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日晚在清华大学紫光国际会议中心,由我宣读,为几位获得“公共外交突出贡献奖”的中外人士颁奖,其中一位是我的上司赵启正先生,他现任政协外委会主任,曾任国务院新闻办主任,是“二十一世纪中国新闻发言人和新闻发布制度的倡导者和推动者”,而另一位则是我熟悉的国际战略家熊光楷上将,这位前副总参谋长曾是“中国军事外交的开创者和领导人”。在清华大学,中外官产学界名流要员数百人聚集一堂鼓吹公共外交,可谓前所未见。足见在政府外交之外,加强公共外交,扩展公共外交的领域,改进公共外交的方式对外交工作之重要。
胡锦涛主席近期在第十一次使节会议讲话中,也特别提到加强公共外交问题。说明公共外交在国家整体外交中的地位不断提高、作用日益凸显,国家对公共外交给予了前所未有的重视。这对中国的公共外交事业的发展是一个重要的机遇,对有关外事部门来说,更应当大有可为、大有作为。
公共外交是政协对外交往特具优势的领域,我们应当把这种优势充分发挥出来,使潜在优势尽快转化为现实的成果。政协在开展公共外交方面具有天然的条件和明显的优势,能在这方面有较大的作为,可以大大拓展对外交往的领域,活跃政协的外事工作;全国政协外委会已经在公共外交方面做了一些探索性的工作,比如通过召开系列座谈会、研讨会、开展专题调研,提出提案、提交大会发言,在四川汶川大地震、北京奥运会、上海世博会等重大公共外交事件中积极开展公共外交,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外交工作取得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但往往是在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问题上,受到来自国际社会的杯葛,质疑声此起彼伏,究其原因,在于我们的外交工作有强有弱:强的是以往注重政治性官方外交、政府外交,在国际重大问题上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甚至在一些国际问题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关键作用;弱的是我们在公共外交和民间外交上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需要在更广泛的领域,推广进行非官方层次的外交工作。
政协有条件通过与各国有关组织和社会各界开展多层次、多形式的交流与合作,加大对外国议会、媒体、重要智库、社会各界人士的工作力度,积极引导国际舆论公正客观地看待我国的发展,增进外部世界对我国基本国情、价值观念和发展道路、内外政策的了解和认识,树立我国负责任大国的形象,在公共外交方面做出新的成绩。
公共外交的另外一个方面是国家形象,关于“外宣工作”,被动解释不如主动报道。去年奥运会期间,有外国友人带他的朋友来华旅行,他朋友谈到此行的收获,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至今才了解了真正的中国,才知道中国早已不是那个男人留着长辫子、女人裹着小脚、住在低矮茅房里的旧时代了。这既让人感到欣慰,又让人感到尴尬:我们建国六十周年了,改革开放也已三十多年了,在电视、无线广播和网络传播日益发达的今天,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对中国几乎一无所知?为什么至今抱有那么多的误解?
从这个实例,至少可以反映两个问题:1、我们的外宣工作仍有待提高水平和扩大范围;2、外电报道中的中国是一个缺乏真实性、缺乏全面性和客观性的中国,以至于误导了外国公众对中国的印象和评价。
外国媒体也并不是很清楚地反映现实的平面镜,有时候就像一个哈哈镜,里面看到的是被扭曲了的镜像。因而我们不能任由外国公众从不负责任的外国媒体上去了解一个扭曲的甚至被丑化了的中国。
“中国威胁论”和“妖魔化”中国的宣传报道,在外国公众中居然那么容易被接受。诸如核原料及导弹出口、军事现代化、导弹演习、贸易逆差、盗版走私、非法移民、民族主义等等似乎都成了中国威胁论的天然注脚。
相反地,加入世贸、举办奥运会、上海APEC会议、中非论坛、上合会议、大运会、世博会等等的成功举办,吸引了更多的外国人、国际组织、官方或民间组织来华观光旅游或工作,使他们有了更多、更直接了解中国的机会。
西方式的民主和自由与中国现实国情下的民主自由现状存在较大的差异,这是正常的,但却在西方公众眼里,成了破坏民主自由的辫子,总是在媒体上受到挞伐,甚至在官方的外交活动中,成为外国领导人手里的一张牌。
前不久,新华社在世界各国首都招兵买马,中央电视台也迅速壮大实力,开通了西班牙语和法语频道。国有媒体扩张,将使我们看到中国的媒体能够走出去,扩大对中国的“品牌推广”,增进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相互了解和友谊,树立中国在国际上和平、文明、进步、发展、合作的积极形象。民间媒体包括网络媒体也应紧跟,作出改善,发挥传播力量的积极效应,向国际社会展示中国改革开放的形象和成就,让更多的外国人士了解中国、认识中国,进而支持中国、帮助中国。
目前外国对中国的投资已过万亿,中国到外国的投资还不到2000亿,但中国进出口总额已占中国GDP的80%左右,是世界上对外贸易依存度最高的国家之一。今天的国际关系对中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已具有根本性的影响。能否营造一个友好的国际关系环境,是对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最为重要的课题之一。
中国需要“走出去”,中国企业更需要率先“走出去”开拓国际市场。加强同周边国家的睦邻友好和务实合作,积极开展国际化合作,共同营造和平稳定、平等互信、合作共赢的地区环境,应当是包括公共外交在内的整体外交工作的重要目标之一。
我们要鼓励更多的国民参与到公共外交中来,对政府整体外交战略部署作出有益补充,为国家的良好国际发展空间创造更多机会。
(本文为2009年9月8日晚在清华大学为"公共外交突出贡献奖"人士颁奖的感言;为个人观点,不代表任何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