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聪的这一刀,捅向了哪里?


 

张聪的这一刀,捅向了哪里?
 
19岁的西安少年张聪,用刀捅死了71岁的常爷爷。
但是,我们可以想到的是,原本张聪的这一刀,所要捅向的,并不会是与其没有任何利益瓜葛的书店店员、更不会是年已古稀的一位老爷爷;想来,张聪要捅向的,应该是他自己因为高考“没考好”所产生的对未来的恐惧,是他在作文里曾批评过的、令他这一代成为牺牲品的教育制度——而我们还可以看到或想到的是,19岁的张聪,他这一刀,其实更捅向了我们这个日益扭曲和异化着的社会价值取向!
 
我们自可以以道德和法律的双重名义谴责19岁的张聪,因为他犯下的或许是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这要以日后司法部门的审判结果为准了);但是,我们那些衣冠楚楚的官员们、那些从事着下一代教育事业的“园丁”们,还有那些引导着我们这个社会价值取向的权贵们,难道不因其自身的“忽视”、失职和渎职,不因其自身所执意固守着的制度和价值取向,而作为张聪的共谋一同走上被告席吗?!
想一想,这些年来,我们教育部门的那些所谓的“改革”,都做了些什么?我们那些本当为人师表的“园丁”们,是不是都把自己的心思花在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上而不是更多地将自己的精力留在了晚间或者双休日的“校外补课”和“辅导班”的走穴上?我们那些引导着整个国家和社会价值取向的职能部门,又是不是脱离得了自己作为管理者所应承担的职责和干系?
 
连日来,我们的眼前,我们的耳边,总是听到、看到那些因为考试作弊而不惜跳楼的新闻段子;连日来,我们总是看到或者听到有那么一些人,不是为了盗劫横财,而是因为无法派遣自己的愤懑与恐惧,不惜以身试法,挺而杀人……
当追究起那些令人无法理解的人所作出的令人无法理解的举动时,我们常常会听到和看到这么两个字——“想死”。
 
教育体制的所谓改革,为是么总是无法向人们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究竟是我们所谓国情使然,还是个相关部门间的利益博弈所至?
社会的价值取向,何以忽然间变得如此单薄?如此苍白?单薄得没有了可以迂回的空间,苍白得没有了一丝人性的印痕!
 
当我看到19岁的张聪,竟然以刀捅向与其没有任何事件纠葛的71岁的常爷爷时,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杨佳,一个则是邓玉娇。
杨佳用的是刀,他捅向的是无辜的警察;邓玉娇用的是刀,她捅向的,是对其尊严的维护形成危害的嫖客。相比之下,张聪的刀,其方向似乎来得太不确定,太过偶然——但是,他们三者,虽其行为性质大不相同,但他们所捅向的,其实都是一个方向——这个方向,就是日益异化着人们内心价值取向的社会环境!
 
何以杀人者如今竟都赢得了程度不同的同情?!
这足以令我们同处于这个社会的人们,好好地考量、冷静地思量。
 
而在这里,我所能做的,只有喊出鲁迅先生当年喊出的那一声无奈与悲戚了——
救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