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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切莫对号入座。
【小说连载】绿色之恋(5)
文/柏杨树
五
第二个周末,尚明如期赴约。
尚明带来了他的另一篇文章,是一篇调查报告,叫做《关于“性-服务”问题的调查》。
“随着东西方文化的交流,传统的东方‘性’观念受到了西方‘性’观念的强烈冲击,人们的‘性’观念如地震似的发生着剧烈的变化。”尚明说,“现在有不少人把‘性’的交易称为‘卖淫’,一听起来就不雅观,有一种脏巴胲兮的感觉。既然有交易,不如就叫有偿‘服务’。如果把它称做‘性-服务’,不就雅观多了,文明多了吗?”
尚明在文中说,他通过调查,得知了城市的“性”活动问题特别混乱,缺乏规范性——
有一个少妇打一辆三轮车,才五元钱。到达地点,车夫要车费时,她没有了钱,却厚颜无耻地说:
“我,给你那个。”
车夫明白了,于是动了心:
“拉平?”
“不。”她说,“三十!”还带着嗲气。
车夫讨价还价:
“二十。”
“……”少妇给了车夫一个淫荡的秋波。
双方成交了。
黑幕已经拉下,偏僻的小巷里没有人来人往,没有闹市的繁华。她倚着一棵水泥电竿,搂起裙子,张开了两胯.……他把他抱住,连电竿一块抱住……
完事后,除了车费,他补了她十五元钱。
后来,那车夫因此而染上了梅毒,医了近千元钱。
有一家个体旅社,以开地下妓馆为主要敛财门路。开了三年,敛财二十万。为了避免东窗事发,后来就收了手。有一次,老板娘吹牛时,不经意间说出了她曾经经营过的一桩生意:
一天,一个背箩到旅社去找“鸡”,和她讨价还价。她说最少的都要三十。背箩说十五。她说不行。背箩央求说:“我是有家有室的,有娃儿的。只是出来的时间长了,现在一时间回不了家,所以才来.……。我只有二十,老板娘您就行个好了嘛!”她说:“看她可怜兮兮的,我就喊了个老扯扯的来给他……”
现在还有一种职业“性-服务”者,可以服务到“家”。只要你每月能开六百元,她就会来天天陪你,包你天天满意。这类人又称“小姐”。
高级的“性-服务”者又另有新招。她们专门去吊有气质又帅气又有钱的大款,吊着一次起码也得搞定三千。她们既要得钱,又要饱眼福,还要赚快乐来享受。她们大都属于文化素质高,又漂亮又有气质的一类,学历基本都在科班。市井人称这类女人叫“尤物”。
在性的“商品化”中,男人既亏肾又亏钱,女人既得乐又得钱,可是男人愿意,女人同意。有顺口溜道:“女人是个怪,又得钱又得爱;男人是个鬼,又丢钱又丢水!”
有一个朋友收到一条短信息,是描述坐台小姐的服务行为及其心理活动的:“站起象情人,坐起象夫妻,台费结清了,滚他妈的bi。”
尚明在文中说:“这种一切从‘钱’出发,彻头彻尾的买卖,让人感到酸不溜湫的,有一种缺乏职业道德规范的不良感觉。”
还有一件趣事。大约是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初,一个朋友到某地旅游,有几个漂亮的姑娘走在他的前面,嘻哈打闹的,打着话(讲着一种少数民族语言)说:
“男人还是憨。他们认为比女的‘好过’,还给女的钱;其实他们没有女的‘好过’,可惜他们不知道。如果他们晓得了,不但不给钱,肯定还会要女的先交钱后再‘那个’。”
姑娘们不知道这位朋友和她们是同种民族,她们的话被这位朋友听见了,这位朋友便打着话问:“真的?”姑娘们的秘密被揭穿了,羞红着脸跑去老远。
还有男的“小白脸”从事“性-服务”的,但他们的“市场”比较疲软,基本是被“包”,就是那些女大款们把他们“包”起来,所以又叫“包二爷”。
尚明在文中说:“商品化的东西是一种交换,你交了钱,得到了一种东西;她给了一种东西,得到了钱,体现了交易的平等,过后谁也不欠着谁。有的人要出钱消费,有的人要给东西收费,这就是交易。”
尚明在调查中还发现,“性-服务”活动对市区的的士运输业发展有着极大的推动作用,对维护社会治安,降低强奸犯罪率起到了一定的平衡作用,对拉动城区的经济发展功不可没。在调查中,一个的士车司机说,夜间办正经事的人很少,拉来拉去的大多是些“鸡婆”和“嫖客”。“如果‘管死’了‘性-服务’市场,一是起码有三分之二的的士要饿饭,二是强奸案件可能会多起来。”的士车司机很有把握地判断说。
