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如厕权
自称“替富人说话,为穷人办事”的知名经济学家茅于轼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廉租房应该是没有厕所的,只有公共厕所,这样的房子有钱人才不喜欢。”(3月19日《信息时报》)
看了这个“雷人”的观点,我不禁浮想联翩。首先,我不同意有人说经济学家是在说胡话、傻话、天真话。我只能说,茅先生的屁股和脑袋没有协调好。也难怪,茅先生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说话和办事怎么能够分得清楚呢?
比如,廉租房不设厕所的创意,似乎是在为穷人办事了,可是,茅先生显然没有与时俱进,因为,现在的穷人其实已经不是过去的穷人了,他们可以把卧室压缩到仅仅搁下一张床,但是,一定要把卫生间尽量留大,不仅要有抽水马桶,而且,要有淋浴房和浴缸。因为,现代生活观念已经深入人心——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厨房和茅房已经成为现代生活的标志性设施了。你可以走到比较穷的一些地区(不是太穷的),只要是盖了新房的住宅,卫生间是必不可少的。茅先生为了能够让廉租房真正物归其主,异想天开地要把卫生间排除在规划之外,实在是匪夷所思。我们只能说,茅先生是急不择言,是被富人的无孔不入的趋利天性给气昏了头了。
不要说,住宅不设厕所,挡不住富人的脚步,就是能够挡住,我们也不应该以牺牲穷人的如厕权而人为设置障碍。我们只要在管理制度上、监督机制上有所作为,就可以保护好穷人的利益,不让富人染指。我对于公共厕所深恶痛绝四十多年,我是四十三岁,才享受到卫生间的方便的。现在,回头看,以前的所谓人的尊严,在“上茅房”这件事上,简直是被损失殆尽。如果现在因为经济问题必须把我的房子的面积减少一半,我将减少一间客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如果减少三分之二,我将再减去一间卧室;如果还要减少到四分之三,我将再减少一间卧室。这样吧,如果只能让我留20平方米,我将留下厨房和茅房(文明的说法是卫生间,更文明的说法是洗手间),没地方睡觉可以席地而卧。没有卫生间,我却不能随地而撒。因此,卫生间之用,大矣。
不是说,公共厕所就不能使用,而是说,管理得再好的公共厕所,也没有自己的卫生间方便。我们的小区本来是有公共厕所的,可是,因为疏于管理,最后不得不关闭了,就是说,拿砖头封门了。路边的公共厕所倒是干净了,可是,撒一泡尿就要三毛钱,这尿也太值钱了。而且,我们总不能跑上三百米去撒尿吧?(三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