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吃的东西


 话说吃的东西

  龚明德

  早先在父母身边,吃什么都香。

  我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生的,饱尝饿肚子的滋味,现今一旦想起来就心惊肉跳。尤其知道了是那个四笔姓氏的伟人把粮食给了另一个独裁国家才导致我们挨饿之后,更是心惊肉跳。

  好在我是父母的长子,一个姐姐可以无条件听从父母的命令少吃一点儿而确保我不饿死。

  但是,我的一个妹妹就活活地饿死了。这个被饿死的我的妹妹,小名叫“社支”。这个名字,肯定就是父母对那段历史的记忆。父母都被号召入了人民公社,但是由于劳力不足,总是超支。我家是那个村庄著名的“超支户”。后来,父母的子女增多,一直到一个大女儿和四个儿子的规模。

  几十年后,我还记得本村的干部做我父母的工作时说的话,他们说:“你们不要逞强了,叫你的几个能干活的儿子回来,哪怕放牛,也能挣点儿工分,免得永远超支。”但是我的父母,终于挺住了。我,还有我的三个弟弟,都接受了必要的文化教育。至今恐怕还是当地老家的文化形象呢,一笑。

  在吃的方面,我们一家还是将就着的,仅仅饿死了一个妹妹。可惜,父母健在时,我们弟兄四个都忙于生计,没有详细请教那个被饿死的妹妹的具体情况。估计还有一两个当地的老人还能记得,我要专门回去一次调查这件大事。

  进城的年月,在我,本该是从读工农兵学员的一九七五年秋开始。然而,我读“大学”的地方和此前在老家农村当耕读中学教师一样,是在一座大山的山半腰,仍算是农村生活。但是一九八三年夏我到了成都,就无法跟农村比了,是完全的大城市的生活。

  吃的食物的安全问题,这个时候,就大起来了,尤其是农用化肥和农用药剂等在农村各地普及了之后。

  可以讲,我们这一二十年来的“进口”的食物,几乎都有或多或少的问题。

  我只举出一个我最近累累遇到的苹果问题。

  我每天必带皮吃至少两个苹果的时间,已经持续了十多年了。但是这一两年,我总是无法从成都的水果摊店弄到合格的苹果,——要么是大得一次吃不了的加了催剂的问题苹果、要么是被工业糖精和待考化学腐蚀了的有毒苹果,几乎没有见到过正常生长的自然成熟的苹果。

  苹果产地的一个老朋友,有几年是保持供应的,但是这个朋友也老了,加之我自己也反复阻止这个“腐败”的友情行动,结果是自己吃亏了。我还没有发现苹果的替代品,只好每天上午的十一点和下午的五点,不停地改换购买苹果的摊店,每次只买一个苹果,边吃边回家,再等着吃一个小时后的正餐。

  水果问题,不知引起了注意没有,这真是一个大问题。成年人,尤其是读书写字的人,不吃肉食可以,但是不吃水果尤其是不吃苹果是不可以的。但,合格的苹果却在我居住的成都几乎完全消失。

  也许我那个被饿死的妹妹在世时就没有吃过苹果,她也想不到她的大哥会在她被饿死五十多年的时候写这么一篇词不达意的说吃的文章。

  本来是要谈谈食品安全的问题,没有用笔来写,直接打字,就乱了思维。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