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洋泪(29——31)


冤洋泪(29

乱世挣扎(1969——1976

1970年,“一打三反”我仍被当活靶子典型批斗

秋末,村里又成立“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这回,刘峰以“刘顺武是刘邓忠实孝子贤孙,是典型的资产阶级路线的接班人,”坚决排除,任何人不得提出要刘顺武进入宣传队,

该期宣传队排演了个月许,最终自散。

从此至今,大朱尹村再也没了文艺演出组织。

文化大革命进入“斗、批、改”阶段,批斗会仍然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什么“清理阶级队伍”,“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翻案风,上批邓小平,下挂活靶子”,

因我一直在为父亲申冤翻案,故总是被当重点活靶子批斗

我的木工手艺已得到广泛认可和好评,请我做家具的众多,有农民,城镇居民,有机关单位,也有机关干部家庭,以上海同济大学刘金强教授设计的图纸施工制作的卧室、书房、餐厅、厨房配套家具还走进了河海大学教授的家庭,并受到好评。

一时间,刘顺武做的家具成了领潮产品。

19715月初,为父冤,我见信函上访申冤没有作用,就去了北京上访申诉,在国务院文化革命联合接待处,他们承诺指示地方处理我所诉求最终不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反引来大祸,赣榆县革命委员会在龙河公社驻地,动用上百人搭建主席台,整场地,组织保卫声称在龙河召开《赣榆县斗争最大的现行反革命分子万人大会》,计划在大会上对我进行批斗后,即宣布逮扑,在大会召开的头一天下午,赣榆县革委会内部一官员派人专程来我家通知我躲避,

就在我刚实施躲避好之时,公社通知对我实施监控的通知就到了,关于我躲过了这一劫的详情,日后再叙。

随着手艺知名度的提高,我也受到了众多人的关注和关心,很多人自愿要收我进厂或企业,但,都因父亲案牵连,而不能如愿。

天天骂我是资产孝子贤孙,这次我就做一个真正的资产阶级分子给你看看”!!我公喊出心声。为此,我于1975年初,为了金钱,再次去了东北——吉林蛟河。

苦拼一年,我添置了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大钟、手表、全家人添置了毛线衣、草房改瓦房,余下的钱也还足以让农民挣二年的!!

更让我高兴的是,有幸在当时蛟河县第三副食商店孙主任的介绍下,我的手艺进了北京——给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一号播音员夏青做了一套家具,并且也受到好评。(孙主任:民主人士,北京人,其长子当时系北京制药厂播音员)

19762月,妹妹婚出黑龙江省,得都县,对前途和给父亲翻案已心灰意冷的我,以送妹妹结婚为由,同去了黑龙江,计划寻找合适的地方落户,永远离开这个被我家死敌掌控了的让我凉透了心的家乡。

4月初,正当我在“四合公社”和“五大连池”之间挑选决定落户地时,无线电波传来了“北京事件”,这个消息一下子引起了我的共鸣!

记得当晚,我应邀正在四合公社农机站书记张坤站长家喝酒,议题仍是关于我进农机站担任副站长一事。当时收音机正播送苏维埃红旗人民广播电台对华广播,(在那个地区,当时只要打开收音机,该台不请自来)

我听了关于北京天安门事件的报道后,万分激动, 当即我就向张书表态说——“时代要变了,我应享有的权力应该还给我了,我不能离开家乡,我要回家讨回公道”

三天后,我谢绝了亲朋好友的真诚挽留,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北安火车站售票窗前,刚买好车票转身,就被仨便衣不由分说带走,关押在北安收容遣送站,接受审查是否参与北京事件。

待被遣送到赣榆县城时,已是农历五月初四,公历61日,计时近2月。

回家当天晚饭后,翠娥告诉我,在我离家不久的一个夜里,已感冒两天的她,遭刘全(化名,龙河医院会计)强暴

我闻后即昏噎过去。

事实上,我进收容所不几日,就已感觉身体不适,但我没有声张,现在又经这一打击,在翠娥和妈妈的呼唤下醒来,但,四肢无力,卧床难起。

县医院检查确诊为淋巴结后期,随即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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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洋泪(30

