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很脏 城市在飘》序


《床单很脏 城市在飘》序

  真的,我不想说什么,只是想展示存在。

  让事情本身和主人公的内心来说话才是我的目地。或者说仅仅是一种手段而已,因为生活的味道可以有无聊,文学作品中如果有的话,那么就不能说仅仅是某个无聊作家的无聊了,而是我们所身处的这个时代的无聊,和莫大的悲哀,我在此不是批判自我,也绝非是为自己拙劣的作品辩解和为这种近乎意识流式的小说争取一点容身的空间而胡言乱语,其实仅仅是在世纪末的旋风中孤立地释放一点残存的过盛的男性欲望而已。

  我见过也曾接触过许多这样的人,理想与现实的严重脱节导致了他与世界的严重脱离,并不是他自己愿意这样的,他自己也不清楚在抗争着的是这个世界还是他自己的荒唐梦想,反正不论怎么样他与这个纷挠变幻的世界是越来越远了,但原因也绝不是他的灵性和男性的欲望被扼杀,因为他时时都记得两腿间还夹着男人的尊严,所以说他也不过是一个行为艺术家,我就是用他的独特视角来展示他所身处的独特生物圈的,因为他所宣泄的也只不过是一种阳萎的无奈。

  本着极少主义的考虑我修剪掉了旁枝末节,一些线索也只是在人物的语言上得以贯穿始终的,因为多元化的时代是不可能只有一种形式的文学一统江山的。我的他不希望这样,甚至于不再适应而唯恐避之不及。

  我塑造的他是一个在追求快感中维系自己道德标准的人,当然这种快感也包括痛苦,虽然偶尔也阳萎了他的男性气质,但依然是他在这个时代得以安身立命的基础,也就是说不论他内心有多么大的叛逆还是虚伪地去媚俗,他都要以人的姿态立于土地之上,一日三餐不可少,但不去厕所也要出问题,甚至于几天见不到或碰不到女人内心也会莫名地惶惶不可终日,但他所关心的也绝非世间的林林种种和飞短流长的百态人生,也可以说社会是塑造人的熔炉,但它也是生产魔鬼和怪胎的产妇,生下了我们也生下了他自己

  第一天

  我在路上走着,不停地走着,路还很不平坦,似乎还很泥泞,左侧是一面很高且很厚的墙,高得高过了我童年的头顶,厚得我无法预知,右面似乎是一片无法走完的松林,但是松树又很稀少,似有似无的样子,却也黑漆漆一片,偶尔还有几个荒冢不时出现,我的心在巨烈地跳动,内心有着不知是什么强加给我的一种歇斯底里的恐惧甚至我就要走不下去了,似乎整个世界也就要爆炸了。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儿时经常去玩的那个关东军留下的一个碉堡里, 但又不太象是那个碉堡,因为这个地方只有北面有一个大窗户,而且西面也就是左面似乎还是那墙很高且很厚的墙,立在那里严肃得十分可怕,从窗口望向北面是豁然开朗的一片洼地,还有一个个看不见底的黑洞洞的深坑,对这一切我依然是毛骨悚然,而且那种简直就无法用任何语言能表达清楚的恐惧更加厉害了,我浑身颤抖,或者我已不能站立,是坐下了还是倒下去了,我不太清楚,清楚的只是牙齿与牙齿相撞发出的声音让我更加感到了自己的恐惧。

  这时,我又听到了似乎是妈妈的一种近乎于叫魂似的声音,“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的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终于由于恐惧所致而睁开了眼睛,原来又是那个梦,一个我近六七年来一直做的那个梦,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从这个莫名的梦给我带来的莫名的恐惧中清醒过来.

  想起来今年却倒是很少做这个梦了,只不过几十次而已,为什么做这个梦,我怎么也不想不出个原因来,也曾找过一个心理学博士询问过,但是他也没能说出个令我满意的理由来,最近我却发现一个规律,就是有女人陪我的时候从来没有做过的,可是今天为什么做了呢?恐怕是因为换了地方睡觉的缘故.

