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 姻 是 什 么

喻        建        国

有一位大龄女青年说：“对自己目前的生活觉得很悲哀，心像死水般无波澜，没有憧憬，也不想去改变，很消极，总觉得自己的事情总是向自己希望的反方向发展，越是刻意去追逐什么，结果往往总是失望。前两天有人问我，觉得一个人好还是两个人在一起好。我想了一下，回答是：一个人孤独时，就会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好，等两个人在一起了，就会想起一个人的自由。家人总是催我赶快找个伴，但我无法做到，也曾试着勉强自己去寻求，勉强自己接受，可这做起来真难。目前我还要继续自由下去，做个大龄单身女青年。哈，等着我的早年伙伴先去抱娃娃好了。30岁（成为所谓的豆腐渣）之前，我一定会特价大促销，处理了算。”    我对这位女青年说：“该有的总会有的,不该有的千万莫勉强.有一点我想告诉你:婚姻就是婚姻,是一种人类社会中的承诺,两个人组成一个家庭,成为一个社会单元,过日子。最深刻的就是那过日子了,它包含一起吃饭,睡觉,各自在社会上工作，在家分工完成家务,一起过性生活,养育后代,孝敬双方的父母,关照对方的生活,两个人对待很平凡的一切生活中的琐事.什么爱啊爱的,那是未成熟年代的骚动,是还处于幼稚阶段的追求。”                                        

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在自己未成熟年代，有过初恋，那真是一种骚动。我的初恋对象是我的邻居孩子的表姐，那年我十四岁，邻居孩子的表姐比我小一岁，她每星期来我的邻居家，每次来的时候总要练习钢琴，她的“土耳其进行曲”开始的几个音节曾被我当作她的名字，我总是趴在我家的窗上，仰起头，看着对面的正在弹琴的“当迪迪”，充满着幻想，心中美滋滋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勇气去接近她，虽然有这种机会，但是我都躲过了。我和她曾经有过的一次接触是在四年后，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业余合唱团练歌结束时，大门内的过道上点了点头，寒暄了两三句。后来她考到清华大学去读书了，从未再谋面。但是我对她的感情美美地真挚地纯纯地一直延续到今天还觉得无与伦比。这种青春骚动的美好威力真是震撼人心啊！这种幼稚阶段的追求是多么清纯、茔透。                     

现在我已经走过了人的几乎所有阶段了，剩下的只有衰老和死亡了。回过头再看看婚姻，这就是我给那位女青年的的话。有一个可以一起过日子的男人就可以嫁了，千万不要爱不爱的，能够一起过日子就是一种莫大的爱，长久的爱，持恒的爱，爱其实是寓于天长地久的琐琐屑屑中，它虽不很浓，却也有点稠；虽不波澜壮阔，却也细水长流；虽不灿烂辉煌，却也斑斓绚丽。

能够一起说说话，自己有一种需要的时候，可以很实际地平平地获得，他包容着你，她包容着你，包容属于你的一切，就这样在一起走下去，婚姻就编织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