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风云(二)
王先金 编著
第五章 日本偷袭珍珠港 美国轰炸日东京 (4)
日本偷袭珍珠港成功
这个时候，第一次攻击队183架飞机，在早晨的阳光下闪耀着银翼，飞到了欧湖岛北端的卡胡库角北方的上空。带头的指挥官渊田中佐拿起了信号枪，向飞机外面开了一枪。这是向各攻击队发出准备战斗的命令的信号。
云彩逐渐淡起来，徐徐消散。随着距离的缩短，珍珠港上空晴朗得一朵云彩也没有。不多一会，珍珠港的全景就映在眼前了。
渊田睁大眼睛仔细观察港湾啊，在那里！在那里！
在珍珠港当中的福德岛周围，可以看到美国战舰独有的笼式桅竿。渊田用望远镜看着，数了数，确实是八艘。
“水木中士，向所有飞机发信号……全军突击！”
水木中士的手指触打着电键。反复拍出了简单的信号：“托托托托托托”。
这是在东京时间八日上午三时十九分。
渊田看到，湾内的军舰似乎还在安静地沉睡着。他从耳机里听到的檀香山的广播，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偷袭会成功。行了，报告吧。他回过头来望着水木，说：“水木中士，用甲种电波向舰队发电：‘吾等奇袭成功’……”
“托拉托拉托拉……”
期望着“预定时刻”到来的东京的军令部作战室里，到上午三时十九分接到了“全军突击”（托托托托托……）的电报。
因为是渡过了一段极端紧张的时刻，所以一接到这个电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说“很好地完成了计划”。
接着又传来了“托拉”、“托拉”、“托拉”（吾等奇袭成功）的电讯，他们一齐欢呼雀跃……
这天上午三点钟的时候，以山本五十六为首，全体参谋人员都会聚到作战室来，等候第一条消息。
山本五十六坐在作战室尽头大办公桌边的折椅上，静静地闭着眼睛。接到陆军在哥打巴鲁登陆，随着又在菲律宾的巴丹登陆成功的报告后，他们缓慢地渡过了一个很长的提心吊胆的时期。
除去翻阅电报本的声音以外，作战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鸦雀无声。
对面的房间是电报房，从那里拉过线来，在作战室的办公桌上放了一台无线电收讯机，可以直接收到电报。在听的时候，首席参谋黑岛龟人上佐小声地说：“就要开始战斗了……”他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
就在这个时候，室内开始紧张不安起来。这时，司令部的通讯员一边大声说着：“值班参谋，现在‘连发托’！”跑了进来。
值班参谋佐佐木中佐接过电报，向司令长官报告了消息：“就象您问的那样，发电时间是三时十九分。”
山本五十六睁大了眼睛，得意洋洋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
又过了四分钟。
“连发托拉！”（吾等奇袭成功）
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报告随着电波送来了。
据直接来自飞机的电报说，干得很漂亮。
山本五十六和宇垣参谋长等人坐在作战室里，耸耳倾听传来的一切电报。飞机上拍来电报：
“吾等以鱼雷攻击敌舰，效果甚大。”
“吾等攻击希卡姆机场，效果甚大。”
和日方这些电报的同时，美方发出的明文电报最引起他们的兴趣，它使日本人对战况了如指掌。美方的狼狈样子简直无法形容。三时二十分左右，就是当地吃早饭的时候，就在这时遭到日本人大机群的意个偷袭，所以完全是晴天霹雳。
就在山本五十六在联合舰队旗舰“长门”号的作战室中焦急地等候攻击珍珠港第一个报告的上午三时，东乡外相晋谒了天皇。
外相读了罗斯福总统的电报，提出了事前同东条首相商妥的答复电文。这一电文说了世界和平是陛下的宿愿，关于法属印度支那，作为日美谈判的一个项目，由政府提出意见，希望按照它来接受。大意是这样简单的内容。
当日本人连发“托托托……”的时候，美国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的值班参谋墨菲中校向在距司令部汽车要走五分钟的马卡帕拉宿舍的金梅尔长官通电话，报告了第十四海军区值班军官卡明斯基少校用电话通知的在珍珠湾口巡逻的驱逐舰“沃德”号的第二个电报正拖着在湾外捉到的一艘舢板向檀香山航行。
停在珍珠港的大大小小九十六艘美国舰艇正在准备上午八时正“升舰旗”。时针指着七时五十五分。这时，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的下士气喘吁吁地向作战室跑去。
