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村PK小岗村


 

 

经过30年的改革发展,目前中国农村的两大典型已经显现,它们是华西村和小岗村。

成功与失败,孰是孰非,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看了下边的对比就会一目了然:

 

华西村未来发展之路
————江苏省江阴市华西村调研报告
李其
摘要:被誉为“天下第一村”的华西村,在过去50多年的发展过程中一直走于时代的前列。在今天,面对挑战与机遇,华西人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带着疑问走访过华西村后,我得出结论,华西人正尝试着进行产业结构调整。我尝试总结了华西成功的经验,也发现华西主要在环境保护、商业发展和农民的经济金融知识普及上存有一些问题,并且就这些问题提出了一些看法,就是切实做好环保、努力发展现代商业、大力普及相关知识。
关键词:华西村 产业结构调整 发展农村商业 普及经济金融知识
 
 
    进入21世纪后,国家对“三农”问题的关注日益提高,而就在国家大力推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之际,地处江南的一个村庄却早已远远走在了全国农村的前面。这个人称“天下第一村”的富饶村庄,就是江苏省江阴市华西村。本次调研,我们走进华西村,观察华西村的现状,了解它的发展期望。
   
 
    一、调研基本情况
2008812,我和另外一名调研组成员来到了闻名已久的华西村。
我们走访了一户农家,体会到华西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淳朴民风;参观了华西工业园,综合化的集团行政楼和现代化的厂房都显示出华西强大的经济实力。
带着这些震撼,我们联系了华西村的一位党委副书记,他向我们讲述了华西村的发展和远景规划。现在的华西已经形成了钢铁、建筑、纺织、旅游四大支柱产业,并以工业为龙头,其中钢铁产业更是占到了60%,带动全村和周边地区快速发展。
华西村取得的成就的确让人叹为观止。然而,在新一代领导人吴协恩的蓝图中,华西并不满于现状,还在谋求突破。
首先是工业。重工业在给华西带来利益的同时也造成了一定的污染。在国家倡导绿色GDP的今天,华西人也在考虑他们的环境问题。书记介绍说,将来要把华西的工业做整体迁移,并且逐步降低工业在华西经济中的比重。 
其次,华西准备成立自己的投资公司,涉足金融业,进行资本运作,以钱赚钱。在房地产方面,为了土地的集约利用,华西将不再大量建设别墅式的住房,转而向高层公寓发展,同时也吸纳更多外来资本投资华西。
在商业方面,我们发现华西村的商业并不发达,与其整体经济环境不太协调。在与书记的对话中,我们也提到了这一点。书记表示今后将会建设一条商
业街,引进国内外名牌产品,把它作为华西旅游环境的一部分。可以想见,华西的发展之路会愈加长远。

 

二、调研分析
经过对华西村的走访参观和与书记的对话,我们调研组得出了一些结论,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1、华西成功的一些原因
华西的成功,离不开集体经济的强大动力。而一个好的领导班子,是集体经济最可靠的发动机。华西就有这样一个以吴仁宝为核心的强大集体。是他开辟了集体经济的新天地,而农田的集中承包模式使得大多数农民摆脱了土地的束缚,为工业发展提供了足够的人力资源。吴仁宝有着敏锐的政治嗅觉和过人的胆识,华西的第一家小五金厂开辟了苏南乡镇企业的风气之先。他更是一位公而忘私的好干部,全村人民的希望寄予了他,他没有辜负这种期望,他的团队也没有任何为己谋私的行为。所以,有了一心为民的干部,才有华西今日的辉煌;有了相信干部的群众,才有齐心协力创造出的华西。Uked
华西的成功,另一个因素在于吴老书记时时事事超越时代的理念和行动。比如不走土地包产到户之路而集约化承包给少部分人,又比如率先建设村办企业,以工业带动华西发展,还比如建立完善的村民保障机制。总而言之,华西的过去离不开吴仁宝老书记。反观今日的华西,掌门已然更替。我们也曾担心,吴协恩能否延续华西的辉煌?然而此行非虚,在调查问卷中,我们看到村民100%的信任和满意;也从书记口中得知了一些华西的规划和远景,我们看到了新时代的新华西。新掌门并没有墨守陈规,坐吃山空。取而代之的是契合时代特点的崭新的发展理念,华西人的实干一定会使华西的明天更美好。
 