  是这样的,昨天骆驼与螳螂回家了,他们租的房子就只剩下公羊一个人了,于是我就于昨天从原来我住的那个又没水又没电夜里还可以躺在床上看见星星的竹里馆里搬到了他这里,一想起竹里馆可真是太惨了,竹里馆多么好的名字,好象唐代山水大诗人王维还写过一首名字就叫《竹里馆》的诗的吧,可是这里简直就如人间地狱,但是住这里也不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没钱,可是就这样公羊却在吉吉到骆驼家来住时,每次都要到竹里馆里与我挤一个床睡,因为他害怕听到骆驼与吉吉或者吉吉与螳螂在床上作爱时吉吉那种极其夸强的叫床声,而公羊也实在让我琢磨不透,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何必逃到我这儿同我一起受那份罪呢,其实我早就发现他在这方面有些问题了,怎么说呢?他是一个浮在水面上的人物,他能与我们一起神谈女人,而且有时他比谁都下流,可是到见了女人的时候就退缩了,很少能跟女孩儿谈上几句话,而且动不动自己就先脸红了,就因为这样我们经常拿他开玩笑,记得有一次我们特意让熊猫去勾引他,却把他吓得象是要杀了他似的,我想没那么夸张吧。着实把我们逗坏了,不过他在其它方面倒还是很不错,虽然是与几个哥们挂靠了一家公司弄得现在负债累累,可那时他却正经儿风光这几天,人又长得十分帅气,追他的女孩儿还真不少,起码小鸟就是其中一个。

  唉!醒了就不要再睡了,因为都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这些年我一直都是这样过的,凌晨四、五点钟到中午十二点左右的这段时间才我的睡眠时间,甚至有时都要睡到下午三、四点钟,哥儿们都说我你就别起来了,也省得晚上再脱衣服了,但是至从到电视台工作之后种日子就稍微有了些改变,但是早起一样很难,迟到也不新鲜了,而且工作时还要时不时地趁我们主任不在时补充睡眠,如果有人问我夜里干什么,我会毫无犹豫地告诉他我夜里在想她,可是三年来我只想出了一句话:“你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也许你现在不懂,但是有那么一天你会懂的,同时你也会懂得你这个过程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打开帘子看了看,公羊不见了,想必去找他的那个搞直销的哥儿们借钱去了吧,因为们俩过几的饭钱还没有着落呢,从床上爬起来找出日记本又记下了一次这个梦,一看次数是一千九百五十九次,心想这回凑个整一千九百六十次,到2000年凑到两千次也不错嘛!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唉!管那么许多干嘛?活着就是为了喜欢,因为至从我开始做个梦以来我就有把每一次做这个梦都要记下来的毛病,就同我做这个梦一样我不清楚为什么,反正每次都是这样做的,现在还这样做也许已经是某种惯性的趋使了,但我认为很重要,重要得就如我每天都摄取食物和水才能正常地活下去一样重要。

  公羊不在只好自己做饭了吃了,其实我哪里会做什么饭呀!哥儿们都说我做饭象画没人看得懂的画,画画又象在做饭,还是老样子煮方便面加鸡蛋,反正现在的市场经济给了我们这样的人最大的方便就是不必再为一些生活锁事发愁,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得到,甚至于性服务,但是没钱的话方便面也没的吃了。

  吃完了饭打电话给小鸟儿,她却不在,于是就告诉了她们宿舍的值班老师等她回来时告诉她呼我,我想值班老师会告诉她的,因为她不论在哪儿人缘都不错,因为她简直就象《还珠格格》剧中的小燕子一样人见人爱。虽然我不喜欢无事生非的小燕子,但我喜欢她。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没什么事可做,也不知怎么了,竟莫名其妙地想起来这三年来我所交过的这引起人和所发生的事情来了,

