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怎么爱你也不够

——儿子两周岁之记

查钢

昨天抱儿子出去玩，见橱窗内有几个塑胶模特，就告诉他，快看，这是什么？是不是假人？儿子答道：模特。一句话把我雷倒。又有一次，在中百仓储儿子在玩具柜前点点指指，我说，快看，在曼曼（就是奥特曼，他给起了一个亲切的名字）的旁边是不是怪兽呀？儿子指着答道：恐龙。我仔细一看，还真是是恐龙的造型。这两件事给了他一个教训，在儿子面前还真不能糊弄。

儿子10月6号就两周岁了。

望着这个在面前跑来跑去的小伢，圆圆的小脑袋，头发一直是没有长好，如今又剃上了光头，家传的单眼皮，嘻嘻一笑露出八颗牙，个子和我一样的瘦，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小巧，这就是我的儿子。一晃儿子已经两周岁了，想起他去年初我们还裹着大衣带他上医院的情景，心里还是一声叹息，那时他才三个多月大，抱也不好抱，正逢有史以来的全国雪灾，天寒地冻，他经常是感冒，而且一感冒，用药挡都挡不住，一病就要半个月，天天要到医院去打针，头上的头发总是刚长出一点儿，就又要剃掉（太小，要打针头部），还要做雾化，每天踏着冷冽的积雪无能为力医院，真是苦不堪言，这个苦是我们不能减轻他的痛苦，只希望他的病能好，不再受这样的医院之磨，当时只是希望他是把一生的病都得了，以后就不用像现在这么痛苦了。

幸好，今年一年连感冒也少了很多，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的心也是一点点的改变，一切都好像是在习惯，习惯了每天凌乱的床单，习惯了每天抱着他巴巴尿尿，书柜上的书早已是灰尘满垢，有些书上还留下了他的“墨宝”，习惯得自己都忘记了很多，一切随他而自然而然的改变，这种改变已经成了我身体中的一部分。只知道长大的代价是自从他的降生，我们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看过一部完整的电视剧，生活规律完全被打乱了，我也进入了一个有孩子的世界，以前在家我是一个人，现在在床上我基本上是随着他的睡姿调整，有一次，他还是越过了我的防线，“扑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幸好床不是很高，很大的哭了几声，睡意正浓也就止住了，第二天一看，额头肿了老大的一个包，我们都心疼得不得了。

小家伙儿在日子里一天天的长大，我们经常在手边，倒不觉得长得多么的快，可是别人经常是惊呼，又长大了。是真的长大的吗？孩子现在是主角，一切要围着他转，这是一种不经意的，特别是他的爷爷，我们有时候还嫌他吵得烦，他爷爷如果一天看不到他的样子，就会很失落，全家人在闲聊或是吃饭的时候，大多数的目光也是在儿子身上，看着他的笑，看着他的闹，看的他的跑上跑下，听着他含糊不清的叫声，眼睛里全是儿子各种可爱的样子。现在，他快两岁了，他有了自己的思维，他长大了，这种长大伴随着我们的惊喜，他的每个句话（现在基本上还是词），他的每一个动作和行为，都让我们充满了喜悦。看电视的时候，他很有主见，一般是若是放广告或是动画片，特别是《喜洋洋和灰太狼》，他是绝对权威，这个时候你的手里若是有摇控器，他一定是会丢得很远，以免你换台。生气时，什么东西都往地上丢，真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有了孩子，我认为，我是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书架上的书早已是灰尘覆灰尘，摆放的小玩意基本上是不能成型，前几年因工作出差在外面淘回来的一点玩意儿全都遭灾了，老妈说，这就是给他准备的，我想也是，他不破坏，谁破坏？01年从河南淘的一个花生音乐盒，如今是音乐不响，花生内的小鸟玩具连影儿都不见了，03年一只从东北带回来的小绵羊玩具，倚角折了，成了小狗，06年从哈尔滨买的俄罗斯套娃，全就不全了，至于是给他买的几个玩具小汽车早是枝离破碎多次，他爷爷用胶粘用线丝缠都不行了，可他还是独自钟爱，每天必然要踩上几脚。其他的玩具反正是能拆的尽量都拆了，不能拆的都摔了，摔过了又要重新装。

儿子说话比较晚，在一岁半才算是完全开口，现在可以说词组了，连“妈妈上班”也可以连在一起说了，有时还会指着我和老婆说：“爸爸妈妈”。

长大的代价是有时候很讨人嫌，刚刚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一转身，他又坐在地板上，轻而易举的来一个劈腿，还望着你笑，对他生气也没用。夏天天热，他光着脚也就罢了，可如今入秋了，他还不喜欢穿鞋子，光着脚丫在客厅、卧房、沙发和床上跑来跑去，他要是在后面追他，他倒还热闹了，以为你是陪着他疯，一边尖叫着跑上跑下的，一下子你还真拿不住他。以前总是看到别的孩子，吃饭的时候连哄带吓，现在自己也一样，没办法，总是不能狠下心让他不吃吧，有时候，为人父母，这种行为还真是左右为难。