2、华西现有的一些问题 
1)、污染问题
吴老书记提出过华西村“环境公园化”的构想,对此,我们提出环保的问题。
华西的重工业在过去数十年里一直是其龙头产业,在工业区我们也看到巨大的烟囱喷出浓重的烟雾。工业和村民的水电气也是自给自足的。电厂的废水废气,煤气厂的废渣等如何处理,对搬迁后的工业区有什么规划,这是华西人应当考虑的问题。
除去工业,华西人的生活也在产生着大量污染。华西村的户均汽车占有量接近1,这已经超过了许多城市的水平。如此多的汽车,在过去或许是富裕的象征,但在资源紧张的今天,因大量使用汽车而带来的资源消耗、废气排放等环境问题应当引起华西人的重视
2)、商业问题
在华西走访,我们惊讶的发现,偌大的华西竟然没有一家大型超市或是商场,这与吴老书记提出的华西村“生活现代化”的目标极不相称。我们了解到,华西现有的小店铺式的商业规模只能满足村民们的日常生活所需,购买大宗商品必须进城。尽管对于户户有车的华西人来说,距离不是问题,但是华西村民们有极强的购买力,大量外来务工人员也带来极大的零售商业机遇,这是其它农村乡镇无法比拟的。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华西的商业面貌将会有巨大的改观,同时也有利于促进新时期华西经济的更快增长。
3)、经济金融问题
通过调查问卷,我们发现有对华西村民普及经济金融知识的必要。华西村实行集体经济形式,企业的经济决策应当由村民集体进行。然而此举颇不切实
际,原因之一就是许多村民并不具备足够的经济知识。因此实际上企业的决策在企业内部完成,定期在村民大会上进行公布和征求村民的意见。但村民能在多大程度上理解企业决策,能否给出恰当的建议,甚至能否给出建议,实在值得思考。
 
调查数据显示,超过九成村民在闲暇时间会学习知识,说明村民学习的主观意愿是有的,这就为开展专项学习奠定了群众基础。其次,调查也显示,在当今社会理财投资的浪潮中,仍有一成左右村民未曾听说过股票、基金,也有相当数量的村民没有听说过商业保险。这与我之前所说的村民对集体企业经济决策的监督问题一起构成了组织学习的必要性条件。
另一个必要性在于,华西村规划中的经济转型之路将由重工业向金融业倾斜,这不仅使得华西有大量引进专业金融人才的需求,还可以借此机会鼓励村民支持自己的金融公司,为群众创造新的财富。在鼓励投资的过程中也需要向他们补充一定的相关知识。
既然存在必要性,我们就再探讨一下可行性问题。除了少数专业种粮户外,绝大部分华西村民是企业职工,因此他们有一定的业余时间,学习时间能得到保证。其次是设施。华西村建有自己的学校,据了解规模不小,可以容纳村民分批进行学习培训。鉴于村民都有电视和电脑,村政府可以使用更先进的电教方式,更灵活的普及经济知识。为了激发村民的学习热情,村政府也可以对学习的先进个人或集体进行表彰和奖励。
组织学习的好处就是,村民能够及时了解更多的经济知识,帮助自己在现代化的投资活动中取得利益,减少风险;另一方面也能更好地参与到集体的经济建设活动中来,为华西的发展贡献更多的力量。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四、农户家庭实例
我们很遗憾的没有拜访到农户本人,所以从收集到的调查问卷中,我挑选一份作为例子加以公布。
该户共有7口人,户主已婚,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女主人在当地乡镇企业上班,男主人不详。该户一年拿到手的收入约34万,消费一半,剩余一半。该户家中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还包括小汽车一辆。女主人认为自家生活有了极大改善,十分幸福。每年该户用于子女上学的费用占总支出的5%,总收入的10%。该户参加了农村医疗保险和汽车保险,每年花费3700元左右,也购买了一些股票和基金作为闲钱投资。
从上述描述可以看出,作为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华西村民的生活是幸福的。不进行农业生产,没有农村的各种税收负担,除供一双子女上学外还有闲钱做一些投资,因此可以知道全家一年没有在生活资料上花费很多,医疗等支出也不是很多,由此推断华西村政府给予村民的种种福利落到了实处,切实减轻了农民负担,提高了农民的生活质量。这样的生活在中国的大部分农村地区是不敢想象的。即使在国家大力关注“三农”问题的今天,大部分农民从各种税费的减免中已然得到了实惠,但要使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仍旧任重道远。可见,华西“天下第一村”名至实归。

