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河南灵宝市政府违法“租”用了大王镇耕地28平方公里,约3万余农民将失去土地。身在上海的青年王帅多次举报无果,于今年2月12日网上发帖,因言获罪,3月6日灵宝市警方来到上海将其抓捕归案,王帅在看守所里度过了人生中最难熬的8天。
看完这条新闻,笔者有两点感叹:一是灵宝警方办事决心之大、效率之快。短短二十几天完成案件侦破,还要来个千里大追踪,无怪乎网友惊叹,抓危害老百姓生命财产安全的罪犯不见得那么积极,抓起为老百姓讲话的正义人士怎么就这么来劲。二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地警方连“辞”都没有就敢抓人,底气之足令人难以接受。
从报道来看,王帅并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相反,他还是现行法律与中央法令的坚决维护者。《土地管理法》第63条规定“农民集体所有的土地的使用权不得出让、转让或者出租用于非农业建设”。这些年来,中央三令五申地禁止地方违法租地。2006年出台的《国务院关于加强土地调控有关问题的通知》,明令“禁止通过‘以租代征’等方式使用农民集体所有农用地进行非农业建设”。既然王帅的行为是合法的,他在网上发帖违不违法?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规定,“捏造或者歪曲事实、故意散布谣言或者以其他方法煽动扰乱社会秩序的,处 15日以下拘留。”问题是,王帅在帖子上说的话虽然煽情了些,但都是真话。
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警方跨省追捕的底气从何而来?往事可鉴,阜阳“白宫”举报人蹊跷死亡、西丰警察进京抓记者等离奇事件之所以发生,罪魁祸首都是潜藏在其背后的“长官意志”。一个仅仅是“涉嫌”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案件,让当地警方有决心花如此大的工夫完成跨省追捕,是否存在同样的“猫腻”?我们没有理由不怀疑。
这些年来,我国在分权制衡的政治体制建设上已取得非常大的进步,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一些地方“长官意志”仍然有绝对的权力与权威。不管“长官意志”是否合法,当地的权力部门都是无条件地执行。历史经验告诉我们,不制衡“一手遮天”的“绝对权力”,不约束凌驾于法律与民意之上的“长官意志”,诸如政府违背民意强征土地的现象,诸如为合法利益而抗争遭到迫害的悲剧,就不可能有杜绝的一天。
目前最迫切的,还是请上级部门迅速介入,查清楚违法租地与跨省追捕背后的真相,给举报者以及关注这起事件的人们一个公正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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