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门虚掩着,留筷子宽一道缝。他选中的这间房正对着楼梯口。听楼梯一响,便可由门缝监视下楼之人。只要那人一露面,拉开门就可对着他毫无防范的肚子搂火。他从不为自己的枪法担心。
干他们这一行,突如其来的袭击是拿手好戏,先下手为强。那回他只慢了半拍,让姓莫的先手一步,掐住了他的喉口。众人面前他丢尽了脸,像小狗一样呜咽着求饶。被那恶棍用刀在眉额上划开一道血口。“这是给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留的纪念。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张鬼脸!”
他悔恨不迭。真不该喝那么多酒的。他本该忍着,装出一副快快活活不贪不羡的模样,莫大哥喜欢那女人,只管玩个够,我才不在乎呢。都怨那帮弟兄灌他那两瓶白干,又偏偏提起那女人。他就管不住一张醉嘴,把整个醋酸的肚肠都呕出来了。“你姓莫的凭什么独占花魁?人是老子杀的,好歹也让我玩几回……”这一说,“狸猫”那几个和他不对劲的能不去莫天良那儿告他?他本该有先下手机会的,找个借口骗那家伙去无人处,摸出枪冲他厚实的胸口点个梅花五瓣,世事就成另一种样式了。
门被轻轻推开。他从坐椅上惊起,差点就掏出了那只小橹子。
月色(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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