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金融危机最大的赢家是中国,还是美国?
2008年9月15日美国四大投行之一的雷曼兄弟集团宣布破产,以有158年历史的雷曼兄弟公司破产为标志,美国爆发华尔街“金融海啸”并引发全球金融危机。
金融危机一周年了,全球金融资本市场风云变幻,世界经济陷入二战以来最严重的衰退,世界金融危机似乎没有结束,这场金融危机的最大的赢家是中国,还是美国?是大赢?小赢?还是双赢?
时寒冰先生认为,次贷危机爆发的过程,也是全球财富转移和重新分配的过程,次贷危机最大的赢家可能是被认为最需要被拯救的美国。美国人通过次贷危机合法地攫取财富的工具不是别的,正是美元。美元由于其无可匹敌的强势地位已经成为一种以货币为载体的美元霸权。现在,战争的主角、摧毁一国经济主权的工具,已经变成金融而非笨拙的枪炮;同时,摧毁一国经济主权的主角,已经变成尖端的金融人才而非勇猛的大兵。
不得不承认,当金融危机过去后,美国将重新恢复元气,而中国却很难说从这场金融危机中学到和得到了什么。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给中国提供了一个调整经济结构、改变经济增长方式的一个良好契机,但中国恐怕并没有抓住。我国的经济发展方式仍然谈不上“集约”:我国的能源资源仍然处于无序开采和随意贱卖的状态;我国的出口企业还在“微笑曲线”的底部,生产廉价的、低附加值的产品,缺乏核心竞争力;今年上半年的经济增长仍然高度依赖投资来拉动,尤其是政府投资,更严重的是,政府投资对民间投资的“挤出效应”已经显现,国进民退的倾向有所加剧,等等。
金融危机改变了世界经济的版图,判断谁是不能凭感觉、情感,要有事实和数据。
笔者依据不完整的事实和数据,略作分析。
一、银行:在美国大约8500家银行,今年来倒闭的美国银行增加至84家,创下自1992年以来最多银行破产的纪录,与去年全年破产银行数目(去年全年美国的倒闭银行总数为25家)比较,亦多出逾两倍。 美国银行业的危机,与美国房市泡沫破裂有着直接的关系。随着房价的持续走低,许多家庭进入负资产状态,这种负资产危机直接侵蚀到银行业的优级贷款,导致恶意违约率不断上升。类似的问题同样存在于信用卡领域,美国最大存贷款银行华盛顿互惠银行日前发布的第二财季报告就显示,该行信用卡部门出现了1.75亿美元的亏损。
除雷曼外,当时濒临绝境的金融巨头还包括美林、美国国际集团、华盛顿互助银行、美联银行等。而在雷曼申请破产一周前,两大房地产贷款巨头“房地美”、“房利美”因资本金严重不足而遭政府接管。美国总统贝拉克·奥巴马14日在纽约华尔街就金融危机一周年发表讲话称:“短短3个月内,美国家庭资产蒸发5万亿美元。”
资料显示,曾持有美国房地产次级贷款资产以及雷曼兄弟公司债券等危险资产的中国银行机构主要有中国工商银行、中国建设银行、中国银行等。业内人士指出,由于危险资产在上述银行总资产当中所占比例都在万分之一左右,因此美国次贷危机对中国银行业的直接影响并不大。据测算,在美国次级债危机中,中国6家上市银行总亏损额约为49亿元人民币,其中中行亏损额最大,约为38.5亿元。建行、工行、交行、招行及中信银行依次亏损5.76亿元、1.20亿元、2.52亿元、1.03亿元、0.19亿元人民币。
国际金融危机令全球各大银行市值排名大变:去年7月15日至今年9月10日全球各大银行市值排名发生了巨大变化。中国各大银行显示出了抵御这一危机的能力,美国部分银行表现不俗。 报道说,去年7月15日的全球十大银行排行榜上,有3家中国银行、3家美国银行,英国、西班牙、日本、法国各有一家上榜。在今年9月10日的排行榜上,中国仍有3家银行,美国银行则由3家增至5家,日本三菱东京日联银行和法国巴黎银行则掉出了榜单。
二、证券:金融危机导致美国股市剧烈震荡。今年3月9日,美国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跌到6547点,创10多年来新低,如果从2007年历史最高点14000点计算,市值蒸发了53%。由于股市触底后开始逐步反弹,截至9月14日,道指已回升至9600多点。
