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幽谷老人正漫步山溪间,忽见一少年站立山崖,好像要跳崖自杀的样子。
幽谷老人忽然拍掌大笑。少年莫名其妙回头问道:“我痛苦极了,你却抚掌大笑。请问老翁,什么事惹你这么高兴?”幽谷老人:“我在这座山上已经二十年了,从来没有见过鬼,今天总算见到鬼了,所以抚掌大笑。”“鬼?你说谁是鬼?”少年问。“你呀,不正是个胆小鬼吗?”幽谷老人说。
“我是胆小鬼?”少年愤然,“为了我的所爱,我敢于舍弃性命,怎么能说我是胆小鬼呢?”“是呀,你在人生难题面前,选择的是放弃人生,却不敢以应有的态度,面对人生。世界之上,唯死容易,双目一闭,一了百了。而活着——尤其是有意义地生活着最难。你弃难而择易,不是胆小鬼又什么呢?”少年说:“可是活着我太烦恼。”
幽谷老人说:“随缘自适,烦恼既去。”“何为缘?”“世间万事万物有相遇,相随,相乐的可能性。有可能既有缘,无可能既无缘。”“何为随缘?”“有缘既住无缘去,一任清风送白云。”“你是说无欲无求,超尘脱世?”“人生岂能无求?求而得之,我之所喜;求而不得,我变无忧——苦乐随缘,得失随缘而已。以“入世”的态度去耕耘,以施肥浇水,毫不懈怠。至于收获果实多少,则是缘了。”“唉,随缘的境界,虽然美妙无比,可是做到却难呀。”少年感叹道。幽谷老人笑道“所以,还是做胆小鬼最易呀。”少年呢,满面羞惭,寻路而去。
人的生命历程中,若不能应对各种难题,生又有何意义?更何况,若真的全力付出,又岂会没有回报?
随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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