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凉风轻轻飘拂,清澈的茨冲河悠悠地流淌,河两岸青枝绿叶的包谷在抽穗,102省道线上的汽车奏着欢快的歌在奔驰,一曲《月光下的凤尾竹》,经过葫芦丝的润饰,悠扬轻松地从茨冲小学飘逸而来。我带着部里的两个同志,在陡箐中心校校长蔡庆文的陪同下,走进了令人神清气爽的茨冲小学。
当我们在茨冲小学了解完民族民间文化进校园的有关情况,其时已到了12点过钟。同学们正在操场上嬉戏玩耍,两个乒乓球台盛是热闹,我们也到球台边加入到了小同学们的行列中。这时,一个一米四、五的男同学,执起球拍,推来挡去,很是自如,胸前的红领巾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欢快的飘动。要不是胡校长的介绍,我们简直不相信他坚强的面貌覆盖着众多生活的艰难……
他叫阿勇(化名),今年15岁,读五年级。他家住炉下冲子,离学校走小路有4公里多的路程。他两岁时母亲被人拐卖到了省外,至今,也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摸样。父亲为了生计,长期在外打工。他一边种着五、六亩土地,喂着一头猪,一边读书。在新的“读书无用论”漫天飘舞的时候,我们为这攻坚克难坚持求学的精神所感动。于是决定到他家去看一看。
下午4时许,在胡校长的引导下,我们驱车在一条被水冲得“沟壑纵横”的土路上,印着弯弯曲曲的车辙,来到了阿勇家。这是一条单行道,我们把车停在一家老乡的晒坝里。
阿勇家在车路坎下100多米处。一小栋清泠的平房里,半边堂屋堆满了洋芋,这是阿勇的主要食粮。除了锅碗瓢盆和简单的被褥之外,家中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还收拾得干净。平房东墙下,搭有一个两平方米许的猪圈。猪圈周围用树枝做篱笆,齐腰高用编织袋围着,树枝盖圈顶。圈里有一头200来斤中的白猪。
阿勇小小的年纪就历经坎坷。母亲离家后,父亲把他丢在大伯家,就出了门。7岁时曾经入过学,但8岁上生了一场病,伯伯为其医治了一年多没治好。后来联系到了他的父亲,父亲回来给医治了几个月才痊愈。可是,父亲又出了门。到了11岁,阿勇又才重读一年级。从12岁开始,阿勇自立了门户,从伯伯家搬了回来,过起了一个孤儿的日子。
人活着,是需要勇气的;更需要自立自强的意志和信念。“暑假前,我来家访,阿勇放学后正在地里挖洋芋。那时,他喂的小猪只有100多斤。”胡校长说。
在猪圈前,我的驾驶员同阿勇合影,并要求把圈里的猪作为衬景,说要拿回去教育正读初中的孩子。
我为阿勇的经历感到心酸。我从荷包了拿出50元钱,给阿勇卖些学习用品。他不肯要,老师们好说歹说,他才收了。我知道,我捐出的这点钱对于阿勇的成长来说连杯水车薪都谈不上,但我只想用我的这一微小的举动表示支持,鼓励他继续扬起生活的风帆!
于是我告辞了大家,先到车边等候各位。我不想以领导的身份监督大家也在荷包里掏出钱来——送温暖献爱心是一个人高贵品质的体现,不需要镌刻在记功碑上,不需要看任何人的情面。但后来得知,除个别外,同去的一行都解了囊。阿勇送大家上车,我的司机最后一个捐款。
“知识改变命运”是人类进步的操守,我们祝福阿勇的未来。汽车发动了,阿勇用招手的动作表示对大家的感激,眼眶里噙着热泪,大家告诫他要好好学习。九月的风中,阿勇胸前的红领巾在轻舞,我们希望它越来越鲜艳……
“金孔雀跟着金马鹿/一起啊走向那绿色的雾哎 ……”耳畔,清幽的葫芦丝乐音依稀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