 

关于小岗村发展趋势的一些信息 :

下面转的这个帖,介绍了小岗村最近的一些情况,从中基本上可以看到小岗村目前的矛盾与未来的发展趋势。如果情况基本属实,那么凤阳县领导的做法值得关注。大于认为,这样做的利弊得失需要引起重视并认真讨论。因为我们的农业再也经不起大的折腾了。

 


 
小岗村官沈浩之死

     一个外来改革者的非正常死亡,把小岗再度推到了聚光灯前。这些年的分合之争,这些年的致富探索,小岗村的困境已经不是小岗人自己的困境,而是中国农村的集体困境
     本刊记者/周华蕾 (发自安徽凤阳)
     两个月以来,小岗村村主任沈浩的工作日程表里,排满了一大摊子“土地流转”的遗留问题。
     先是10月底,村里新规划的循环路要在村民严美昌家的麦子地里经过,50多岁的“大包干”带头人严美昌不乐意,结果十来个不明来历的小痞子冲进他家里,恐吓说要揍他;
     然后11月2日,GLG甜叶橘产业园生产道路破土动工,因为事先没有通知,十几个村民不满意村委会先斩后奏的做法,闹到了沈浩办公室;
     当天晚上,“大包干”带头人严宏昌的媳妇段永霞裹上棉被,就睡到了自家地里——当初,村民严家乐家的地被规划入村文化广场,被村委会请去喝杯茶的工夫,地就没了。
     一连三天,严宏昌家没日没夜守着庄稼,生怕给挖掘机刨掉了。到第四天,小岗村就出事了,一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大事。
     45岁的沈浩死了,在又一个三年任期将尽之际。
     11月5日中午,县里来了几拨客人,村委会在 “大包干”农家菜馆里摆了酒席,喝的是120块一瓶的本地酒“明帝十八”。那天总共喝了多少酒,已经成为一个谜。老板娘支吾着说1瓶,有人说3瓶,还有人说8瓶。
     总之,下午4点,房东马家献看到小岗村副书记张秀华扶着沈浩跌跌撞撞地回来了。马家献给沈浩倒水,他摇头说不喝。过一会儿,马家献上楼叫沈浩吃晚饭,听到他呼呼扯鼾,睡得特别沉。
     第二天早上6点多,村民杜永兰来找沈浩办事,在床边怎么喊也不应。赶来的医生发现他的心跳和呼吸停止了。在那摆满发展经济学和财政学书籍的房间里,沈浩保持着头一天的睡姿,趴在床上朝门侧着,左手扶着脸,像还在熟睡。
     上面来的“摇钱树”
     11月8日沈浩的追悼会上,那些接受过他帮助的村民和跟他拍过桌子、吵过架的村民们都哭了。
     5年前,这个开着桑塔纳的省财政厅干部刚进村时,小岗人并不热心。那时村民大都住在茅草屋里,连固定电话都用不起。小岗村有句话,“一步跨过温饱线,多年未进致富门”,这里的村民也往往被外来者们打上刻板印象,“难缠的小岗人”。沈浩是1993年以来,“中国改革第一村”小岗村第四个外面来的干部。村里人不指望一个走马观花的下派干部能做点什么。
     渐渐的,村民们开始觉得,沈浩和别的干部不一样,他见了谁都亲热地打招呼,不像别人只顾低头走路不理人。沈浩在农村长大,去到哪里,端上桌的水就喝,衣服的袖口磨得快没有了,他也不在乎。
     村民关小伟是一个有智障的大龄青年,家里穷,沈浩就常跟人半开玩笑地叨挂,要帮他讨一房媳妇。还有一回,沈浩把自己的棉被送给关小伟,喝醉酒了回到自己房间,弄不清自己的被子去哪儿了。
     沈浩大大咧咧,也不记仇,有时跟村民吵翻脸了,第二天别人再来,有事的话他该办照办。
     对于小岗人而言,沈浩最大的不同是,“别人有想法,但要不来钱。而他是财政厅来的干部,好比一棵摇钱树。”大包干带头人严俊昌说。

