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西边陲的神农架,相传因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在此搭架采药而得名。它是我国内陆保存完好的唯一一片绿洲和世界中纬度地区唯一的一块绿色宝地。那里有苍劲挺拔的冷杉、古朴郁香的岩柏、雍容华贵的梭罗、风度翩翩的珙桐、独占一方的铁坚杉……那天,我们来到这个保持完好的亚热带森林。只见满视野的参天大树,茂盛而又壮观。如果事先对原始森林没有真切的感受,那么,当你走到它们的跟前,在惊叹它们高大繁茂的身躯时,一定会对它周围的环境有所感受。
我注意到的是这些参天大树的下面。那里,原以为会长满小草小树,就像我在平原上看到的现象一样,许多树木、杂草争相成长,拼命去争取阳光雨露。它们虽因地势不同,生长时间不同,而致生长状态不同,或瘦或肥,或高或矮,却总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可是,眼前的情景完全相反。一颗大冠树木,其遮盖面积达一亩甚至数亩,形成一个极其空旷的空间,而树冠下却是一片光滑如流、坦荡如砥的土壤,其间并不曾有我想象的杂草树木,甚至连一颗小草也没有。这是为何?慢慢思考,渐渐悟出其中道理。其实,参天大树处在幼苗的时候,一样是有着异常激烈的竞争。只是因为生长时间和地势的不同,形成了生长的优势和劣势,但天长日久,优胜劣汰,竞争不过的树木慢慢被大树遮盖,阳光雨露由多到少,直至没有,最后枯萎而死。它们的命运,远不象平原上的树木那样,树与树之间遮盖的程度是极其深广的。那些在竞争中留下的大树就象一场残酷战争的胜利者。所谓“胜者为王”,在自然界其实表现的最为淋漓尽致。
这就是自然规律!具有野性的、缺乏温情的自然规律。也许有人很赞赏这种现象,并由此产生某种启示,把它与人类的一些现象联系起来,得出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而我看到的只是它的残酷性,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人类生活中的一些事情。譬如,人与人之间生存空间竞争的问题。毫无疑问,有的人就是这冠盖几亩几十亩的大树,有的人就是那些曾经想在大树腋下得到一点阳光和雨露的杂树和小草。可是,命运就是这样的不公平,即使一点点雨露阳光,都给大树占去。久而久之,距离拉开了,命运被彻底地改变了。
我赞赏平原上树木生长的环境。这里,大树和小树有序地生长着。有人除草,有人浇水,一旦有枝条想要旁逸斜出,就会有人来打理,剪掉它的枝条。这样,枝繁叶茂的大树也会将头顶的阳光雨露留给小树分享。这是一片和谐的世界,阳光普照每一片角落,雨水滋润每一个生灵。是啊,一个没人管理的自然环境,虽然有其生长规律,但那是一条多么残酷的规律!不去改变它,那才是最不公平的!
自然界需要改造,人类更需要改造。
关于大树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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