“参谋，信号所来的报告。日本飞机正在攻击珍珠港，这不是演习！”
大吃一惊的墨菲立即把这个消息用电话通知金梅尔司令长官，同时命令司令部通讯士官向海军作战部长斯塔克、亚洲舰队司令长官哈特、大西洋舰队司令长官金、太平洋舰队各司令官和全体舰艇发出火急电报：“空袭珍珠港，不是演习”。发电时间是当地时间上午八时。
卡明斯基在七时五十五分的时候听到从南方飞来的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他跑到建筑物南边的阳台去一看，清楚地看到这群飞机的机翼上涂着“太阳”标记。他愣住了，呆呆地望着，不知所措。飞机向停着战舰的地方飞去，不一会就开始了猛烈的攻击。防守珍珠港的海军负责人、第十四海军区司令布罗克来到司令部是在这以后。
在战舰“内华达”号的后甲板上整队，由麦克米伦指挥的军乐队，那时正等待升舰旗的规定时刻八点钟到来。在这五分钟以前有一队飞机向附近的福德岛冲来了。随着可怕的爆炸声，尘土飞上了天空。麦克米伦看到这个光景，还认为是一种特殊演习。接照规定时刻，军乐队奏起了美国国歌。就在这个时候，军舰舰尾的旗竿翻了个个儿。这时，日本飞机紧帖着港内的海面飞行，向旁边停着的战舰“亚利桑那”号发射了鱼雷，然后从军乐队整队的“内华达”号的后甲板上空飞走了。
金梅尔接到墨菲报告说“珍珠港遭到空袭的电话，立即从宿舍里跑出来，眺望珍珠港。这时，在他眼前的，是一幅美国太平洋舰队正在崩溃的凄惨图景。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珍珠港这样一种难以置信的象恶梦一般的现实光景。金梅尔脸色铁青，象是画中悲剧人物的表情。
突然间，一发0.5口径的子弹击中了金梅尔白色制服的左胸。庆幸的是，子弹击中了放在口袋里的眼镜盒，落到地上。金梅尔弯腰捡起子弹，将它放到口袋里，默默地说：“我真希望它把我打死。”
第十四海军区情报参谋梅菲尔德中校穿着睡衣从宿舍后院的草坪上跑过来，用望远镜看着珍珠港的状况。
同金梅尔一起玩高尔夫球的夏威夷方面陆军部队指挥官肖特中将穿着高尔夫球衣，站到宿舍门口，仰望着天空。远方传来的飞机引擎发出的轰鸣声和低沉的爆炸声都可以听到。
金梅尔到达珍珠港潜艇基地的司令部时，他所指挥的太平洋舰队的主力已经沉没或者不能行动了。八艘战舰中，“亚利桑那”号、“俄克拉何马”号和“西弗吉尼亚”号都被击沉了。“加利福尼亚”号正在沉没。“马里兰”号遭到严重破坏，“宾夕法尼亚”号在船坞中搁浅了，剩下的只有“内华达”号，而它也中了一个鱼雷和两个炸弹，看来已没有希望了。
就在这个时刻（夏威夷时间上午八时五十分），取得巨大战果的日本第一次攻击队飞机从容不迫地向北方飞去，踏上了归途。
这是金梅尔的一生中蒙受最大屈辱的时刻。这时有人发现，他肩上原本金光闪闪的四颗金星，此时已被摘下两颗。
在这悲惨的一个多小时中这时，还没有正式宣战美国海军遭到的损失便超过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遭到的全部损失。
在那个懒洋洋的星期日清晨，海军被打得措手不及。尽管日本的攻击部队集结好几天了，美国海军看来既未发现日本航空母舰偷偷驶入附近海域，也没有收到日本潜艇在夏威夷周围摆队备战的情报。他们直到第一批炸弹落在头上才发出警报。驻夏威夷空军在遭到打击时看来也无法进行有效的还击。
1942年2月，金梅尔收到了要他退役的通知。然而，使金梅尔不满的是海军上将斯塔克在这封信中所使用的措辞：“换换你的生活吧，让勇气支撑你。......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金梅尔在回函中说：“我永远是作好准备面对自己的行动所带来的后果。我不想使政府对战争的指挥变得尴尬。然而，我还是觉得，在公众面前把我钉在十字架上似乎已经过头了。我每天都接到全国各地那些无须承担责任的人们的信件，把我作为攻击目标，甚至威胁要杀死我......我一直没有说话，而且打算只要能够忍下去就忍。”
出乎金梅尔意料的是，斯塔克上将也因为给金梅尔写的那封信过于彬彬有礼，而被华盛顿打发到了英国一个不太重要的职位上去。
阿洛哈钟楼的大钟时针指向7时55分。
日军的飞机从东南方向代蒙德赫德上空飞来。一百八十三架日本飞机，它们马达轰鸣，从怀基基岛和粉红色的夏威夷大饭店上空隆隆飞过。有的是四引擎的大型飞机，有的是俯冲轰炸机，也有驱逐机。日本机群如入无人之境，与他们相遇的唯一的一架美国飞机是雷·布托克律师驾驶的私人飞机。当时，布托克律师正利用星期日清晨驾机游玩。日本飞机用机枪朝着律师的飞机开火，打得它混身是洞，但律师居然架机降落。