尚明在文中说,作为可买可卖的东西,它应该是一种商品。“性”产生了买卖关系,当属于“商品”之列,只不过比较特殊罢了。它既然是特殊商品,就可以有特殊的交易行为,有交易的特殊管理手段和措施,以防交易中的敲诈和欺骗行为。“性”的买卖作为一种社会存在,已经成了一种经济现象。现在已经到了“乱”和“滥”的时期。国家把“黄”列为“黄赌毒”之首,久扫不绝,久打不止,不如考虑把它规范起来,让它不“黄”,且成为一种常规行业。
他在调查报告中对“性-服务”问题提出了治理和整改建议。一是建议全国人大尽快制定有关法律法规,规范“性-服务”,正式开放市场。二是依法经营,照章纳税。中国过去就有“花捐”这个税种,可以考虑重新运作起来。税名可否取名为“美乐”交易税等有待商榷。现在的地下“性-服务”不交税,白花花的税银眼睁睁看着流失,很可惜。什么交易都上税,“性-服务”交易不上税,于情于理于法都是不能过关的。三是从坚持科学的发展观,“以人为本”的角度考虑,要力求维护人体健康,以消除一部分人为了及时行乐或追求金钱,而用自己的“下半身”毁了自己的“下半生”。从事“性-服务”的企业要具有相当规模,医疗检测设施要齐全,防病检测手段要力求科学化和现代化。不具规模的小打小闹要彻底查封,象关闭无证小煤窑一样坚决打击。四是接受性-服务的人员,在进行性行为的前后都要通过严格的检测。不合格的不准进入,进去了的,经过检测若有问题而不合格的,也不准出去。检测费、治疗费等,可以考虑按医疗服务行业正常收费的十倍以上收取。五是党的机关工作者和国家公务员不得接受性-服务。新加坡就有国家公务员不准进入“红灯区”的惯例。如果他们不能洁身自好,接受性-服务的欲望太强,就请他们把“官帽”摘下,把公职卸下。
尚明在文章中最后声明说,他不是要张扬“性解放”和“性开放”。他说他只不过是受到了“大禹治水”的启发,萌生了对“性”问题的治理的想法。大禹的父亲治水用的是“堵”的办法,结果水越堵越涨,大片的田土被淹没,不少百姓的屋舍被冲毁,给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带来了巨大损失。到了大禹治水的时候,大禹采取了“疏”的措施,结果水消停了,大片的田地和百姓的生命财产得到了保护。用疏导的办法来治理性泛滥,规范“性-服务”,或许会大有益处。
看完这篇文章,我说:“你讲的东西酷似旅游泰国回来的人吹‘人妖表演’,叫人身上起鸡皮疙瘩。”
“泰国的‘人妖表演’就是一项很好的服务行业,它刺激了泰国的旅游业的发展,支撑着泰国财税收入的半壁河山。”尚明说,“人家那可是依法经营照章纳税的。邓小平老人家不是说过吗?‘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过了一会儿,一个颤巍巍的声音钻进了我的心:“霍洁——”是尚明动情的轻声呼唤,“你是我的‘小妖精’。”我抿着嘴笑笑,很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第一次听见尚明叫我的名字,感到了无比的亲切。
尚明确实事事关心。他的《关于“性-服务”问题的调查》一文,还涉猎“赌”和“毒”的问题。他说,对于这些问题,他还要抽时间进行社会调查,通过深刻思考,然后再向国家提出建议。
尚明最后说:“关于我提出的‘性’问题,可能会为很多人所不齿;我提的‘性-服务’治理和规范的建议,由于体制上的原因,可能官方一时采纳不了。但是不要紧。早些年我们不是厌恶‘选美’吗?今天,我们不也脸不红筋不涨地搞‘选美’了?我坚信,在不远的将来,我的建议会成为现实。届时,不仅我们的财税收入将有大幅度提高,而且‘黄-色’的性泛滥必将受到极大的遏制。”
凉风习习,金秋送爽,枝头含情。逐渐西沉的太阳描绘出落日熔金的盛景。理性思考和感性认识的结合,在果园里营造着人与美好生态环境的和谐统一。我和尚明,尚明和我。我又想起前年尚明爬天楼的事,我的心禁不住又骚动了起来。
去年一年里,我没有去过姐姐家,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担心和尚明接触,怕他控制不住,管不住自己,我也怕我管不住自己。可是有机会了,我们想越雷池一步又不敢越雷池一步。
酉时时分,我和尚明研读完了他的文稿,上午外出的武林也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尚明要回去了。我顺便把我写的两篇文章——散文《放飞心情》和教学论文《少数民族语言和现代汉语的对接在少数民族地区小学低年级教学中的应用》,交给尚明带去修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