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议：流动性扩张与经济增长成正比

人口周期从少年亏损期到成年盈利期的转变，至少在人口盈利峰值到来之前，通常处在劳动力成本自低向高不断演变的过程。鉴于国际间生产力总是向劳动力成本最低的地方转移，一个尚处在追赶型经济的国家，如果恰好同时处在少年亏损期到成年盈利期的转变当中，那么，低劳动力成本便成为贸易格局不断向顺差方向发展的理由，而贸易顺差恰好是一国流动性扩张的主要途径。日本如此，韩国如此，中国亦如此。

图：中、日、韩经济增长与外汇储备扩张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世界银行数据库                     

完成或初步完成追赶型经济的国家，如果其经济总量足够大的话，其本币升值的过程可以是本币国际化的过程。而一旦这样两个过程得以结合，本币国际化可以在贸易顺差增速放缓之后，持续扮演流动性扩张的主要角色。这可以满足本国因进口依存度不断提高形成的流动性扩张需求，同时防止外汇储备的流失。在这方面，日本提供了很好的经验（这方面的研究成果待今后与大家分享。顺便说一句，虽然日本是中国的宿敌，但论及追赶型经济以至后追赶型经济，必须承认，日本是中国的老师）。

目前的问题是，虽然流动性扩张一直是促进国内经济增长的动力，但在货币数量与通胀成正比的错误理论误导下，加上问题成堆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得自贸易顺差的流动性扩张大部分被囤积在央行。这不仅严重削弱了中国经济的增长，也将一个原本是十分有利的因素人为转变成一个不利因素或增长的包袱。糟糕的是，囤积在央行的流动性不仅未能用于提高国内居民收入及生活水平，反而被错误地大量用于外国债券投资。这严重挫伤了中国公民的感情。不可否认，在过往及今后的汇率波动中，国内外汇储备均存在巨大的贬值风险。

不幸的是，回顾中国历史，中国人往往是拼命攒钱，而一旦把钱攒到足够多的时候，强盗便来了。所谓大宋朝，其实是“大送朝”，因为钱都送给了周边列强。康乾盛世所积累的财富，亦不断被外国列强劫掠，直到马关条约向日本人一次性支付天文数字的赔款，中国人凭血汗积累的财富终于被送干净了。

钱是用来花的，不是用来囤积的。就流动性扩张与经济增长成正比的长周期特征或规律来看，宽松的货币政策是现阶段中国宏观经济惟一正确的选择。然而，尚无证据表明目前的货币政策是宽松的，充其量是在维持一个脆弱的短周期平衡。考虑到这样一个货币政策在未来两年内难以出现重大转变，很难对国内宏观经济走势给予过度乐观的预期，股市亦很难走出慢牛格局。

还有一个问题值得高度重视。虽然国内总体上处在流动性扩张的状态，但西部地区恰恰相反。近十年来，西部地区用资源输出换来的流动性，被大量消耗于本地净进口，以至于本地流动性短缺问题越来越严重。如此说来，要想实现西部经济的跨越式发展，必须首先设法改变西部流动性短缺的状况，放弃一刀切式的金融政策，实现有差别的东西部信贷政策及直接融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