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乳奇案

　　一

　　“安业，是杀人案。”挂断电话后，杨木对安业刑警说，“地点在温泉饭店‘三良’。你们立刻赶去，有年轻女子被杀害。”

　　安业刑警催促高谨刑警说：“孩子，我们走吧!”

　　在西口警局附近，有一个商业区，入口处是各种歌厅和电影院，这一带，宾馆和土耳其浴室林立。“三良”是其中一家中级的宾馆，外观造型模仿西洋的城堡。

　　天完全黑了，霓虹灯的七彩光辉更加灿烂。酒店的保安站在发生命案的房门前，正在等待安业他们。女经理脸色苍白地对安业说：“我这里是第一次发生这种可怕的事。”

　　安业进入房内，模仿皇室的华丽床铺上躺着全裸的女尸。这是一个年轻、容貌姣美的女人，纤细的粉颈上勒着浴衣衣带。两边乳房自乳头上方被割开呈石榴状，血已经凝固，白床单已染成鲜红色，血流过的渍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形成一条紫黑色带状。而且，下身不知何故插着可乐瓶，深入将近三分之一。

　　“太过分了。”高谨激动地说。

　　安业把女经理龙春叫到房间角落。

　　“孩子，麻烦你记录一下。”他对高谨说完，便转过去对龙春说：“你认识被害者吗?”

　　“不认识，只知道她是怡人按摩院的人。”龙春低声回答。

　　“是妓女?”

　　“不……这与我无关，我可不想为了媒介色情而被捕。客人说要找人来按摩，所以就打电话给了怡人按摩院。”

　　“找人按摩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年龄约莫三十五六岁，戴墨镜，穿淡蓝色西装，白衬衫衣领翻盖在西装衣领上，看样子是上班族。”

　　“身高呢?”

　　“和你差不多，只是稍微瘦些。”

　　安业又问：“还有其他特征吗?带着公文包或什么吗?”

　　“没有……”

　　“他大约什么时刻来到这里?”

　　“五点十五六分。他进房间后，马上问能否找女人按摩，我就打电话给了怡人按摩院。”

　　“女人什么时候抵达的?”

　　“约二十分钟后。”

　　“怡人按摩院就在这后面，要花这么久的时间?”

　　“最近生意似乎特别忙，听说按摩的女孩都未回店里，直接电话联络生意。”

　　“然后呢?”

　　“约莫6点半左右，男客人先离开。我问他‘按摩的人呢’，他回答‘正准备要走’。当时，我也没有怀疑。可是，女孩一直没出来，于是我就到房间去看看……”

　　安业说：“我们走吧！”

　　“去哪里?”

　　“当然是怡人按摩院了。”

　　二

　　怡人按摩院在面馆的二楼。爬上室外楼梯，面前是约莫十平米大小的办公室。一位女人坐在沙发上，正在翻阅《演艺周刊》。

　　“负责人呢?”安业问。

　　女人不耐烦似地大声叫：“经理，有客人。”

　　门开了，走出一位40岁左右的男人，西装笔挺。瞬间，男人唇际间浮现出卑猥的笑容：“我常常嘱咐女孩们……”

　　“别担心，我是来调查杀人事件的。去‘三良’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叫童娜。”

　　“她被人杀害了。”

　　“啊?”

　　“那女孩有履历表吧?”

　　“当然有，我这里录用女孩时都仔细调查过身份。”

　　负责人从里面拿出一张履历表。

　　“童娜，23岁，来这里上班前曾在一流银行当女职员。其实按摩是很正当的职业，我总是告诉女孩们，要以自己的工作为荣。”负责人反复强调说。

　　“请如实告诉我，童娜在‘三良’是接今天的第几个客人?”

　　“第三个。”

　　“听说是直接在外面用电话联络，径自赶往下一个赚钱地点的。”

　　“是的，最近比较忙。”

　　“现在是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

　　“别装迷糊了!我是问客人和这里的女孩作乐的代价。”

　　“我们是正当的按摩院……”

　　安业厉声说：“这可是杀人事件!”

　　负责人脸色苍白说：“一次五百元。”

　　“这么说，她去‘三良’时，身上至少带着一千元现金了。可是手提包内并没有钱啊！看来凶手杀人之后，把钱掠走了。”

　　安业和高谨走出办公室。

　　“为什么一流银行的女职员会当妓女呢?”走向西口警局时，年轻的高谨不解地问。

　　“可能是不想再数算别人的钱吧!”

　　两人回到警局时，鉴定人员也回来了。

　　杨木探长对安业说：“很遗憾，无法检测出凶手的指纹。似乎仔细擦拭过，连可乐瓶也是。”

　　“看样子凶手是相当冷静的人物。”

　　童娜的尸体被移送解剖，结果发现死因是窒息致死，而且被浴衣衣带勒住脖子时就已经死亡。凶手是在杀人后，用锋利刃物割开乳头，再用可乐瓶插入其下身。凶手为何要做出如此残忍之事呢？

　　如安业所预料的，这件事引起了媒体的重视！他们的查访更加困难了。

　　五六天过去了，他们一无所获。安业不断地告诉高谨：“凶手一定会再下手!”他的语气相当肯定而自信。

　　“你怎么知道?”高谨很不可思议地望着前辈的脸问道。

　　“凭我的第六感，以前我也碰过这种事件。试着分析一下凶手的目的吧!为了钱?不。若是为了劫财而杀人，不应该会做出那样残忍的行为，只会勒死后马上逃走。”

　　“他们之间有私人仇恨?”

　　“不可能!童娜当时去该宾馆，纯属偶然。”

　　“如果男人是她以前上班的银行之上司呢?”

　　“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寻花问柳而杀人?或者昔日两人之间有情感纠葛?”

　　安业笑了：“凶手身上带着刀，割开被害者的乳头，高级银行的管理阶层身上会随时带着刀?”

　　“这么说，凶手是最初就打算杀人，才随身携带刀刃?”

　　“对。凶手是选择宾馆房间作为悠闲杀害女人的场所，然后，召来妓女。凶手将其勒死后，再施以凌虐，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因杀人而感到刺激和满足。只要他杀过一个女人，就会变成病态，就算拼命地自我压抑，也会压抑不了，就像吸毒一样。所以，他一定会再下手！”

　　“在哪里下手?”

　　“这要依对方的职业而定。如果是自由职业的人，在本市或邻县都可能下手；但若是上班族，会在这附近行凶。”

　　三

　　安业刑警的预测很准确。就在第十天晚上，凶手又很大胆地在离“三良”不远的“西口皇后”宾馆杀害了一名30岁的妓女!

　　和第一起命案相同，被害者全身一丝不挂，脖子被浴衣衣带勒住，两个丰满的乳房被利刃割开，死者的下身被插入可乐空瓶，女人手提包里的钱也不见了。

　　另外，或许凶手勒住脖子时，被害者大声尖叫，于是凶手把毛巾塞入女人的嘴里。

　　柜台的目击者证实，要求找妓女的客人年龄约莫三十五六岁，戴墨镜，像是上班族。

　　很明显，凶手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