之前的小岗村干部们总是空有想法,但没钱。沈浩一来,资金链便顺畅多了。沈浩为每户小岗村民争取了2万元的建房补助,于是,2007年前后,几十年如一日的茅草屋一跃成为两层高的楼房了。
     2006年底,沈浩的3年下派期行将结束。这时,严宏昌牵头,发动了小岗村98户村民,和他们当年签下那纸生死契约时一样,在挽留沈浩的申请书里盖上了红手印,放着鞭炮送到了省财政厅门前。思虑再三,沈浩留了下来。当年安徽省2000多个下派到基层的干部里,连任两届的,他是唯一一个。
     沈浩总在为小岗村的成功谋划着。他反复和小岗人、媒体、乃至经济学家讨论小岗的致富之路。
     沈浩想法很多。2006年起,沈浩在小岗村大力推广双孢菇的种植,将小岗发展为大学生实验基地,鼓励政策之优惠是小岗人从前不敢想的,每新建一个标准棚财政补贴5000元以上。此外,沈浩还在小岗村引入了一家上海的养猪场,并发展葡萄园、农贸市场等。
     人心散了
     2009年11月10日,下过一场暴雨,沿着长江村援建的友谊大道,小岗村自西向东一路排开。沈浩依旧是外来者的姿态,只是从最西口的住所,搬到了最东边的墓地里。
     路边的宝塔松歪歪倒倒,有的已经仆倒在地,几年前的大学生走得差不多了,小岗人一度光鲜的蘑菇大棚也已废弃了,衣衫褴褛地徒然立着。为了建养猪场,2007年以4000元/亩征了好些庄稼地,如今还荒在那里,看得小岗人心疼。
     村里人认为沈浩不是一个明智的投资者。他不熟悉农村,也不熟悉这块土地。
     沈浩的到来只解决了小岗村源源不断的输血功能,而小岗要发展,最根本的,是要实现自身的造血功能。
     “单靠种粮食,只能解决温饱,小岗要发展,必须走集体化道路。”3年前,《中国新闻周刊》记者采访沈浩时,他这么说。这些年,沈浩多次组织村里人奔赴“红色之旅”,参观靠集体经济致富的明星村。2004年10月,沈浩在南街村留言,“学习南街村,壮大集体经济,走向共同富裕。”
     以分出名的小岗村要再走南街、大寨的集体化道路,这种发展模式遭遇了“包干派”的反对。30年前的人民公社曾让小岗村陷入四处讨饭、甚至大批饿死的轮回,村民们心有余悸。严宏昌认为,小岗要走一条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不能开历史的倒车。严宏昌主张发展小岗的本土工业,过去十年里,这个当年小岗村文化水平最高的大包干带头人曾积极招商引资,也拉来了许多项目,但这些项目却屡屡遇上怪事,一个不落地流产了。在2001年,严宏昌投产的瓶盖厂厂门被炸出一个大窟窿,从那时他立誓淡出了小岗的舞台。
     而村里以严俊昌为代表的“合作派”,则力主合地。
     严宏昌和严俊昌是堂兄弟,但在孰分孰合的问题上,两个家族的分歧持续了十几年,谁也说服不了谁。
     沈浩很清楚,在小岗,自己没有影响力可言。他一再对媒体表示,“我只是一个引导者”。
     作为发起“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活化石,小岗村12位健在的大包干带头人并不给沈浩面子。在2008年中央电视台“改革30年”的镜头面前,沈浩卖力讲述着土地流转和小岗村的未来,而那些老人们无精打采地直打哈欠,干脆把头枕到椅背上。
     后来,进过中南海的农民严宏昌在镜头前站了起来,指着沈浩大声说:“你不能牺牲农民利益!”这样一幕,也曾在前中共安徽省委书记郭金龙的眼皮底下发生过。
     沈浩时常跟自己打仗,他曾表示想过无论如何都不会留在小岗了,他觉得小岗人一盘散沙,不团结,怎么也扶不起来,何况自己还有妻女和90多岁的母亲要照料。但往往一宿闷睡,第二天又迎着改革开放30年的历史机遇雄心勃发了。

        几年里,在土地流转过程中,沈浩吵过不少架,也挨过打,还有村民反复举报他。他一直在用染发剂,别人看他一头漆黑,其实他已经满头白发。
     “小岗,缺一个真正能够凝聚人心的当家人。”2006年中,沈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岗人不再治岗