虽然国际金融危机对中国上市公司造成一定影响,但这些上市公司境外投资规模有限,所以受国际金融危机的直接影响也不是很大。总体来看,中国证券、期货金融机构受到的国际金融危机直接影响比较小。
2008年以来,尤其次贷危机以来,中国国内股票市场经历了大幅调整波动,沪深两市总市值也缩水一半以上,今年以来,中国股市走出了一轮有别于全球股市的“独立行情”,从2008年10月27日跌至1664点,到今年8月4日创出3478点高点,A股市场涨幅高达109%;道指从6470点涨至9550点,涨幅还不到50%;恒指从12000点涨至21300点,也还不到80%。由于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2009年成为中国经济最困难的一年。如今我国经济运行出现了积极变化,总体形势企稳向好。来自资本市场的数据显示,一季度上市公司净利润与去年第四季度环比增长了53.2%,1至5月份证券公司累计实现净利润350亿元,同比增长12.5%。
截至2007年中,中国持有面值为3760亿美元的美国政府机构和政府资助企业发行的长期债券,其中2060亿美元为资产抵押债券。如果不出意料,这2000亿美元中大部分应该是中国政府使用外汇储备购买的房利美和房地美资产抵押债券。
房利美和房地美其实属于政府资助企业,并非政府机构。它们由私人拥有,但其建立的目的是为了提高美国资本市场,尤其是房地产市场的流动性。房利美和房地美从其他金融机构处购买优质按揭贷款打包进行资产证券化然后出售。金融机构从而可以把一大部分按揭贷款套现。房利美和房地美发行的按揭抵押债券一般被视为是由美国政府进行担保的,但实际上并没有条文规定美国政府担保的义务。 美国政府出面接管房利美和房地美。这表明美国政府将不惜以缴税人的负担为代价来支持房利美和房地美,以稳定金融市场,并保证房贷市场流动性无碍。
三、信用:次贷危机、金融危机本质是信用危机。华尔街金融危机暴露了美国金融监管系统的漏洞,随着金融危机波及全球,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信用严重受损,国际社会关于改革国际货币体系的讨论随之增多。
金融危机爆发至今,虽然各国对美元的信用提出质疑,但美元的地位仍然屹立不倒,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特别提款权替代方案不可能获得美国的拥护,操作难度极大。 从美元的全球地位来看,“美元仍然是美元”,除了仍占据全球外汇储备的主要部分外,全球贸易中仍有相当一部分以美元结算,因此未来3到5年内美元的霸主地位还不会发生动摇,但“美元将不再是昨天的美元”。对于中国来说,美元汇率走势的影响非常广泛,不仅会冲击到中国金融机构持有的美元资产价值,而且还会波及其他一些领域,包括石油等大宗商品的价格走势、贸易往来和资本流动等,从而对中国宏观经济运行环境产生影响。
拥有世界第一,总额超过1万8000亿美元的雄厚外汇储备;又持有仅次于日本的美国债券数额,中国在全球金融领域的话语权也大大提升。中国央行行长周小川提出的构建超主权储备货币的主张引起全球关注。
为应对这场百年一遇的金融危机,美国政府对金融业的干预程度也达到了空前规模。2008年9月底和10月初,美国政府出台了总额为7000亿美元的金融救助计划。11月25日,美国政府宣布再拨8000亿美元,用于解冻消费信贷市场、住房抵押信贷以及小企业信贷市场。
信用风险引致的系统性风险有增无减。信用风险的增加,反映了银行资产负债表遭受了持续不断的压力,更广泛信贷市场的疲弱以及股价骤然下降,引致筹集资本更加困难。由于过去对信贷缺乏规范,加之市场对大量资本缓冲的需求和资产划归资产负债表的可能性,使得美国和欧洲的金融机构继续面临巨大压力。这使人们想起了全球金融机构交易对手的信用风险,最为突出的便是美国和欧洲。因此,全球金融系统已进入了危机的一个新阶段,即对清偿能力的担忧已发展到了不得不投入更多的公共资源来控制系统性风险及其经济影响的地步。
