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聚氰胺,卷土重来的梦魇?
导读:2009年的最后一天,来自上海市食品安全联席会议办公室的消息,让“三聚氰胺”的字眼再次拨动了公众的神经:一家位于上海的乳品有限公司因涉嫌生产、销售三聚氰胺超过国家标准的乳制品,被监管部门依法查处。(1月5日新民网)
梦魇:疑与虑
熊猫乳品厂主要生产奶粉和炼乳两大系列产品,其中奶粉系列产品有熊猫牌婴儿奶粉、婴幼儿奶粉、幼儿助长奶粉、学生高钙奶粉、中老年奶粉等系列小包装奶粉和熊猫牌大包装工业奶粉。
熊猫乳品厂生产的炼乳比较知名。炼乳被广泛使用于饼干、糖果、糕点、冰淇淋、冷饮、烹调、奶茶等食品生产、餐饮行业。奶粉原料含有三聚氰胺,熊猫乳品厂的炼乳会不会也含有三聚氰胺?
当年国家质检总局,通报了全国婴幼儿奶粉三聚氰胺含量抽检的阶段性结果显示,有22家企业,69批次含有三聚氰胺。因此证明,三鹿奶粉事件,仅仅是“冰山一角”,含有三聚氰胺的奶源,实为多家乳制品企业使用。
“在原奶里面添加东西,由来已久。”这是业内人士的行话,奶源失控已经是我们多年来的顽疾,最终暴发成为恶果。
乳品企业的原奶,来自的渠道:一是牧场,二是奶农,三是群体,即“奶霸”,也叫奶贩。奶贩收购奶农牛奶,转卖给厂家。这是奶源质量最无法控制的第三种渠道,是政府监督的“盲区”。
“奶霸”强行收购奶农奶源,添加水和各种添加剂造假。三聚氰胺做为“伪蛋白”派上最大的用场。三聚氰胺能带来表面蛋白虚高效果,作为一种白色结晶粉末,掺杂后真不易被发现。
在乳业产业链条上,介于奶农和企业间的“奶霸”,赚到更多利润。一般是奶农占10%-15%利润,“奶霸”占30%利润,企业占到10%-15%利润,销售占到40%利润。
要命的是,检测方法总是要落后于造假方法。
在大规模的全国性围剿“三聚氰胺”之后,曾经让社会以为会远离“三聚氰胺”,可是,如今竟然仍是一个梦魇。
想想,当年添加三聚氰胺已经是行业潜规则,许多遗留下来的有毒奶源,没有得到彻底销毁。有很大部分仍存留于企业库房,或以低廉的价格在市场变卖。
每年中秋过后,我们舆论关注,那些滞销和过期的月饼到底跑到哪里?
可是,在“奶粉门”中,却没有引起高度重视。销售终端只见召回公告,企业库房只见封存报道,却鲜有听闻销毁毒奶粉的消息。
只要有毒奶源,未被彻底销毁切断,就必然会有继续地在市场贩卖的事实。从而直接或间接危害公众安全。
因此,我们真的很难判断,“奶粉门”究竟只是上海熊猫乳品等少数小企业的旧病复发,还是本身就未得到过根治?
特别疑惑的是,上海有关部门“保密”态度,证实我们政府部门到底是以人为本,是以钱为本?
三鹿奶粉事件,结果从一家知名企业,发现到22家国内奶粉巨头,从奶粉污染到奶农投毒,从三聚氰胺添加到尿素添加,从相关区域政府的隐瞒到政府的有意识遮掩。最终事件不断地被网民一层层的剖开,让我们看到的是触目惊心的恶劣内幕。我们从来都不敢想象、也未曾想象的事情,竟然就这样发生在自己身上。
许多业内人士早就知道上海熊猫乳品事件,却被告知“不能说”,原因是“目前乳业恢复形势很好”。2008年因为河北有关部门对三鹿奶粉问题长时间“保密”,才让众多儿童付出健康乃至生命代价吗?
为何作为地方的人民政府,却在人命关天上总是一错再错?
毒奶粉事件后,我们的运动式执法,只求减少负面影响,复行业形象,仅限表面层上,真正根源问题没有触及,这些“漏网之鱼”重新卷土重来,上演治乱循环剧。
教训:标与本
三聚氰胺毒死了那么多孩子,令我们民众谈之色变;然而一些政府官员因监管失职被问责,好像并没怎么令体制内的人色变,否则也不会有行业乱局的重新抬头。
想想,年为三聚氰胺连累的官员们,不是迅速官恢原职,就是异地为官;有的怕民愤来个曲线复出,避过风头就立马重用,这种忽悠百姓式的“问责”能吓得住谁?对官员来说,没有什么好“色变”的!
故此,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毒大米、毒酱油、毒泡菜、毒猪肉、毒多宝鱼、毒牙膏、毒油条、苏丹红屡屡发生,近年来不断发生的食品安全问题,让我们生活在如此恐怖之中,健康与安全,真是无法保证。
虽然说,奶商、经营者是有人坐牢,有人掉脑袋,表面看惩治力度蛮不大;然而想想看,资本逐利就是不惜甘冒上断头台的风险,刑罚的警示,从来就不曾堵住过“逐利风险”这个决口。
不信你看,沂水污染事件的企业责任者被重判,政府有关方面对公众说,这“体现政府的环保决心”。
是话音未落,便传来许多地区继续“挺而污染”的坏消息。可见,“政府的决心”有时很难与违法者的利欲熏心相匹敌。大规模围剿之后,仍然有人“挺而三聚氰胺”,想必是同理可证吧。
一批当时处于生产与终端之间的中间领域的问题奶粉并没有被给予足够的监管;监管不力不但直接导致了陕西金桥和上海熊猫事件的发生,而且这令人对此次事态的范围是否会进一步扩大抱有疑虑。
监管不力,上一轮三聚氰胺肆虐的深层原因,监管不力又直接导致这一轮势态的抬头,显然是监管者没有吸取足够的教训;而监管者为什么不吸取教训,这个问题最值得讨论。
说说教训,应该有两层含义:一是给社会造成的灾难,一是责任者的受责之痛。“奶粉门”的背后,利润驱动的企业失信旧病复发与政绩驱动的监管缺陷,其实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
治理违法经营的问题上,惩治违法者属于治标,“死后验尸”;堵住监管漏洞的前置性手段才是治本。恰恰因为我们严于治标,疏于治本,才导致了三聚氰胺之类的问题频发,以及今天的卷土重来。而我们的体制内对失职官员问责上,偏重于爱护有加,就象上演一场滑稽戏,打发打发一下舆论罢了。
这些仅疏于治本,说得不好听,令人怀疑的是,政府到底有没有治本的决心与诚意。
今天三聚氰胺的卷土重来,绝对是对畸轻的行政问责的明确提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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