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的中国人38:面对灾难与死亡中国文化彻底苍白


空虚的中国人38:面对灾难与死亡中国文化彻底苍白

张 羿

 

提要:中国文化固有的缺陷,使我们缺少关于生命价值的清晰的真理。这决定了中国人对灾难和死亡的反思,仅仅具有悲怆的色彩,而无永恒真实的盼望。

 

发生在奥运会和世博会之前的汶川大地震和玉树大地震,给中国人的心灵造成了强烈的震撼。在救灾过程中所发生的众多可歌可泣的故事,让我们见证了这个沉沦的时代中,那些闪耀的人性的光芒。

然而,面对大灾难下的群体死亡事件,我们同时也看到了中国人精神的极度贫乏。中国文化固有的缺陷,使我们缺少关于生命价值的清晰的真理。这决定了中国人对灾难和死亡的反思,仅仅具有悲怆的色彩,而无永恒真实的盼望。

出人意料的是,汶川大地震引发了全民诗歌潮。在“后朦胧”诗歌走向没落,中国当代诗坛沉寂多年之后,汶川大地震促使国人通过诗歌等艺术形式抒发悲痛之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尊重任何一位通过诗歌纪念汶川大地震的专业和业余作者。但是,在尊重之余,如果单纯从诗歌或艺术的高度来评判这次全民诗歌潮,却实在乏善可陈。

尤其令人感到可悲的是,汶川地震后,面对废墟下的遇难者,山东省作协副主席王兆山诗兴大发,写下了党疼国爱民共哭纵做鬼,也幸福亲历死也足,以及只盼坟前有屏幕,看奥运,同欢呼!”这样令人令人苦笑不得的诗句。

王兆山的拙劣诗歌暴露了中国文人思想的极度贫乏,“做鬼也幸福”这样的句子,无疑折射了中国人对生命的认识存在严重的残缺。对于死者而言,世上的一切全然成空。什么国家、民族、亲人,一切都没有意义。事实上,作为活着的人,我们不能给予死者任何实际的安慰。我们能做的,除了悲痛,还是悲痛。而在时间面前,最终悲痛也将化为乌有。

实际上,在中国文化中,死亡一直是一个尚未揭开的谜。关于死亡,以及生命的归宿,中国人只有一些模糊的臆测,而无确定明白的真理。死亡,是一个重大永恒的主题,它具有超越国家、民族、乃至血缘的特性。面对死亡,爱国主义、民族主义、乃至普世主义和最真实的亲情,都将失去意义。我们只能祈祷,让神来安慰死者,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在中国文化中,关于死亡,存在着四种模糊的观点。第一是儒家死亡的不可知论观点,第二是道家死后归于虚无的观点,第三是道教死后变成鬼的观点,第四是佛教死后轮回的观点。对于儒家来说,死亡是不可知的,因此,他们把关注的焦点集中在现世。对于道家来说,死亡是生命的终点,因此,死去万事成空。对于道教来说,人死后变成鬼,但这是一种荒谬的观点。对于佛教来说,人死后不得道的陷入轮回,得道的涅盘,超越轮回。但由于佛教整体世界观的无神论前提,它所有关于生命的观点都是站不住脚的。

无论儒家、道家、道教还是佛教,对于死亡和生命的认识,都以模糊的臆测为主导。因此,都缺少确定的真理。这是中国文化致命的缺陷。

终极关怀是中国文化的软肋。由于缺少关于死亡和生命价值的确定的真理,中国文化根本不具备终极关怀的力量。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面对死亡时总是显得那样孱弱。

 

(节选自张羿《空虚的中国人》上卷)