美元体系是主宰全球化的核心体系,但缺乏全球化监管,这是形成世界经济长期失衡的主要根源。美元作为储备货币地位受到挑战 ,美元危机初现端倪。国际社会有关改革现有国际金融体系的呼声越来越强烈,这次危机会使美元作为国际货币的地位受到重创,各国政府都在想方设法寻找新的国际货币金融体系改革方案。中国提出建立超主权储备货币,增加发展中国家在国际金融组织中的发言权和代表性。
虽然美元地位将因金融危机受到冲击,但与会专家同时表示,鉴于美国在全球的经济、军事实力,美元在全球经济中的主导地位尚难以动摇。
在此次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中国央行积极地参与了应对危机的国际和区域合作,与周边国家和地区签署了多个双边本币互换协议。自去年12月以来,中国央行已与中国香港地区、韩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白俄罗斯、阿根廷等6个国家和地区的央行及货币当局签署了总额达6500亿元人民币的货币互换协议,相当于我国外汇储备总额的5%。专家指出,在推行人民币结算试点,签署一系列货币互换协议后,人民币的国际化进程已经启动了破冰之旅。
中国增资IMF400亿美元, 主张IMF应加强对主要储备货币发行经济体货币发行政策的监督;改进IMF和世界银行治理结构,提高发展中国家代表性和发言权;完善国际货币体系,健全储备货币发行调控机制,保持主要储备货币汇率相对稳定,促进国际货币体系多元化。
建国60年来,中国创建了完备的金融体系和货币制度,而且凭借不断增长的综合国力、稳健的金融体系和金融调控能力,在国际金融舞台扮演着日益重要的角色。 当国家主席胡锦涛在G20伦敦峰会上力促国际货币体系多元化并要求为此制定可操作的时间表之际,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开始将人民币作为外汇储备,并伺机购买中国国债和公司债券。 人民币国际化“路线图”更清晰,人民币国际化须经历三个阶段:以人民币进行贸易结算,以人民币进行金融交易计价,人民币成为世界储备货币之一。
人民币国际化是指人民币能够跨越国界,在境外流通,成为国际上普遍认可的计价、结算及储备货币的过程。人民币国际化指人民币在境外享有一定的流通度,成为被普遍使用的流通货币。
四、产业:金融危机冲击多国实体经济,美国的制造业、房地产业受到重创。
金融危机之初中国提出,必须正确处理好三个关系,即金融创新与金融监管的关系、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关系、储蓄与消费的关系。其中,虚拟经济要与实体经济相协调,更好地为实体经济服务。
欧美需求的萎缩,直接冲击了“世界工厂”的出口制造业,并导致2000多万农民工失业返乡。受危机冲击,在2009年前九个月,中国对外出口总额同比下降了22.2%。去年11月,中国政府公布了多项经济刺激措施,计划在两年之内新增投资4万亿元人民币(约合5900亿美元)。中国商业银行也释放出“天量信贷”予以配合,单是前八月的新增贷款8.15万亿元(约1.2亿美元)已相当于以往一年的贷款。
去年四季度,中国经济增长“刹车”,GDP同比增幅为6.8%,大大低于前三个季度的10.6%、10.1%和9%。今年一季度增幅继续降至6.1%。随着4万亿刺激计划逐渐起效,在汽车、房地产、制造业和基础建设的推动下,二季度的同比增幅陡增到了7.9%。外界普遍认为,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经济复苏的“领头羊”,今年“保八”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