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腾：三千公里漫步到长沙

　　古清生

　　又目击了那些流动之水　　

　　有什么比河流流淌得久呢？或许只有宇宙星群与人之心灵了，黄河流淌了260万年，长江流淌了三千万年，然皆无法与宇宙比肩，也无法与人心比肩。驾驶着速腾，从北京到长沙，经过黄河、长江、湘江……在车流的长河中只走了数天。然三千公里的长奔之中，每目击到车河越过之水，我便不由得砰然心动。

　　出京的遇见第一片大水，乃衡水湖。我曾数度来到衡水湖，最近的2006年那一次，驾驶金城250摩托车前往之。衡水湖中间有一个岛，岛中有一个水塘，我坐在湖中岛的水塘边垂钓。钓到的鱼拿到岛上的农舍烹之炖之。饮酒，看湖上风景，依水而生的芦苇，在芦苇上飞起飞落的白鹤，在白鹤尖翅掠过的渔舟，渔舟后面拖起的一片碧波……那时光快乐怡然之。

　　我将车停在衡水湖边，坐在湖边眺望着那一片大水。106国道川流不息的车流，暂时搁在了一边。人生或许总是在错过一些机缘，唯自然的风景永驻，可以多少次亲近。或许，它更多的时间是栖息在梦中，蓦然见到衡水湖，逝去的时光如水波悠悠荡漾，那波澜里，有一份真切。人会老，而水不老。

　　接着，驾车从白洋淀东畔驰过。白洋淀在我的生命中，它的机缘是，我喜欢孙犁的清新的文字，他与沈从文同为一脉，清雅余芳。还有一个印象是一个朋友约我去白洋淀吃蟹，那是1999年的秋天，我接电话时在越南的下龙湾，那次我与白洋淀擦肩而过，使我未能亲近那一片大水。

　　每过黄河，说不清有一种永世的激情，总以为过黄河是生命中的一次跨越。我是说从陆上驾驶个人交通工具过黄河，以前除了骑摩托车过黄河，我还有一次徒步过黄河，那是在东营的河口，黄河水干了，踏着河床上水波样的河砂行走。那一次是我最激动的过黄河，足落河河沙，举目苍茫，河岸上大片大片的芦苇荡，它仿佛珍藏着无数我想寻找的事物。此次驾速腾之过黄河，似乎在南宫的路牌之后，就看见了东明黄河大桥的路牌。到车上了东明黄河大桥，桥的两边红汤滔滔，映红了两端的云雾，黄河宁静沉缓的流淌，重复着百万年前的时光。

　　又过了长江，我生命中阔大的奔腾的长江。那长江的一片涛音，是我到北国生存的夜澜人静之时，它悄然回响在我耳际。也罢，长江永远是只有在俺离开它时，才是最为想念的一片阔水。

　　蓦然，车过陆水桥，我的心灵有些微的感动。它是蒲圻的一条著名的河，源于蒲圻是一个诗歌之乡，我写诗的时候，曾经想去那里，陆水河是饶庆年诗歌中常出现的意象。不能停下车来，我要赶往长沙。

　　到了湘江，以往的岁月里，我数度站在湘江边上。不过，站立湘江之滨，思考的未必是朋友介绍的湖湘文化，我只是一门心思想到：何时再吃到湘江里的回渡鱼？那是真正的好鱼。或许，也写它一句：才饮武昌水，又食长沙鱼……

　　

　　
　　在武汉福宴会所大院

　　

　　在106国道边小歇

　　长沙之晨景一色

　　湖北与湖南省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