  我们这些人差不多都是高考落榜之后来京读民办大学参加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学生。其实说是学生也只不过是我们自己一向认为是这样,更确切一点儿说,应该是打工仔,不,应该是京城流浪儿更为实在,因为事实上这三年来我们中也没几个人在学校真正地读过几天书,就更别提考取什么毕业证书了,就拿公羊来说吧,他根本一天学校都没上过,可是学费却没有少交过一分钱,熊猫本来就是一个被她家卖给一个乡下老头之后,逃出来做了妓女的女孩儿,如今她却以考自考文凭的名义来泡那些有钱的老教授,前几天她还说要与一个老教授出国呢,其实说她是大学生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说她是文盲似乎更确切一点,有一次她写中国人民银行几个字却写成了中国人民很行,的确中国人民很行,都开得起银行了,不过她有一样好处却一直让我心仪着,就是她有着十分旺盛的性功能,能把世界上一个陌生上每一个男人带进前所未有的性高潮中去,而且来者不拒,甚至于一个陌生人以一碗牛肉面的代价就可以同她上床,唉!又有好些天没有与她重温旧梦了,还真有点想她呢!她出国也真有点儿舍不得,可是我与她也不过就是一般意义上的性伴侣,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有一次我带着雯子去玩儿时碰见她我装作不认识她,她后来也没有生过我的气,想她的时候打个电话她夜里两、三点钟肯定来与我一番云雨,哦!忘记说一声她一直都在一家舞厅里做领班,要午夜十二点半才能下班。

  雯子倒是一个很出色的女孩儿,我对她是的的确确地“爱你没商量,”特别是非常地迷恋她那晶莹剔透犹如雨雾中正在涨溢的一潭春水的双眸,只要我一看到它,足以让我心力憔悴的灵魂疯狂,也不会再去相信和惧怕世间劫难能使我也没落沉沦,但是我却一直没有得到她的爱,我这三年来一直都在浊流中一次次地为把冻僵了的躯体和灵魂解救出来而憔悴,也一次次地又把我已憔悴的躯体和灵魂冻僵,但好在她还一直把我当一个朋友来对待,从来我求她帮忙她都非常爽快地答应我,其实也没什么,我可以说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钱,一想现在欠了她也不知究竟有多少钱,差不多有几千块了,可是还她钱的日子恐怕还会遥遥无期,幸好她在一家大公司里干得一直都不错,也不会为钱而发愁,愁的也许只有那张文凭了,因为她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孩,简直就是一个工作狂,三年来她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工作上,所以考试科目过关的也没多少。

  吉吉那个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女孩儿和小鸟儿却一直都还去上课,而我呢?唉!不敢想象的悲哀,我是考上大学的,只不过不满意那所师范学校,也认为我这样的人如果混到教师队伍中去不仅误人子弟,而且不知道要给国家的教育事业添多少乱呢。可是在这里上了那么半年学之后,狂妄不羁的我发现考这种文凭实在是没劲透了。因为我有两科连一次书都没有看过也能顺利过关。半年里也没正经儿学几天的习,居然还得了两百元的奖学金,我认为这是这种教育制度的悲哀,更是我的悲哀。于是就放弃学业四处找工作了。其实一半也是因为没钱的缘故。我曾经进进出出十几家公司,不是老板炒我就是我炒老板。当然老板炒我时居多。这不上周在电视台找到了一份工作,刚开始不知道还真叫他们给蒙住了,还美其名曰制片呢,工作了几天才知道也不过就是以打电话的方式帮那群骗子骗人而矣。但是现在又不能不做,因为我与公羊就要山穷水尽了。雯子也回家好几天了,他走之前给我留下的两百元钱也所剩无几了。

  “叮铃铃,叮铃铃”是我的寻呼机响了。一看电话号码是小鸟儿呼的,于是就急忙出去回话了。到了电话亭我的寻呼机还响着。电话亭的老板——一个操着满口北京话的河南老头儿说:“您瞧!这还带着响儿呢!”我只是笑了笑,算是作为回敬。播通了电话之后我说:“刚才你干嘛去了?”小鸟儿在那边说:“我去百盛购物了。”

  “嘿!还购物呢!挺时尚吗!都购了些什么?”每次与小鸟儿在一起我都是这样地逗她开心,或者我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自己开心。因为这几年里我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事情让我开心或者不开心。我也从不认为这是由于成熟而达到的一种冷静,反而我却认为这是一种麻木。也同样是我喜欢小鸟儿的原因。但我对她也只限于喜欢而矣。这绝不是因为她不漂亮,也不是因为她单纯得有些近于傻里傻气的天真,而是对她从来没有一点爱情在心中产生过。但是至从与她相识以来我就特别的喜欢她,就像喜欢自己的妹妹一样喜欢她,并且有一种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帮助她、蔽护她的责任感。

