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柜台和尚
    然而，想办成事不是容易的，不知谁告的密，李汪洋的查账行动受到了严重阻挠，来自老顽固保守派的人与李汪洋的改革者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李汪洋依靠宁静止和丁火他们在公司的势力开始认真清点公司里面所有仓库，力争账货相符，如果哪个地方有露洞，他们采取集思广益的政策来弥补，仅此一项为公司节约了几千万。
    如此损耗让李汪洋吃惊不小，他嘱咐宁静止和丁火不要声张，暗暗地将这些差额对号入座，看看是否还有找回来的希望。
    对此，老顽固没说什么，只要不声张他就满意了。
    在他看来，如此巨大的公司哪能一点差错也没有呢？
    有是正常的，没有才是不正常的，为了对公司负责任，对职工负责任，李汪洋嘱咐宁静止和丁火不要怕得罪人，为了国家少受损害得罪人也不怕，得罪人也要查。有了李汪洋的批准，丁火和宁静止每天查账不止，两人在公司里吃饭夜以继日查着。最让人敬佩的是老叶，他是公司的业务员熟悉所有业务，经过他主动指点促使查账工作进展极快，这是李汪洋没有想到的。
    在老叶的带动下，其他职工也是如此，他们争先恐后跑到公司为宁静止提供线索，揭开了公司沉闷的盖子。
    经过一个半月的调查，李汪洋领导的查账工作终于结束，当他们冲破各式各样的阻力，从公司到商店上上下下齐心协力共查获出大小错账假账漏账挂账上千项，物乱账乱，账货严重不符，数不清的商品有账无货，一笔笔商品款项长过几年甚至几十年下落不明。此外，还查出老顽固等人以参加公司项目咨询的名义谋取个人收入四十多万元，十三个仓库今年计划盖明年又拆除，拆毁的木材砖瓦送给个别头脑盖小楼，仅基建费就高达200多万元。
    尤其严重的是，有一次购买100多台彩电，因为没有给老顽固提层和回扣他硬是不许搬入仓库，堆在外面风吹雨淋成了报废品，其中损耗和浪费程度令人担忧。面对这种现象，稍稍有一点良心的共产党员能忍受他们这样挥金如土吗？如果一个小小城区都是如此，其他城区又是如何，全国又是怎么样，李汪洋带着这些这些问题在公司内部开展了节约光荣浪费可耻的法制教育，初步取得了喜人的成果。尽管如此，李汪洋还是吃了一次苦头，栽了一次跟头。
    有一天上午，李汪洋领着一组群众参观团来到商场时，刚走到门前迎面被十几个光头青年人拦住了。
    李汪洋问：“你们不站柜台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与经理谈判。”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他叫刘上进，是一个退伍军人。他年龄27岁左右，细高个，人挺文静，店里的营业员都叫他大姑娘。别看他的绰号有女孩子气，可是干起活来如同一只猛虎干净利索，营业员们对他十分尊敬。
    平时他们兄弟长兄弟短的，干起活来却互相照顾，十年前，他刚从部队回来后深受领导的欣赏把他送到党校培训班，又调到商业局干了几个月回到商店就提拔副主任。那时他是全商业系统最年轻的干部，据内部消息透露他在党员大会上公开与老顽固唱对台戏，批评他以权谋私利用职权为他的儿子捞回扣，同时还揭发了其他人的受贿问题被老顽固恼怒之下撤职了。
    近两年他虽然站柜台，但因为他潜心学习取得了自学考试的大专毕业证书，还会写几篇文章，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他也是一个人才，号召力极强。有时，他默默无闻，有时他那两只黑莆萄的眼睛经常盯住一个人的某某部位，有时会盯得人发毛，甚至发火，怀疑他是不是有神经病。
    现在他盯着李汪洋，不由地把目光移向旁边。
    丁火站在旁边对李汪洋说：“这小子今天态度反常你要小心，弄不好他可能要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