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有些人的辞典里,爱情已不再神圣,正如诗歌不再高贵一样。现在,爱情已沦落为一件好看的衣服、一杯临睡前的红葡萄酒;爱情不再是生命的经典,而是一种生活的点缀、一种有钱人的游戏、一种可以用来吹牛和说黄话的娱乐方式……
在韩国电视剧《爱情是什么》中,爸爸认为“爱情是一坛酒,愈久愈芳香”;老妈则说“爱情是一锅粥,越熬越黏糊”;姐姐却固执地发表高论:“爱情是一碟菜,酸、甜、苦、辣、咸,只有亲口品尝,才能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口味。”
或许有人说,现在给爱情下定义是危险的,自以为周到与实用的“爱情概念”具有很大的历史残酷性。就像中国古老的婚姻,一对男女在揭开“蒙羞布”脱衣上床之前,答案空白一个。然而,历史却演绎出这样一种怪现象:千百年来,婚姻这瓶酒愈陈愈芳香,家庭这锅粥越熬越黏糊。
有人评论:传统婚姻,其实质是对人性的禁锢。即使这样,我们也能从已经非常落伍,并显得穷酸和守旧的爱情中,拿出千古不朽的例证: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焦仲卿与刘兰芝……为了爱情,金钱、名誉、地位皆可抛,他们是坚守爱情、忠于爱情的典范人物,是黑暗时代的一盏明灯。文学大师泰戈尔说:“眼睛为他下着雨,心却为他撑着伞,这就是爱情。”我特赞赏这句话。
当然,我们也要面对权力等于情欲的现实。克林顿隐私大曝光,黛安娜“情途”命归西,贪官养情人,大款包二奶……我们的时代到底怎么了?只要想“那个”了,可以随时到舞厅、酒吧、桑拿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美美地享受一番“爱情”,发泄完毕,各自走人。于是,城市里的性病广告满天飞;未婚同居、少年妈妈层出不穷;彼此尚叫不出姓名,早已在床上滚作一团,难道这也叫爱情?
爱情不是风流,它是两性之间最严肃的一件事。由此我想到台湾作家李敖跟名媛胡茵梦离婚的事。据说,在他们办理离婚手续的当天,李敖特意穿了西服,打上胡茵梦从前送给他的领带。在律师准备好的离婚书上签完字后,他对胡茵梦说:“你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包括离婚!”分手是为了爱,离婚是为了情,这样的爱情怎能不令人感动?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是否也曾想过,在物换星移,生活不得不有所改变时,我们自己也可以做到即便正式分手,也能像当初恋爱时一样言行由衷、情深款款和善始善终呢?
爱情这种情绪化的东西,并非从一而终恒久不变。它不具有可靠性,更无法理性地评判是非对错。大丈夫可以处处留情,但一定要负责任。“问世间情为何物?”千百年来没有谁能在它飘忽不定的感觉中说清楚。也许这世界变得太快,但爱情应该依然古典。不要以为在这个时代,爱情是一种奢侈品。不,爱情不是桑拿浴,我们的时代也照样赋爱情予文明、高雅与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