     2007年底,安徽省出台《凤阳县小岗村新农村建设规划》,这份重量超过1公斤的规划里,提出将石马、严岗两村合并到小岗村。如此一来,476人、耕地面积1600亩的小岗村,人口将达到3800多人,土地面积13700亩。
     有关方面的抱负是想把小岗作为新农村建设的一个新标本,给中部地区大多数村庄提供示范引导。
     不同于小岗人三十年前把命豁出去了的“大包干”,这次改革是由政府自上而下推动。
     有人打比方说,并村之后的小岗村,像一个“小型的县政府”。“岗人治岗”的历史终结了。在距离县城30公里的小岗村,由沈浩在内的7个党委书记坐阵。尽管干部们还需要提着裤子到野地里方便,但这套班子已经工商、税务、城建等部门,一应俱全。县消防队也驻扎在这里,办公楼常年空着。
     在4A级景区小岗村,大包干纪念馆和“当年农家”茅草屋的经营权都收归了凤阳县旅游局了。
     资金来来去去,但村务公开、财务透明,6年来从来没有实现过。
     这一度让小岗村村民想起县里的口号,“打好小岗这张牌”。这在某种程度上导致小岗的发展被耽误了十几年。1993年,小岗村成立“小岗村农业实业总公司”,严宏昌任法人代表、总经理,相继引进了不少项目,办面粉厂、铜线厂、食用油厂等等,但小溪河镇很快强行收走了管理权,“镇上都没有工业企业,你村里办什么厂啊?”之后,凤阳县还曾以小岗村的名义向国家申请建立了一个工业园,但工业园根本不在小岗村。
     “小岗村不再是小岗人的小岗了”,一位小岗村民说。那些他们冒着“坐牢”的危险、率先在全国将土地包产到户带给他们的荣誉,让他们在三十年里被改编成电视话剧电影、登上历史舞台的荣誉,已经不复存在了。
     地理偏僻的小岗村,可利用的资源,除了名声,便只有土地了。2009年,土地翻番的小岗村迎来了一个大项目,占地1300亩的美国GLG甜叶橘小岗基地。
     小岗村的钉子户
     小岗人不愿意把自己的将来托付给一个摸不清底细的外来项目。老一辈人眼里,这些高科技高效益的提法,听起来更像在“放卫星”。
     然而,征地势在必行。
     村民们心里清楚,这份买卖不划算。这年头粮价高,水稻一斤一块多,黑豆一斤四块多,撇开成本和自家口粮,一亩地也能挣个千把块钱。每亩土地每年租金500块显然亏本,一旦以12400元每亩的价格买断,一脚踩空,自己也就成了不尴不尬的失地农民了。
     作为积极推广土地流转的“引导者”和签订征地协议书的甲方,沈浩需要为安于现状的村民做大量思想工作。
     开始他谆谆善诱。比如他向村民缪夕书表示,保障村民在18岁到45岁到工厂里就业,并提供养老保险。不久后,村民们发现这些没有写进合同条文的话都泡了汤。
     养老保险至今没有下文。就业问题也不靠谱,在这里企业里,外地的熟练工人每天60元,小岗人每天才28元。
     冰冷的外来工业和本土农业的对峙愈发鲜明。收麦子的季节,小岗人眼睁睁地看着已经交付的土地上,挖掘机把齐膝的成熟麦子捣得一团糟,“好好的地给糟蹋掉了”。

