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社会处在剧烈的变动之中,因为我们每个人个人的思想未必都一定愿意随波逐流,因为我们每个人面对生活的态度并非就是生活本身,因为这个世界从有人类有思想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充满了“是”与“应该”的矛盾,在我们的感情需求--这个世界应该是什么,而这个世界实际是什么之间永远存在一种隔离,于是我们的世界似乎就多了一种东西,这种东西的名字就叫做“苦”。
苦既有物质的,也有精神的,但“苦”更多是一种感觉,是对生存状态的一种精神的感觉和评价,生长在饥荒的年代乃至今天贫穷的非洲国家的人自然是苦的,但实际上很多非洲人自身并不觉得自己苦难,正如我们国家上世纪60、70年代物质的贫乏,从当时的感觉--无吃、无喝、饥寒碌碌,自然是苦的,然而大家都一样苦,于是也就不感觉自己特别地苦了,因为环境如此(别人是我们生存的环境的组成部分),在苦的环境中沉溺的时间长了,苦也就习惯了、适应了,变得无所谓了;
既然苦是一种感觉,那么从心理学的角度讲,苦也应该是分着层次的,因为人是分着层次的,心境也是分着层次的。于是不同阶层、不同处境、不同心境阶段的人就有不同的苦,平民百姓为些须钱财而愁苦,高官贵人为保位置而心碎,有钱人为担心财富之失或继续挣取不多而愁苦,从算命的基本规律“官问刑,商问灾,平头百姓求发财”可以看出不同的愁苦问解。我们平民百姓不理解高官贵族的苦,而高官贵族显然只理解平民百姓的物质之苦,意味平民所有的苦都是物质的,于是就有“贫贱夫妻百事苦”的说法在社会流行。所以苦的定义在各个层次的人看来自然有不同的定义。我读《纳兰词》,不仅感觉--即使在外人觉得很幸福的家庭--父亲是康熙王朝的宰相明珠,自己锦玉玉食,纳兰的心里为什么一直感觉到连绵不断的忧伤和苦闷?那么他就不但是因为自己的口体之俸,而是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的一种必然的“苦”。因为有苦,因为我们都希望避开“苦”,因为苦有时间难以避开,于是我们就产生忧伤,忧伤的人在于其心情并不达观地看到苦是一种必然的,苦必然与乐一起构成生活的一枚硬币的两个“面”,于是这些人的忧伤实际上是一种自苦的自我虐待,自苦和自我虐待有很多时间是一种性格甚至叫秉性,忧苦有时间也是一种品格,是一个作为人的人的一种思想的必然的一个方面。忘却忧苦的渠道似乎只有让欢愉多一些才可压制着,在欢愉不能实在的多时间就找到心里自我安慰的达观之路似乎才是正确。
而人是分为男人和女人的,于是自古以来,苦也就有男人之苦和女人之苦,男人的苦因为社会分工和性别分工的社会心里,男人的苦更多是担心令名不彰、事业无成、打拼受累的外在立人的苦,而女人的苦多是因为所遇非人、遇人不淑的感情生活、家庭生活之苦。偏偏我们现在的社会是一个不尊重人的性别差别的社会,现在社会因为工业化大生产的推进把人当当成了机器而不再区分性别,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是生产线上的一个工人,或者是在生产线状态下的一个流水处理者,于是女人似乎与男人平等了,女人也参与到社会的一线竞争中来,不再是传统人伦下的男外女内的家庭角色了,于是男人的苦女人也开始有了,甚至因为传统几千年文化塑造的中国女人温柔的品格与现在的不适应,女人强也不是,弱也不是,造成女人人格的苦,所以我们今天的中国舞台竟然出来许多不男不女的东西,如李宇春、小沈阳之流,这些不男不女的东西竟然也能占据人们的视野而大获“表扬”,不是社会观念的严重冲突,又是什么?生活在这样一个价值观扭曲而“不男不女”的势利和噱头大行其道的时代和社会,想要国人--正常的男人和女人不苦,似乎难也---我们这个社会已经失去对男人、女人优劣评价标准,只剩下那一个人盈利能力的评价,不管什么样的人怎样的发财渠道只要有钱、只要会盈利都行,不管这种钱和盈利从哪里来的,就这似乎是当前社会普遍的、一脉相承的思想轨迹。于是我们转入一个金钱、知名度社会而不是良心社会、美誉社会,无论男人、女人、不男不女的人都想要金钱、想要地位、想要知名度,得到的人在沾沾自喜,得不到的人心里委屈, 而不管是否卑鄙。殊不知,就是有了金钱、有了地位、有了很多很多,就不苦了吗?佛家认为只要放不下自己,只要放不下自己的欲望,只要不能约束自己欲望而使其归结到可满足的程度,那么人类永远就会痛苦不已。看来,要想不痛苦的主要解决是放下自己甚至忽略自己、放下自己占有的欲望,放下自己那颗无法满足的心,不能不说深有道理。
生为男人苦,苦为大丈夫;生为女人苦,即要温柔当贤妻良母又要刚强在职场叱咤而不被欺负、因为职场当惯了大丈夫回到家里继续而颐气指使而伤害男人于是家庭不幸福……这个社会于是循环往复都在制造一个字:苦。
天将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谁又敢说,这个“苦”的社会不是成就中华民族伟大的男人和女人呢?哈,熟识无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