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优势的理论特点,在于“如果一个地方劳动力相对多,资本相对少,则应发展劳动力相对密集的产业,生产劳动力相对密集的产品,用劳动力相对密集的技术。反过来,如果资本相对丰富,劳动力相对少,就应该发展资本密集产业,生产资本比较密集的产品,用资本比较密集的技术。自然资源也是同样的道理。”这是著名经济学家林毅夫等(1999)在批判“赶超战略”的基础上提出来的,依据“比较优势”来制定发展战略的观点。
随之而来,比较优势在中国广泛传播,并获得空前发展。最终,我们的“比较优势”换来的,就是要用7亿件衬衣才能换回一架美国波音737客机,而不是用1亿件衬衣的生产能力来生产自己的“运十”大飞机。不仅如此,这个“高贵”的大飞机,是不准用作军事运输的,更不能进行军事用途的改装与使用。因此,中国的预警飞机,总是因为没有自己的空中平台而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从民生工业方面回顾,因为是劳动力的比较性优势,因此,仅仅是洗涤用品行业,几乎就全军覆没。
从汽车工业方面反思,因为是劳动力的比较性优势,所以,有了汽车工业市场换技术的全面放弃。十年来,市场到是让出去了大多数,核心技术非但没有换回来,反而是原有的技术创新体系和工业结构与人才队伍也烟消云散了。比如,70年代我们就有北京吉普车,如果继续进行技术研发和资本投入,今天,我们绝对不会没有自己现代特色的,规模化生产的,属于自己知识产权的越野汽车。北京吉普汽车厂的消失,是“比较优势”下的一个最典型案例。痛定思痛,百般感慨,令人不堪回首。
在没有“比较优势”的那个艰难困苦的年代,中国创造出了“两弹一星”。在没有“比较优势”进入的那些领域,我们总是不断进步并与国际先进水平逐步接近。比如,我们的卫星工程和载人飞船研制与运行,总是循循渐进并取得一个又一个突破和进步;再比如,嫦娥一号探月飞船一路顺风,紧跟前沿,拥有特色与强项,并且道路越走越宽广。还有,“巨浪”导弹,“东风”导弹,等等、等等。恰恰是在那些具有所谓的“比较优势”的经济领域,我们在巨大付出基础上获得了几年小利之后,目前却陷入了外向型经济的严重困扰。
冷静反思,比较优势,或许就是一个最大的“忽悠”。特点在于从理论上首先令其承认自己傻并始终落后,不可能有前沿科技能力和发展后劲,也没有现代工业基础与结构性优势。随之而来,必须服从低档次的全球性生产格局,从而出卖苦力、牺牲环境,获得小利,并且,必须接受或者说是承受外向型经济的一切后果。当明白过来之时,付出的代价已经无比昂贵;错过的时光,已经无法追回;甚至已陷入进退两难的陷阱之中。
当初推销比较优势的一个典型理论依据,在于“赶超战略”没有带来直接的经济效应和社会效应,反而是拉了后退。可是,这中间绕过了一个最大的历史障碍——文革时期权利阶层间的斗争干扰与内耗。否则,“赶超战略”所奠定的工业基础与创新体系,是一定会发挥巨大推动作用与经济效应的。
“比较优势”导致的最大一个隐患,在于多年来鼓励了一些省份的大多数青壮年农民进城打工,随之而来,留守老人和儿童问题,粮食种植等问题与矛盾,越来越突出。长此下去,这些地区的农业将受到严重干扰,并将直接影响周边城市。
比较优势,在强调劳动力低成本优势的基础上,让我们放弃了许许多多的市场与科研实力与领域,原有的创新体系,节节败退。更为惨痛的是,敢于创新的思想与勇气,也被比掉了许许多多。如此等等,都是“比较优势”比掉的那些最具优势的优势。
“比较优势”,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崇洋媚外,画地为牢,依赖出口,忽视内需与民生。
因此,反思比较优势的沉重代价,从新寻求“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勤俭建国”的原始动力,坚持科学发展观,丢掉“比较优势”幻想,开创“自信、自强、自力、自重”新风尚,团结民众,爱惜资本,中国自主创新道路上的经济发展后劲,必将势不可挡。
二〇〇九年四月二十六日 于中国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