  “也没买什么,就一些生活用品”。她笑着回答说。

  “什么生活用品呀?还这么神秘,不说出究竟是什么。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女性专用的吧。”我开玩笑地说。

  “你可别贫了,找我有什么事儿?”她问道。

  “也没什么事,到我这儿来玩儿吧。骆驼和螳螂都回家了,我搬到他们那儿去住了。就我和公羊两个人,来玩儿吧。”我回答道。

  “我还有最后半天课呢!”她说。

  “还上什么课呀!都什么时候了,马上就要跨越千年了。你不怕让千年的钟声把你融在那些严肃得枯燥无味的教科书里,来吧!我们都非常想你。”我说。

  “那好吧。”她回答道。

  “好!你在家等我,我去接你,要不然你找不到我现在住的地儿。”

  “不用了,不是还在六郎庄里吗?你就到六郎庄西口车站接我就成。”

  “那也成,一会儿见。”我说。

  “一会儿见。”她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到了车站,等了近半个小时她才到。于是就把她带到了现在也是我的家的家了。

  晚上公羊回来了。我们三个人正在吃饭的时候,吉吉却推开门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她刚一进屋我就对她说:“怎么了,还来干什么?你的两个床上体操学员都回老家了,还来找谁操练呀!该不会是找公羊的吧。

  这时公羊的脸羞得通红,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吃饭。

  “你管我找谁呢!你刚搬来就成主人了!谁爱理你呀!小鸟儿,给我拿双筷子,我还没吃饭呢。”接着她又说:“哇赛!还有鱼呢!怎么有钱了,该不会是打劫银行了吧。”

  “我还没惨到那个地步。我看你就是专门蹭饭来了,又饿了几天了。你也真是的!你妈每个月也没少给你寄钱,不知道你都花哪去了。弄得每个月月底都得挨饿。”我忽然间想到了她与骆驼和螳螂的不正常关系就继续说:“哦!我知道了,都倒贴出去了吧。”

  “你无聊不无聊,闹心死了。我是来看电视的。”她生气地说。

  “谁知道是为了什么呀!我又不是上帝。”我说。

  我对吉吉这种女人一向非常的反感,甚至于见到她就恶心。所以每次与她也没有好听的话说给她。因为一个女人要放荡也没有人去限制你去放荡,既然放荡了又何心装出一副淑女样呢!真她妈虚伪。看着她那令人讨厌的样子我就放下了筷子看电视了。

  电视也没什么好节目可看,更觉得无聊了。可是突然想起了昨天猴子讲的那个关于执著的男人的笑话不禁下意识地笑出了声。小鸟儿说:“你笑什么呀!莫名其妙的。”我一想,何不戏弄一个吉吉,因为恰好她又与骆驼有那种关系。于是就对吉吉说:“吉吉,我给你讲个笑话听不听?”小鸟儿一听要讲笑话就高兴地大声说:“讲吧,我听我听。”我顾做生气的样子对她说:“你听什么你听,少儿不宜的。我只讲给吉吉听。”吉吉说:“我猜你就没安好心,我才不听呢!”我又说:“不听我也要讲,实在不听就走呗!”

  于是我就拿腔拿调地讲了起来:“有这么一个执著的男人,他牵着一头骆驼走在沙漠里。茫茫沙海就只有他一个人,就象一粒黄沙一样。他越来越觉得孤独和寂寞难奈。于是心中产生了一种极大的欲望,而且这种欲望还在不断地膨胀。“小鸟儿,你看你的电视,别瞅我,小孩子不能听。吉吉你听着。”“后来他就想出了一种解决孤独的办法,也可以说简直就是天才的设想。因为他想起来他牵着的是一头母骆驼。于是他就要与那头母骆驼发生关系。可是那头骆驼就是不让他满足他的欲望,总是躲着他。就在这时,空中经过这里的一架飞机突然失事坠毁在他附近。他就跑了过去,看有没有幸存的。经过一番的周折他救出了一个唯一的幸存者,而且这个幸存者是一位非常性感的小姐。那位小姐就感激地对他说:‘是你救了我,我如何才能回报你呢?你说吧,一切要求我都会非常乐意地答应你的。”

  说到这里我又顾做神秘地对吉吉说:“你猜那个男人说了一句什么话?”