       小岗人意见多了起来,给沈浩扣上“说话不算话”的帽子。
     面对“难缠”的小岗人,他的工作方式变得粗暴而直接,让村民难以接受。
     “沈浩说,地都是共产党的,你不签不行。”“沈浩说,谁听话我就把钱给谁。”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道。
     村民徐家奎为了6亩杨树的事情,几乎走遍了县里和省里的信访部门。因为GLG建筑用地,他们家的树被强制性地砍光了,徐家至今不肯在征地协议上签字,“就是要闹到底”。村委会做不通他们的思想工作,后来,沈浩找到了“钉子户”徐家奎的女婿在合肥的单位,要求开除其公职。“沈浩说,要把我们开除出小岗村!”徐家奎愤愤地回忆。
     尽管大伙儿都舍不得,眼看生米煮成熟饭了,勉强笑笑,“不愿意也得愿意啊”。较真的人会直接到地里拦截施工队,“拿国家批文来!”
     “你看这里,平等协商、自愿、有偿。”小岗村民马开武拿着一本残破的《土地承包法》,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
     “胡主席说,要让农民的腰包鼓起来,不是瘪下去!”严俊昌说。在小岗村现有的征地条件下,他和严宏昌的态度达到了空前的一致:坚决不签。
     他不同意农民卖地的另一重考虑是社会不安定因素。随着小岗被征走的地越来越多,去年开始,他家的粮食地里出现了小偷。
     来找沈浩反映情况的村民越来越多。
     这半年间,沈浩把一楼的铁锁焊上了,找他的人实在太多。原先他从来不关门,村民们掀开天蓝色的纱窗门,就是他的卧室了。从此后,村民没办法直接进屋,有事只能在楼下喊他。
     房东马家献的印象里,沈浩这半年瘦得厉害。他身体并不差,六年来就吊过一次盐水,“今年春天还胖着咧”。
     “心有余而力不足”
     GLG的用地问题还悬在半空,又来了一个深圳企业办生态农业园的项目,这回要4300亩土地,但县里大力支持。这些空降的庞大项目,将占去小岗村的近半耕地。
     大包干带头人严学昌认为这是断送子孙后代的做法,“地都给企业圈走了,是不是以后要再来一回‘打土豪分田地’?”
     一位经济学者表示,在今日中国,此类现象很常见。“小岗村要发展”,但这样大片割让土地的“发展”,究竟是凤阳县的GDP发展,还是农民利益得到发展?
     此时的沈浩,正在领导、企业老板、小岗人之间,努力寻找平衡点。
     10月23日晚上11点,凤阳花鼓节的头天夜里,在给一位小岗村民的短信里,沈浩又一次提到离开,“正常情况下我年底就离开小岗”,“离开是为能者让路使小岗更好更快发展,回想来之前与凤阳小岗任何人无冤无仇,六年来更无愧我心??”
     他再次提起出一本书的念头,要把自己在小岗这几年的心路历程说一说。
     随后他说,“在小岗有些事情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典型例子是,沈浩一直希望严宏昌在北京办企业的大儿子严余山回到小岗,发展小岗的本土企业,他向严承诺,将提供一块15亩的土地。但几经周折,地始终没能拿下来,严余山寄居在空房子里的临时生产车间最终给了消防队,锁也一度被人撬开。对于这起破不了的失窃案件,沈浩只能赔笑脸。
     知情者说,花鼓节前后,沈浩一直不痛快。10月24日,他兴冲冲地想帮人找花鼓节的门票,直到晚上,他拿了钱也没能买到并不紧俏的票。
     因为这4300亩地,十天以来,他和县领导闹得很僵。

        11月4日中午,沈浩带了一瓶15年的茅台酒来找崔志林。吃饭地点是村民严德友家。对于这段经过,小岗村前村主任严德友对《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表示,“我不是很清楚”。
     崔志林以为沈浩是来找他游说村民签字的。但沈浩说,县里这样搞土地,农民以后吃啥?集体经济搞空了,村里又得不到钱。
     沈浩又说,你们要想办法抵抗和阻挡,能不能组织人出来反对?
     被抓过一次的崔志林说,不敢。
     末了沈浩又问,如果我想留下来,小岗的事要怎样才能做好?
     这段谈话没有为小岗村的未来找到出路。下午沈浩又打算叫上崔志林吃饭,但他中途接了个电话,被领导叫到县里开会去了。
     翌日中午的酒桌上,沈浩酒喝得很凶。他平时也喝酒,房间隔壁办公室的东北隅,也备着许多,古井贡酒、贵州茅台、口子窖??但只限应酬,“不遇到人不喝”。
     有村民认为,沈浩这天是在喝闷酒,往死里喝。
     没有着落的未来
     第二天,沈浩死了。
     当天上午,县里和村里的领导特地向“大包干”带头人们打了招呼:你们不要乱说,要保护小岗村形象。拿凤阳县里干部反复交代的话来说,这叫“排除杂音”。
     这些经历过大跃进、浮夸风的“大包干”带头人,相当一部分是小岗村的“炮筒子”。有时一些“大干部”来小岗村访问,“大包干”带头人在家里被看着不让出门。
     多年来络绎的访客,小岗人早已习惯。这里的土狗见到陌生人大都不会叫唤,连村口开小卖部的年轻姑娘也知道怎样自如应对媒体。
     一辆接一辆的外地车前来拜谒,有沈浩的故友,哭得站不起来,有表示慰问的领导,还有不少赶来采访沈浩先进事迹的媒体;许多凤阳的政府机关已悬上红色标语:向沈浩同志学习。
     生者的语境里,这些空降的征地工程,成为沈浩同志未竟的事业。
     征地工作很快回归正轨,村委会忙不过来,邻村和镇上的干部前来增援。13日这天,石马那边的村民又签了5户,他们分别是五保户、妇女主任、生产队干部和镇上的干部。马开武不愿意妥协,领着几个人到施工队抗议,未果。
     村委会对这项工作的对外介绍是,“绝大多数农户表示支持”。
     一位村委会书记认为,国家把18亿亩土地红线把得太死,应该为土地流转提供相应的政策保障,粮食不等于食物,除了土地,人类还可以从空气里、海洋里合成食物。党委书记金乔对媒体表示,这不是小岗村独自遇到的现象,问题的解决还是需要国家在立法层面及制度层面予以完善,比如村民的社会保障问题。
     小岗村分与合的争执不再,命运已经不在他们手中了。眼下小岗人要面对的问题,是签,还是不签。这样的二元对立更加尖锐。村干部们说,要“把农民从土地中解放出来”;大包干带头人们则说,“只有懒汉、二流子、不想干活的人才卖地”,“土地是我们的根”。
2009年11月14日,小岗村的气温已经接近零度,天气预报一场风雪即将到来。村委会的征地工作正紧张进行中,小岗村一片繁碌的气象,剩下找不到出路的农民热锅蚂蚁般在村里打转。只有沈浩黑色的墓碑,长久地沉默下去。
 