儿子太闹了，一会儿也不得闲，你这边刚瞪眼朝他发脾气，他一下子就跑到爷爷那边去了，对他不理不睬，一会儿，他又会跑过来，抱着你的脑袋叫着“爸爸，爸爸”，冷不妨还亲你几口，弄得你一点儿脾气也不好发了。当然，我也狠狠地打他的屁股，他是一副泪眼婆梭伤心欲绝的样子，让你如何不去看看他的屁股，真的打重了？最可气的是在早上，他基本上是属于闻鸡起舞的那种，早上很早就醒了，你正睡着呢？他会骑在你的身子上，当马骑，一纵一跳的，不弄你个肚子打颤是不停的，或是搂抱着你的脸，亲两下，再过一会儿，他又来亲两口，非要把你唤醒，那个鬼样子还是让你忍不住抱着他也回亲一下。很是烦人。当然，该打的还是要打的，俗话说，儿子是要严管一点，作为爸爸，我一般是唱黑脸的，他妈妈总是信马由疆，任他搞得是乱七八糟，我若是看到了一般是要警告的，我奉行儿子要管严一点的中国古训，这也是为他好。有时候，实在是也气人，刚换的床单，他竟站着拉了尿，恨不得把他的屁股打扁。因为，父亲的角色，我总要严厉一些，要不然，他就无法无边了，小孩子也怕一个人的。一般来说，现在我数一二三，他基本能知道错了，在家里其他的人降不住他。

有了儿子有时候是很烦的，不由得你有很多习惯和方式都要改变。

真的烦么？

这个问题不用多想，好像自己想过但没有超过五分钟的，转眼看到他，心中总是有一种柔情。生活中，有风也有雨，有阳光也有风起，这过的每一日对我来说都是充满了欣然，这一份心情和情事情不经意之间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儿子是我生命的延续，谈不上什么高尚、辉煌和责任，我只是觉得儿子的出现让我懂得了什么叫血融于水，一点一滴，慢慢的扩散，渗透透至我的血液之中。

我不是一个很进取的人，在儿子面前我甚至都有些颓废，很喜欢抱着他出去散步，或抱或牵，看着他在前面跌撞跑着，或是东张西望，给他买一点零食，看着他很有味道的吃着，或是问他，吃不吃，他会不住的点头，吃吃吃。或是他还不清楚的告诉我，这是汽车，汽球，哥哥，姐姐，他所看到的事物，只是是他能说出来的，他都会告诉你，与你分享。我耐心的告诉儿子，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不知不觉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奶味，希望儿子能记住这人生中的第一堂课，儿子很聪明，很多东西他都是在我的惊喜表情中说了出来，虽然有时候吐字不清，可其中意思我大概知道八九，每当这个时候，我真的是很开心，只为了他多学了一个词，或是一个道理，抱着儿子我发现了一些平常我看不到的童心，我总是在想，我小的时候，我的啼哭时代，我是不是也是这样，当然，儿子是幸福的，起码我这个父亲有条件时常抱着他，我知道，我可以给他吃很多东西，可以给他买很多玩具，现在他还很小，很多玩具他还玩不了，可是我依然憧憬着，我在儿子身边每一天的陪伴，应当是给他最大的幸福，这份幸福他现在可能无法理解，但我相信，在以后的将来，他是会明白的，当他呀呀学语，蹒跚学步之时，他的父亲就在他的身边。

这段时间其实是很短暂的，一晃儿子也快两岁了，再过一年的现在，他就要上幼儿园了，完全拥有自己的独立思维，一个独立的生命体，我知道这一份独立使他已经站在了人生竟争的起跑线，人的一生，就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生活如水，关于儿子的故事一天天的延续，在平淡中继续，在情感中延续，一点点的，就像这身边的长江水，波澜不兴的日夜流逝，回忆着过去，欣喜着未来，对于儿子我没有设计，只是希望着他的长大，虽然我们都知道他的这份长大是不可避免的会遇到很多经历，可是我宁愿他活着单纯和纯粹。我知道他越大，我与他的那份亲妮就会越来越远，到后来，他会成为我亲情中的一部分，可是，对于他这小时候的成长时期，我想，每一个作父母的心此时都是最柔最软的，如同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一样。

儿子，怎么爱你也不够，两周岁是以为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