  吉吉和小鸟儿一同说:“快说吧,别卖关子了。我们没有那么高的智商猜不到。”

  我看了看她们俩儿笑着说:“那个男人说,那好吧,就劳驾您帮我牵住骆驼,我好……我好……哈哈哈……我好和它那个……哈哈哈……

  我笑个不停,吉吉生气地说:“讨厌!讲这种下流故事,你不觉得污染空气吗?”

  我就学着她的腔调对她说:“讨厌!唉!我昨天还碰见你的那个同桌了呢!你知道他叫什么外号吗?他叫免费性交。你知道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她说:“不知道。”公羊又让我讲,我就继续说:“那还是刚来北京时,别人问他贵姓,他说免贵姓焦。也不知道是别人顾意戏弄他,还是因为方言不同而听错了,后来大家就都叫他免费性交了。”

  吉吉大笑不止地说:“哎哟妈呀!你可逗死我了。这些你都是在哪旮的听来的。”

  我也大笑说:“哎哟妈呀!一讲起这事儿,你瞧把大吉子乐得,就连忘了几年的东北话都拣起来了。”

  于是小鸟儿和公羊笑得更厉害了。

  这时公羊说:“和他同寝的那个江西的哥儿们更逗。刚来北京没几天就弄出不少笑话。他去黑市买自行车,可是买完车回来时到商场去玩儿,他却忘记了锁车。回来时就被看车的人给扣下了,还差点进了公安局。更逗的是他那次去颐和园玩儿一整天,在苏州街看到一个卖玉石链子的,他以为是一米一元钱呢。于是他就让老板给量了一米,可是付钱时老板却向他要一百块钱。那个老板还说是一厘米一元。后来他才看清牌子上米字前有一个非常小的厘字。没办法,他把身上仅有的九十多块钱都给了人家。你们也都知道他是一个高度近视的,总是戴着一副大眼镜,那副尊容就够逗人笑的。更让我们笑的是,他不是在颐和园玩儿一天吗,晚上回来时,他同寝的人问他爬山了吗,你们猜他说什么?他非常惊讶地而且操着满口南方话说,啥?颐和园里还有山哩!”

  公羊学那位哥们儿的南方话还真挺像。这样一来更把我们逗得大笑不止了。

  电视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啊!原来中央台的节目都结束了。已经是凌晨两点半钟了,我就说:“不聊了,我必须得睡觉了。不然明天又起不来了。”又对吉吉和小鸟儿说:“你们俩儿就睡我这儿下铺吧,这儿有帘子。”

  本来我们屋里是有两个上下铺可以睡四个人的。可是我搬来之后把我的那些宝贵的书放到了一张床上,堆了满满的一床。

  睡觉时我还跟吉吉打趣地说:“吉吉!来跟我睡吧。我这儿舒服。”吉吉就生气地说:“讨厌,如果你要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可要告你性骚扰了。”

  我也觉得这样逗她很没趣,就对小鸟儿说:“小鸟儿,明天闹钟响了,你一定要所我叫醒。”她说:“什么?有闹钟还要人叫。”我说:“闹钟对我来说根本没有用,就是响上一个钟头我也不会醒。你以为叫你来干嘛来了,就是让你当我的活闹钟来了。”她说:“嘿!你可真够可以的了,明天我就走。”我说:“别走,我逗你玩儿呢,好了,不说话了,你睡觉吧。但是不要忘记你可重任在身哟。我不能再迟到了,不然我们主任非炒了我不可。”她说:“听见了,别啰嗦了。我都要睡着了。”我就说:“睡着了还会说话。”她就嘿嘿地笑了起来,而且还露出了几颗小白牙,在月光下甚是可爱,也甚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