 

 

 
三、思考建议
1、污染问题
针对污染问题,工业整体搬迁可以解决现有的部分问题。整体搬迁后,现有的工业污染源不再存在,经过有意识的不断治理,华西的环境会有所改善。然而这并非根治之举,被搬迁的城市仍然会受到污染的困扰,华西人做事,不应该“损人利己”。同时,作为中国先进乡村的代表,面对国家节能减排的目标,华西可以做出榜样。同时采用新技术,新原料,从达标向减排少排,甚至不排进军。华西完全可以在环保方面一如既往的走在全国前列,这既是对老传统的延续,也是新时代的新突破。
对于汽车造成的污染,首先,在村政府方面,改变以汽车作为奖励或福利的做法。其次,对于有多辆汽车的家庭,应进行宣传,鼓励少用或只用一辆汽车;已有汽车的家庭,鼓励其不再购买更多汽车。对于在节能方面有突出成绩的个人或集体予以表彰、奖励,推动全民的节能热情。中国不少人暴发户式的、用高档汽车作为富裕标志的做法已然逆世界潮流而动,华西若又能以高过世人的眼光看问题,进行思考,必然再将推动华西发展。
 
2、商业建设问题
考虑到华西村民庞大的购买力,建设大型超市和商场是完全可行的。据我们调查的数据可知,大部分村民每年所剩余的收入都在2万元以上,实际数字应远远超过2万,村民的购买力条件满足。其次,在村民的生活保障上,每年村政府都会统一采购、分配农副食品,这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村民支出,村民有闲钱进行消费。再次,现在村民购物,基本上要驱车到镇上或市区,在村中建立购物中心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汽车的使用,减少污染。最后,如果由华西集团自行投资建设商场,不仅在商品质量上可以给予村民保证,同时以需求拉动消费,商业将成为华西经济新的增长点。
华西有足够的客观条件支持它的商业发展。论及其村民的主观想法,我们分析,华西人已然步入富裕的阶层,而人在满足其生产生活的基本需求后,必然有更高层次的消费需求。以城市为例,繁华的大中型城市都有繁荣的消费品市场,而市场则建立在买方和卖方供需两旺的基础上。反观华西,供需双方都有充分的条件,而且如果决策者不局限于仅给本村村民提供服务的话,华西的商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在华西的规划中,有一座72层高,按八星级标准建造的商住两用楼。可以想见,一旦建成,该楼将成为华西的一大新亮点。这不仅会吸引企业和个人的入住,也将吸引更多的游客前来观光。如果以该楼为中心,在其周围营造一个高级的购物环境,那么不仅华西村人可以解决消费问题,甚至可以吸引周边人群前来购物。届时,华西的经济格局将得到全新的颠覆,“华西”这一个无形资产的价值也将被极大提升。
 
3、经济金融知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