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然不知自己作了什么举动。他被震耳的响声惊跳而起,发觉自己的随从屈身伏在床前发出低沉的呻吟。地上碎了一堆精白的瓷片,浓绿的茶汁泼散一地。
莫天良睁开眼便要喝茶,随从每日第一件事便是为他泡上一杯浓酽的绿茶。今晨端茶进屋,见他躺在床上似有低语,以为醒着说话,便走近去听。不想莫天良竟张惶地抽出枕下手枪,将一颗子弹射入随从的右肩。
这件事在众弟兄中引起不安和猜测。莫天良未能如以往那样用一番夹带着许多×字的鼓动性语言很快将众人情绪镇住。他把自己关在屋里,连最亲近的副手“狸猫”都拒而不见。
行踪多变是不被敌手察觉的诀要。但这回却在羊角坞滞留了足足五天。“狸猫”终于顶不住弟兄们的鼓噪,壮胆走进莫天良的住房。莫天良却已不在了。卧室里坐着羊角坞年岁最高的白须老人。
“他走了,说过三、四天转来;若回不来,就是死了。”
当晚,心情郁结的“狸猫”带领弟兄们离开了羊角坞。他担忧的是,如果莫天良果真一去不返,凭他“狸猫”的威信手段恐怕难以驾驭手下这帮弟兄。
月色(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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