这时，夏威夷到处响起了炸弹的爆炸声。日军空袭的第一个牺牲者是檀香山附近一个民用机场的机械师罗伯特·泰斯，他在发动一架飞机时被机枪子弹射倒。
日本轰炸机投掷的鱼雷在珍珠港中肆虐，洞穿那里的主舰。俯冲轰炸机滥炸陆军希堪机场和惠勒机场。
空袭发生后不久，夏威夷广播电台发出了空袭警报。但是，即使听到警报了，不少人仍半信半疑直到炸弹在夏威夷腹地爆炸，他们才如梦初醒。
高射炮火开始猛烈还击，美国驱逐机也升空作战了，这时不少仍穿着睡衣的居民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城里跑，有的则往山上跑，以便观赏美日大战的奇景。很少有人惊慌失措，倒是有许多人无动于衷。
在珍珠港北面10英里的21岁的空军陆战队中尉泰勒从梦中惊醒，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头天晚上参加军官俱乐部晚会的晚礼服。泰勒和他的战友乔治．威尔奇驱车直奔机场，他们看到大多数战机已被炸毁，泰勒便跳上一架P40战机升空迎战。直到他们看到满天像苍蝇一样密切的日本飞机时，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当时认为，日本飞机有二三百架，已方却只有他们两个。
后来，又有几架美军战机也参加了空战，泰勒他们首先打进了敌机的编队，然后又破坏了他们的阵型。在战斗中，泰勒还返回地面补充军火。一架日军飞机逼近其飞机尾翼向其开火，他的胳膊被打中了，但是他的战友威尔奇随后就把这架敌机击落了。他们两人至少击落敌机6架。泰勒和威尔奇因英勇作战荣获“杰出军人”十字勋章。
第一轮空袭结束后，鲍恩德克斯特市长宣布全岛进入紧急状态，他要求大街上全部行人隐蔽，命令警察和消防队出动。岛上的最大学校——法林顿中学成了临时医院。就在这时，日军飞机又来了。
在檀香山山头上观战的人们都能清楚地看见，珍珠港被炸得很惨。大团浓烟从福特岛海军航空兵基地滚滚升起。
在遭到第一轮措手不及的打击后，守军投入战斗。信号兵们冷静、沉着，全然不顾敌机轰炸、扫射和美军高炮弹片在身边横飞，打几十道命令传达给向外海逃逸或在锚泊地坚持战斗的舰艇。
一位海军新兵首开纪录给敌人以打击。在全舰乘员各就战斗岗位的命令下达之前，他就单枪匹马用机枪打退了一架来犯的敌机。
菲科尔，是美国军舰宾夕法尼亚号的炮手，他正盼着即将于12月8日举行的21岁生日聚会，他计划在海边小屋与女朋友度过三天的幽会。然而他的生日聚会却再也无法举行了。他本来计划12月7日清晨7点45分出发，他的船就靠在海岸边，当他正在发动机室等候时，他的一位战友听到了轰炸声，接着一个来换班的人冲进来就大喊：“敌人在轰炸我们！”
菲科尔爬上了甲板，他看到俄克拉荷马号开始不行了，这是致命的打击，没人知道该怎么办。回到船里，他们只能坐着等着。船上有18人遇难。而更惨的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亚利桑那号沉没了，1177人遇难。
某舰舰长在司令塔和舰桥间来回奔跑指挥战斗，不幸腹部被弹片撕开，倒在甲板上。这位舰长不准别人把他抬到安全的地方，却躺在那里坚持指挥……
当空袭警报拉响时，一位正在住院的军官不顾护士的阻拦跑回本舰。尽管身患疾病，他打得很漂亮，因而他的舰长为他请求升迁。还有一位水兵找不到重机枪枪架，他打机枪架在手臂上开了火。
20岁的海军士兵瓦瑞尔和战友林奇驾驶着摩托小艇冒着枪林弹雨，从到处都是油料燃烧的珍珠港海面上救起了数十名落水者。他们把落水者拖出水面，让他们躺下。那些被救上来的人，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第二天，瓦瑞尔和林奇驾船再到海上，这过这次他们找到的都是尸体。
美国东部标准时间下午1时50 分，海军部收到了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发来的电报：
NPM 1516号
发报人：太平洋舰队总司令
分别发送：大西洋美国和盟国海军总司令，美国亚洲舰队总司令，海军作战处长办公室
珍珠港遭受空袭，并非演习。
两批日本飞机轰炸珍珠港美军太平洋基地，毫无防备的太平洋舰队几乎全军覆没，炸沉或重创美国8艘战列舰、10余艘驱逐舰和巡洋舰，炸毁美国飞机188架。美军死亡2403人，11091人受伤。美国平民68人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