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的族谱


  缺失的族谱

                                                            陈岩锋

          2009年元旦,我乘车前往湖州安吉的横塘村,在凌君积明家里见到了保存完整的16册光绪三十一年的《凌氏宗谱》,由于时间紧急,我只能把分支拍摄下来,而没有来得及拍摄细目。可是回家一看材料,原来只拍摄了北方的四支,北房五支以至南房根本没有。难道是我忙中出错,忘记了拍摄?或者根本就没有?为了搞清楚,我只好再跑一次。

          到湖州转车,正好从嘉善到孝丰的车子停靠在加油站,我和他商量好价格,需要20元,就搭上了他们的车子。今天是1月12日,可能将要过年,乘客非常多,我仅能坐在过道的小板凳上。过了梅溪镇,我已经找到座位了。但是屁股还没有坐热,马家渡就到了。在这里下就不必绕道安吉县城,而是走捷径到达横塘村。没有其他车子去乡下,我就坐着价值6元的晃荡三轮车代步。

          只有凌君积明夫人在家,凌君积明在苕溪给别人帮忙做账暂时无法回来。我为了打消她的顾虑,急忙给凌君积明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告诉我的需求。凌夫人想起了我就是前几日来的人,就热情地给我倒茶,并且把《凌氏宗谱》搬了出来,供我查询、拍摄。经过核查,的确《凌氏宗谱》并没有详细记载北四房之后的分支。从整齐而完整的装订上看,应该修谱的时候就没有。并非后代遗失的。

          凌君积明下工非常晚,我当时已经把《凌氏宗谱》晟舍支全部拍摄完毕,等待和他见个面问候一下就准备走。凌先生说家谱也没有遗失过,可能由于北房给了材料,而南房没有给所以没有修上。可是对于我研究凌氏后人却是很大的缺憾。我劝告凌先生珍惜这份宗谱,可能是仅存的最完整的了。只是不知道其他19套是否保存了下来,并且记载了遗失的消息?

          凌先生告诉我这套《凌氏宗谱》保存十分不易,文革期间上级叫他们上缴,他们却隐藏了起来。吴昌硕家里的《吴氏宗谱》倒是听从指示上缴了,可是从此不见了踪影。他不会辜负祖先的期望,一定会珍视她。

          这时已经五点多,太阳已经落山,余晖还挂在山巅。凌先生邀请我在他家做客,我以时间不允许谢绝了他的盛意。边拍摄照片边欣赏乡村的趣味,一直到大马路搭上了回安吉的班车。

          到了安吉,就不必过于匆忙。我在街道上晃悠着,希望能找寻出这个山野小城的别致之处。宽阔的街衢依旧行人稀少,幽暗的灯光散发着鬼魅的魔力。我走到了上次就餐隔壁的饭店,点了两个土菜,一瓶啤酒。随后打着饱嗝住进了上次住宿的宾馆。这次为了不惹麻烦,提前预备好了身份证。

          次日清晨,依旧起得正点,洗漱完毕,径直奔向菜市场。竹笋的味道不错,价钱又十分便宜,买回去足可叫我一阵子不想别的山珍海味。新鲜的冬笋上市了。卖干笋的人比上次多。价钱也比上一次更便宜,大小我都买了一些。虽然看着没问题,回去一泡方知便宜没好货:不是咬不动,就是发霉。只好全部倒掉。

          还是去菜市场东面的面馆吃的早餐,干净利落又标致的女店主,春风满面招待着客人,虽然外边寒冬腊月,也使得我们心里暖烘烘的。吃得饱饱的,把竹笋塞进背包里,坐上三轮车到安吉站,去位于湖州东部的晟舍村。

          经过湖州人民树立的占领了一个山头的三角形标语牌:全面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推动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深入实施“八八战略”,加快建设法治浙江,平安浙江,文化大省。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湖州汽车站,去织里镇的车子就在站内,不过下车到上车的地方需要绕圈。车子从湖州市区穿过,而到织里的环境并不与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到了织里镇才晓得,是我选错了道路。晟舍村在织里镇的南部,还需要坐小公交才能到。

          我在利济寺下的车。上次曾经到过利济寺门前,没有进去,这次为了了解更多进去了。一位出家人指给我看所谓的古迹,里面除了几块年代较近的石碑,并没有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四周已经被工商业与现代民居包围,文化遗迹的地盘越来越小。这个人才辈出的村庄已经无法使我们汲取文化。唯有遗憾最贴近。

          经过利济桥向西拐,就到了凌家。今天小孩上学去,大人上班去了,家里只有老太太在叠纸箔。她坐在低矮的板凳上,屈挛着身子,已经叠了一堆。我想打听到一些自己需要的答案。他们就是南房,老太太记得原来有南房分支的宗谱,但是据她说被日军与共国烧掉了,仅存的材料也被公社的干部拿走了。要是家里的老头子(指凌君廷铭)在世,我一定能了解更多。

          我没有寻觅到《凌氏宗谱》缺失的部分,唯有怅惘着离开凌家。但是也有一个好去处,可以平复失落的情绪。于是搭上巴士,到陆心源的潜园去散心。

  2009-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