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感慨:向贝壳杉歌唱


    当我从王加鲁乘直升飞机飞去崴谱(WAIPOUA)原始森林的时候,飞行员马库斯就从飞机上给我指出那些贝壳杉(KAURI)的形状:它们在数量上不是那么多,但是在万顷林中,可以明显看到它们比其他的树更高大,马库斯说它们是新西兰最古老的树了,也是毛利人崇拜的神树呢。晚间,热情风趣、多知多识的毛利人的后代库儒和塔夫堤从位于山脊上的崴谱精品家庭式酒店载我去原始森林夜探贝壳杉,体验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对植物的神圣感。同行探树的还有来自美国、德国、英国的大约三十名游客朋友。

    崴谱原始森林已经被新西兰国家保留地局开发整理得很方便行走,有清晰的林间道路,很多地方还有木制的通道。秋天时分的崴谱原始森林非常寂静,没有虫鸣,没有树涛,只有偶然的各种不知名的鸟叫。新西兰的自然界很少有威猛的野生动物,库儒说最利害的也就是野猪了,但是如果人碰到了,拍拍掌它就跑了;没有虎豹,甚至没有蛇蝎,因此即使原始森林也非常安全。也许是因为太安全了,新西兰有好几种鸟是不会飞的,而崴谱原始森林里就有四种,其中包括新西兰的国鸟基维KIWI鸟。毛利人对于基维鸟极为爱惜,因为过去他们吃它的肉、用它的毛做衣服、取它的骨头做针,用库儒的话说简直就是多功能鸟,但是现在它们已经残存稀少,成为重点保护鸟类了。幸运的是,在我们结束当天的旅行的最后时分,听到了有一只基维鸟靠得很近的鸣叫。

    我们的崴谱原始森林之旅大约经历了四个小时,目标是森林中的古老贝壳杉。旅程以库儒以毛利语向毛利祖先祷告保佑我们的行程开始,一行人头戴电筒,开始进入森林。在整个行进中,库儒和塔夫堤一共分七次停顿,在不同的地段给我们介绍一些特殊的植物、动物及其来源与故事。他们介绍的内容包括一些可以治病的药树、茶树(可产茶油和捕蜜茶蜂的蜂蜜)、贝壳杉雌雄种子发育受孕与落土生长的模式、历史上人们为了取松明而在贝壳杉上留下的痕迹、一种很大的昆虫在贝壳杉上留下的大洞。库儒引用毛利人的警言说,万事都有目的,它们的存在都有用处,我们的祖先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在他们的眼里原始森林就相当于他们取用的超市。这个时候我在想,其实类似的植物之旅对我们中国的游客尤其是青少年还是很有价值的,如今我们对于动物主要是宠物多少有点概念与感情,但是对于植物我们既少知识也少感情的,同行的欧美游客有不少是全家来的,还听说不少欧洲人尤其是德国人会让小孩子中学毕业后专门来新西兰一段时间感受与认识自然,我想开展植物的教育在中国应当也是很有空间的。

    我们在这趟行程中,见识了崴谱原始森林贝壳杉中的四姐妹树:四棵紧挨着一起生长的贝壳杉,树龄从二百年到七百年不等,它们的神奇之处在于作为巨大的树,因为争夺养分的缘故,通常是在保持距离的情况下生长,而这四棵独立的树居然是紧挨的,而且长的都很丰满,且还是先后不同时间生长出来的,树冠也长得很有特点,因为它们没有指向彼此的树枝,而是全部指向外侧的。从四姐妹向前我们就到了森林深处的贝壳杉之父树,树龄在三千年以上的泰尼马秋歌海里树。库儒与塔夫堤在它面前用毛利语赞美,塔夫堤更用混厚高扬的毛利歌献唱,大意是大地之母、天空之夫,感谢你赋予大树的生命,它就是生命的使者与见证,也是生命力旺盛的象征,经历几千年还生机勃勃,令我们崇拜与尊敬。同行的朋友中有人说,塔夫堤一定可以唤醒老树了呢。然后我们又去拜访了另一颗从规模上来说是新西兰最大(也可以算世界最大)的贝壳杉。我们在这两棵树前都完全静默下来,息了照路灯,听夜间森林的声音,崴谱原始森林在这个时候几乎完全是静默的,但是我们能感到原始的森林们包围着我们,天空上明亮的星星与月光下大树们的轮廓清晰可见,偶尔出了云层的月亮把光线射进森林的缝隙,在巨大树丛下的我们有一种被融入树海的感觉。是的,正如库儒在给我们一路上解释的时候引用毛利人的警言所说的那样:万事之中,最重要的就是生命;再巨大的事物决定于微小之处;万事总需要开始,我们不可小看那些微小的开始。他拨开一处朽木边落叶覆盖的地方,用照路灯照着一棵微小的贝壳杉,然后指着大树说:你们看,这千百年长的大树就是耐得这一点点的生长,然后一点点长到了现在,成就了我们感慨的古老。

(图片选自www.baidu.com)

 

昨日场景:参观英国殖民者与土著毛利人签订治理协定的怀唐伊,毛利人杰姆做了很详细的介绍。到如透如意市参观基维鸟繁殖基地,晚在一个面对如透如意湖的著名山顶餐厅用餐,朗月清风,无比美好。

 

今日小诗:

圣地

 

迎着太阳雨,

白茅花招展如风旗。

丛林翠满,

羞羞地捧出圣地,

云罩欧葡阿,

浪簇怀唐伊。

 

本周袁氏推荐小菜:芋香红肉

半斤以上大芋头一只,去皮切成长条形片块,备用。连皮猪臀肉一斤,牛腿肉一斤,各切成半寸见方小块,揉以淀粉少许,加姜片,在凉水中煮到开,沸后并持续五分钟取出,清水中完全洗净。起油锅,放花椒干椒少许于油中,煎后取出,放入猪牛肉炒两分钟,以烈酒一两为料酒,然后放入老抽、食盐酌量,香醋少许,葱末蒜粒适量,五小碗水至肉可浮起。煮开转小火焖烧45分钟,加冰糖酌量,并加入芋块,视情可调整加入少许热水,用骨汤更佳,更烧十五分,翻动后再煮五六分即可盛盘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