集结在扎西地区后,又急令滇军孙渡部和川军潘文华部从南北两个方向向扎西推进;周浑元纵队主力向古蔺、叙永进击,又企图聚歼红军于扎西地区。毛泽东提出,红军的北上,将敌人的主力和注意力都调到川南一线来了,黔北比较空虚。红军应利用这一战机,“回师东进,再渡赤水,重占遵义”。
2月18日至21日,正当敌军向扎西逼进时,红军突然掉头东进,二渡赤水,向黔北进军了。在此后短短的5天之内,红军取桐梓、占娄山关、再克遵义城,共歼灭和击溃国民党军2个师又8个团,毙伤2400余人,俘虏3000余人,缴获大批军用物资。这是中央红军长征以来取得的最大的一次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全军的士气,严重地打击了国民党军、特别是蒋介石嫡系部队的嚣张气焰。蒋介石生气地说,这是“追剿”红军以来的“奇耻大辱”。
毛泽东兴奋异常,吟成《忆秦娥?娄山关》。
看到国民党军的一次次失手,蒋介石坐不住了。他于3月2日由南昌飞抵重庆,亲自指挥对中央红军的“追剿”。
蒋介石的各路大军张网而来,中央红军由遵义向西开进。这时,林彪、聂荣臻提出了进攻打鼓新场(现金沙县)的建议。3月10日,中央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就此进行专门的讨论。
由于毛泽东的坚决反对,撤销了进攻打鼓新场计划,使红军避免了一次将要发生的重大损失。毛泽东从这件事中得出一条教训:作战如果总是那么多人来集体讨论怎么行呢?他建议成立一个几个人的小组。于是,中央决定成立毛泽东、周恩来、王稼祥组成“三人军事指挥小组”,全权指挥作战。这样,毛泽东有了更大的指挥权。
蒋介石在扎西扑空,发现中央红军向遵义以西地区集中,便又迅速命令各路“追剿”军,紧缩包围圈,企图围歼中央红军于乌江以西、巴黔大道以东地区。毛泽东一看便知是蒋介石第五次“围剿”中央苏区的故伎重演,遂将计就计,故意在鲁班场地区徘徊寻战,以引诱更多的敌军前来围攻。当各路敌军被调动之后,即命中央红军由茅台地区西渡赤水河(三渡赤水),调动敌军西进,尔后再乘虚东渡赤水河(四渡赤水),南渡乌江,直逼贵阳,调出滇军,乘虚进军云南,寻求新的机动。3月16日至17日,中央红军由茅台及其附近地区西渡赤水河。为了给敌人造成错觉,红军多为白天渡河,并且大张旗鼓地向古蔺、叙永方向前进,以示北渡长江,调动敌军西进。
中央红军再次进入川南后,蒋介石果然中计,急忙调整部署,企图聚歼中央红军于长江南岸的古蔺地区。 当各路敌军被调动西向之后,毛泽东命令中央红军立刻掉头东进,以秘密、神速的动作,于3月21日晚至22日四渡赤水河,返回国民党兵力空虚的贵州境内。
“四渡赤水”,充分显示出中央红军在遵义会议后一反常态,好像忽然获得了新的生命和活力。那一次次忽东忽西、似向北又向南的运动,令国民党军不知所措,哀叹红军“忽进忽退,一再回旋,使国军迷离倘佯,摸不着其企图所在”。也正是在这种忽东忽西、似北又南的运动中,毛泽东将战争的主动权从蒋介石那里夺回到自己手中。红军随即挥师南下,大踏步越过遵义、仁怀大道,31日南渡乌江,跳出国民党军队的合围圈。前锋直逼贵阳。
当时,在贵阳督战的蒋介石大为吃惊!他急令云南省主席龙云,要滇军昼夜兼程,火速驰援贵阳。同时,严令守城部队赶修城防工事和死守飞机场,并备好轿子、马匹和向导,随时准备逃跑。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毛泽东逼近贵阳的目是要调出滇军,让出通道,使红军有西出云南之机。蒋介石果然再次中计。
就在蒋介石还没有弄清红军的意图之时,红军于4月底又出现在昆明城下,蒋介石甚感意外。当时,云南的精锐之师已调往贵阳“保驾”,昆明城内空虚,蒋介石派出追击红军的部队又远距红军3天以上路程。毛泽东的真实目的,是使龙云、蒋介石相信,红军要乘势攻占昆明,从而迫使他们调动军队驰援,为红军巧渡金沙江闪开道路。担任佯攻昆明任务的红军,把“活捉龙云”的口号喊得山响,引得昆明城内一片惊慌。
龙云上当,急调各路滇军齐奔昆明,金沙江几乎成了不设防的地带。5月初,毛泽东抓住时机,兵分3路直扑金沙江。到了金沙江,中央红军由当地船工昼夜不停地来回摆渡,花了6天时间,2万多人的部队由皎平渡等渡口全部渡过金沙江,把国民党几十万大军远远抛在了身后。
军事生涯中的“得意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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