乱世挣扎(1976——1979

手术是在张老师和董老师亲自关怀安排下进行的,从主刀,麻醉,护理,都是县医院一流大夫,手术非常成功,第二天我就下地活动了。

借养病时间,我开始整理材料,为告刘全(化名)兽行作准备。

病休期间,我在自家正堂画了一幅可满墙壁的想象壁画,因此,又引来非议

画面上:艳阳初升、大河横跨,远山丽、近景秀、百花齐放燕雀飞舞,左上角乌云遮下,百草低垂,黯然不快,题:华天一长河   两岸喜颜多   角落有阴云    那里冤未雪。

实话说,确有喻父亲冤和翠娥恨之意。

“你赶快涂去吧,你又惹事了”!好友不断的提醒说。

视我为敌的刘峰,积极撮动数月,企图借题批斗。但,公社不准、村官不允,村民不听。

年底,我病痊愈。

1977年春节刚过,为躲避河水泛滥受灾,我全村自愿往南迁移一公里处,各家忙各家,谁也顾不上谁了,哪有心思批斗,再说,我的老房子也拆除了。

我边搞建设,边告状,公安局、法院、检察院,来回转,不管你去多少遍,他们总有话推拖应付你,就是不受理。原因很清楚,刘全有礼!!

亲朋提醒:父冤和翠娥恨不能同时诉告,

我的新居从建设到进居,耗时不足一个月。

深思推敲,熟虑掂量,“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的古由当今也是。根据我的可用金钱,远远压不倒刘全,最后决定不能强攻,应势而为,坚持“持久战术”,我清楚地认识到,刘全没钱送礼之日,即司法公正之时。

司法官员庇护犯罪的行为,如同挂氧保将死之人一样,被保时间是根据付出的金钱决定的。

为此,让时间耗销刘全的金钱,待他无钱送礼时,我再加紧

10月,徐州水利局治淮工程处向所辖八县招收一名机械模型工,若被录用,即享受正式工待遇,月工资100元,只要不是现行犯,都可参试。在众多人鼓动下,我参试了,被录用了。参与临洪翻水站工程建设。该工程是国家工程,是当时全国最大的翻水站。

1979年春的一个夜里,会计接到一个电话,说要我回家,可能是落实关于我父亲的案子问题的。

第二天我向领导请假,领导查看了我现存未做的模型图纸,此时尚有约60个工时的模型未做,领导不批准,说:“你走了,我到那里找模型工,若普通木工能做,我可以准你假,我花钱另顾木工,可现在我无处请人代替你的工作,你不能走,你把这些模型做完了,我放你半年的假”,

我也清楚,因为工程急需这些产品。

两个月后回家,落实政策工作队已撤走了,

后来,一知情人士告诉我,刘峰(时任大队会计)在给我父亲落实政策中又作了手脚,

现实说明,因离家远,无法掌握和顾及诉冤申恨的时机,因此造成机会丢失。

自我去了治淮工程处至今,赣榆有多家托张老师要我回来给他们做家具,都因我没时间而拒绝。

赣榆县粮食局王继武同志,(上海支赣干部)因其儿子结婚,欲在赣榆做一套家具带回上海,在求我不能的情况下,他请来赣榆县木器厂的师傅,后又请来赣榆县造船厂的师傅,后又请来赣榆县乡村知名师傅都未过关

张老师与王继武同是支赣干部,经张老师的再三要求,我请假去粮食局,给王继武做家具。

王继武的家具运到上海后,受到极高的评价,他们不相信这家具出自赣榆人之手,

自此,我辞退治淮的工作,以我在治淮同样待遇的条件,进入了粮食系统,分配在粮食汽车队,任仓库保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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